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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總是傳的很快的。
比如今天那當了許久舔狗的程少爺不知道發什麼瘋突然轉性，而且好像還會吟詩作對了。
從前那個每次都扛著少爺回家並用眼神和武力威脅一路看熱鬧人群的小丫頭，如今卻像個小鵪鶉一樣乖乖的任由那位程少爺拉著回家。
有人歡喜就有人愁。
程有餘的兩句詩直接讓初夜待價而沽的梨花跌入谷底。
此時梨花的初夜還在不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會被人們傳成什麼樣。
老鴇氣的渾身肥肉顫抖，梨花也把房間裡能砸的東西給砸了個遍，連門口候著的小廝都沒能倖免。
“那個姓程的就是個混蛋！不就仗著有幾個臭錢？本姑娘要的可是文采無雙的書生！
能給你親近的機會是你的福氣！”
“姑娘，程少爺還說要您把收的禮物全都還回去，不然……”
“不然就怎樣？我就是不還，我看看他到底能怎麼樣！”
開玩笑，怎麼還？那些錢可全都花在討她歡心的書生身上了。
其中一個最讓她滿意的更是給了禮物的七八成。
要不是忌憚春風苑背後的大東家，她早就和那個小白臉歡好。
至於老鴇，那可是得哄著她的。
程有餘的頭還是有些痛，所以握著龍靈兒的手就時不時的力氣大了一些。
雖說龍靈兒不是嬌滴滴的小姑娘，但是突然被程有餘這麼用力握一下還是讓她心頭狂跳，小臉也忍不住發紅。
本來已經快要攢滿的怨氣也在此時慢慢消散。
小丫頭的心思程有餘自然是不知道的，因為他現在正腦子裡過電影。
小時候的種種，還有長大後的荒唐。
龍靈兒是老爹撿回來的，從小就親近自已，只是程有餘想破腦袋也想不通為什麼龍靈兒會對自已這麼好。
不否認有老爹的原因，可是有一次老爹真是氣到差點把自已打成殘廢，還是龍靈兒求的情。
按照程有餘的想法，就算是有老爹的恩情，但是也應該被自已的做法給敗的差不多了。
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還能這麼真心實意的對自已好？
唉，人性這東西說不清的，這姑娘真傻。
因為要消化過去的種種，程有餘故意繞了遠路。
突然一陣藥香讓他回神。
歪頭望了一眼身側蠢萌的小丫頭，搖頭笑笑。
鬆開手邁步走進藥鋪。
“掌櫃的，把你們這最好的消腫止痛膏拿出來。”
手上的溫熱消失， 龍靈兒一陣失落。
消腫止痛膏？
少爺被打了嗎？
難道自已還是去晚了？
他們怎麼敢的！
龍靈兒緊握雙拳，轉身就要回春風苑找老鴇算賬，正好程有餘拿著藥膏出門，還是掌櫃的親自送出來的。
畢竟沒人會和財神爺的兒子過不去，就算那兒子不是什麼好東西。
要是知道藥鋪掌櫃想法的程有餘，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讓現在這個便宜老爹立馬和這家藥鋪切斷聯絡！
吃飯還砸鍋，你是怎麼敢的？！
果然，在諷刺人這方面，有什麼少爺就有什麼丫鬟。
“唉唉唉，靈兒你去哪？”
“我去給你報仇！”
“報什麼仇？回來！”
聽到程有餘的喊聲變大，龍靈兒停下腳步，心裡非常委屈，不過還是聽話的轉身。
原來還是捨不得嗎？
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突然蔫了下來。
程有餘上前重新拉住龍靈兒的手，本想現在就幫忙塗藥的 ，但是一想周圍這麼多人，她還是個姑娘，畢竟和自已那個時代不一樣，露出一片肌膚是舒服，是自由，而且也不會引來什麼奇怪的看法。
回到家門口的時候，程有餘的頭又痛了。
物理意義上的。
因為一根木棒已經不由分說的落了下來。
“老子今天就要打死你這個逆子！”
啪。
木棍應聲而斷，後面追出來的婦人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直接暈了過去。
“夫人！”
“娘！”
龍靈兒直接一個閃身來到婦人的身邊。
程有餘呲牙咧嘴的揉了揉腦袋，順便清理頭上的木屑。
他會鐵頭功嗎？
那鐵定不會的。
是那便宜老爹用的是腐朽的木頭，不過木頭夠粗，這一下也挺疼的。
“爹，下次讓府裡的家丁動手就行，您別閃到腰。”程有餘在程才驚訝的目光中上前摟住了他的手臂。
此刻門口的龍靈兒也被緊緊抱著手臂，她皺眉，卻沒有說話。
程才和程有餘父子兩個也來到大門跟前。
“我的好老孃，別裝了，您看把靈兒嚇得。老爹要真敢拿實心木頭打我，我不信您還能這麼淡定。”
家裡獨子總會被寵上天的，更何況還是在這種富貴之家。
獨子，犢子？
想著兩個詞的諧音，程有餘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可氣壞了躺在龍靈兒懷裡的楊凝香。
“你個兔崽子！”
“唉唉唉，疼疼疼！娘你快鬆手！”
程有餘一邊喊一邊彎腰捂著耳朵轉圈。
老兩口突然後知後覺的愣住了。
這臭小子有多久沒有喊爹孃了？
為了梨花那個花魁，都跟家裡鬧翻了天，沒給過老兩口好臉色。
有時候程才甚至在想，為什麼自已當初沒有多生一個，哪怕是個閨女都成。
奈何有心無力。
而且再怎麼鬧也是自已的根自已的種，家裡的一切還是要給程有餘的。
老兩口就這麼發懵的被程有餘和龍靈兒扶到前屋大廳。
一路上程有餘忍不住咂嘴。
不愧是大戶人家，電視劇還是拍保守了啊。
家裡沒外人了，程有餘也就沒了顧忌。
還沒等老兩口疑惑發問，就吃驚的瞪著拉拽龍靈兒衣服的程有餘。
袖口只拉到一半，程有餘就停止了動作，從懷裡掏出藥膏輕輕的塗抹。
上面的淤青一片一片的，新傷舊傷都有。
看著淤青，那些不堪的畫面又重新出現在程有餘的腦海，額頭上立馬就滲出了冷汗。
他的手也開始有些顫抖。
不過他還是強裝鎮定繼續上藥。
“靈兒啊，這是他們藥鋪最好的藥膏，效果好，還沒有刺鼻的藥味，這個味道甚至比普通香囊的味道還要好。”
說著說著，程有餘突然哽咽流淚。
“對不起，很疼吧。”
龍靈兒用力抿嘴。
練功流血流汗沒哭過，被程有餘打的渾身是傷沒哭過。
可是現在看著程有餘如此模樣，龍靈兒本就狠不下的心更軟了。
本來過了今天她就打算辭行的，連程才夫婦都沒有提前通知。
楊凝香看著開竅的兒子樂的合不攏嘴，連忙拉著程才離開大廳。
可是剛到門口，就被前來通報的小廝攔住了腳步。
“老爺，門口來了一隊人馬，說是來尋人。看著凶神惡煞的，您看。”
“尋人？不是那臭小子又在外面惹什麼禍了吧？出去看看。”
砰。
實木大門被撞開，整齊的馬蹄聲一點點靠近。
隨著人群的出現，那一片金光閃閃的鎧甲刺的人眼睛生疼。
“不知閣下是……”
領頭的並未下馬，而是從懷裡掏出半塊玉佩。
“可見過這個？”
聽到動靜的程有餘和龍靈兒也走了出來，看到院子裡的人馬，還有領頭那趾高氣昂的模樣，龍靈兒氣的直接上前。
“你們是誰！私闖民宅不怕官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