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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天狼山剿匪(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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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龍心中暗喜,話中有話的對眾人說道:“各位兄弟,楊司令終於要接見我們了,見著楊司令要有禮貌,我怎麼做你們就跟著怎麼做,知道嗎?”

眾人齊聲答道:“是!”

“七爺”不滿地說道:“別磨磨蹭蹭的,快跟我走,老子還要喝酒呢!”

向天龍等人跟著土匪小頭目“七爺”往高處走去,穿過幾個頹敗的佛殿,遠遠只見高處的一個大殿裡面燈火通明,很多人影如鬼魅一樣在牆上晃動,傳來一陣陣猜拳行令的喧譁聲。

幾人拾階而上,被殿外十幾個土匪草草搜查一番後走進殿門。

正在吵鬧的土匪們見皇甫飛龍等人走進殿門,立馬鴉雀無聲,一個個瞪著眼睛看著他們。

向天龍目光迅速掃視一圈,只見大殿上方用手指粗的鐵鎖懸掛著十幾盞盆口大的油燈,殿堂中央擺放著十張八仙桌,上面杯盤狼藉,邊上或坐或站著十幾個土匪,其中有一半土匪穿著國軍或是晉綏軍的軍裝,他們有的揹著中正式或三八大蓋,也有的揹著漢陽造和火銃,還有的胸前掛著盒子炮,在殿堂後面的高處,另擺著一張大八仙桌,邊上坐著五個相貌兇惡的悍匪,坐在上首的土匪三十多歲,他身材魁梧,高顴骨,一顆光光的頭顱如棗核一樣兩頭尖,左眼眼窩深陷,顯然眼球早已摘除,掃帚眉下的右眼球白多黑少,目光極其陰沉、冷漠,雖然已經是數九寒冬,他卻光著健碩的上身,胸前的彩色紋身——一個面目猙獰的作嘶吼之狀的鬼頭及纏繞雙臂的蟒蛇,看上去令人感覺十分噁心,在他們身後,十幾支歪把子機槍靠在牆上,而在他們桌子前面的臺階邊上,則架著一口大鍋,燃燒的木柴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鍋裡翻騰著滾沸的豆油。

“他媽的,看來這小子就是楊彪了,果然一身殺氣!”

怕引起懷疑,向天龍不敢多看,暗暗說道,“小子,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楊彪用獨眼打量向天龍幾人一番,收回目光,一句話也沒說,端起碗自顧自喝酒。

他似並沒有把這幾個“敗兵”放在眼裡,因為他根本就瞧不起這些當兵的。

“十幾個人把那麼好的武器送人,卻沒有自立山頭的勇氣,如此甘願寄人籬下,看來你們也只配做個巡山的小嘍囉了!”

他在心裡冷笑一聲。

“你們,幾個新來的,隨便找個位置坐吧。

弟兄們,繼續喝,待會還有好節目啊.”

楊彪邊上的一個刀疤臉土匪說道。

“好啊!”

土匪們歡呼一聲,繼續開始猜拳行令。

向天龍點頭哈腰的走到一張桌子邊,滿臉諂媚地向邊上的土匪打招呼,然後快速抓起一個豬蹄,啃了兩口,又伸手搶過半瓶酒,旁若無人的大吃大喝起來。

嶽乃山和黑子等人也都裝出惡鬼投胎的樣子,挨著桌子挑肉吃,吃相十分令人討厭,惹得土匪們一個個皺著眉頭。

楊彪用獨眼看看向天龍等人,不住搖頭,對著刀疤臉土匪耳語一番。

刀疤臉點點頭,起身喊道:“兄弟們,肅靜了!”

土匪們立馬噤若寒蟬,一起望著楊彪。

“為了給各位兄弟助興,司令安排了一個節目,請大家大飽眼福吧!”

刀疤臉拍拍手掌。

他們左邊的側門被開啟,十多個土匪押著六個光著身子的婦女走到油鍋邊上的空地上。

“歐.”

土匪們一陣歡呼。

“他媽的,這個獨眼閻王想幹什麼?難道想活烹了這幾個女人?”

向天龍的心跳加速了。

這六個女人年齡大小不一,大的有四十來歲,小的只有二十歲左右,由於天冷和恥辱感,她們渾身發抖,用手捂著羞處,只是低著頭輕聲的哭泣著。

“別他媽哭了,再哭把你們扔到油鍋裡炸熟了給兄弟們下酒!”

刀疤臉大喝道。

婦女們驚恐地看看沸騰的油鍋,停止了哭泣。

刀疤臉得意的咧開嘴巴狂笑幾聲,厲聲喝道:“你們,給兄弟們跳支舞,誰要是不用心跳,還是丟到油鍋裡,把你們的手拿開,快跳!”

她們都是被土匪擄掠上山的農村婦女,哪裡會跳舞,但是迫於刀疤臉的*威,只好閉著眼睛,一邊流淚一邊用力揮舞著雙臂,扭擺著身子。

她們笨拙的動作引得土匪們哈哈狂笑,就連楊彪的嘴角也擠出一絲冷笑。

“他媽的,真是一夥禽獸不如的傢伙,如果不滅掉你們,這世上實在沒有公理正義可言!”

向天龍見土匪們都沉浸在亢奮之中,給嶽乃山幾人使了個眼色。

嶽乃山等人趁土匪們不注意,先後彎腰從鞋裡抽出用刺刀改制的七八寸長的匕首藏進衣袖裡,黑子和陳振中先後悄悄往離楊彪最近的桌子靠近,而其餘的人則靠近幾個掛著盒子炮的土匪,只待向天龍暗號響起他們就立即動手。

刀疤臉見把幾個婦女折騰的差不多了,把手一揮,示意幾個土匪把她們押了下去。

土匪們正看得起勁,見婦女們被押走,一個個臉上露出遺憾的神情。

“兄弟們,你們想不想看更加刺激的節目?”

刀疤臉儼然把自己當成了司儀。

“想看.”

土匪們發出一陣興奮的狂吼。

“既然想看,就他媽別吵吵了,安靜一點,好好欣賞節目!”

刀疤臉又用力拍拍手掌。

向天龍心中罵道:“他媽的,這個變態的傢伙又想幹什麼?”

楊彪身後的偏門走出一個扛著麻袋的孔武有力的土匪,那個麻袋不住蠕動,很顯然裡面裝著人。

這個土匪走到楊彪身邊,道:“司令,人帶來了.”

“丟下去!”

楊彪沉聲命令道。

這個土匪雙手舉起麻袋丟到臺階下面。

麻袋在地上滾了幾下,一邊蠕動一邊發出一陣“嗚嗚”的聲音,很顯然,裡面的人不光被捆住了手腳,還被捂住了嘴巴。

土匪們面面相覷,不知道楊彪準備演哪一齣戲。

刀疤臉摸著下巴,目光在眾人臉上掃視一圈,道:“各位兄弟們,你們知道麻袋裡裝的是什麼人嗎?誰知道,說出來,老大有賞!”

土匪們紛紛搖頭。

“既然大家不知道,那我告訴大家,麻袋裡裝的就是我們玉皇頂‘彪字軍’的老三,吳天雄!”

聞聽此言的土匪們一陣騷動,因為他們知道楊彪和吳天雄、刀疤臉是拜把子的兄弟,現在被裝進麻袋裡,究竟為了何事?難道這鍋熱油就是為吳天雄準備的?如此說來,這位三當家是凶多吉少了。

為了知道答案,土匪們一個個屏息靜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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