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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八爺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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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雨後夜晚,讓人感覺悶熱難耐。潮溼的窗臺外,飛舞著一團團的蚊子想要靠近窗戶,但又似乎在忌憚著某種無形的威脅一樣,不敢輕易的靠近,此時一縷香菸燃燒引起的煙霧,從窗戶裡向著敞開的窗戶外,飄散而去,一個瘦高但面龐清秀整潔的青年,正叼著煙站在窗前,望著不遠處馬路邊的路燈,不住的出神。

“爺爺您孫子給您來電話了”,突如其來的古怪手機鈴聲,打斷了這名年輕人的思緒。

“喂,您好,這裡是大全投財務諮詢有限公司,請問有什麼能為您效勞的?”青年故作一本正經的接聽起了電話。

“大拳頭……有限公司……”,電話另一頭的女子聲音楞了一下,又說道:“不是謝師傅嗎?怎麼是個公司呀?呃…不好意思我打錯了。”女子有說完,便要結束通話電話。

青年趕忙解釋道:“啊…啊…不不不,我就是謝師傅,我叫謝進,請問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呃…”電話那頭一陣短暫的疑惑,“謝師傅,是範祿介紹我來找你的,你現在方便來我這一趟嗎?我有些難言之隱。”女人有些支支吾吾的輕聲說道。

聽到對面年輕女子提到“難言之隱”這個詞時,謝進瞬間覺得自己心頭之血開始莫名的盪漾起來。

“我過會兒抽空去一趟你那,你的地址是?”謝進的問道。

“過一會才來嗎?”女子語氣有些猶豫,沉吟了片刻便說道:“我在玉蘭名珠小區48棟3402室。”

掛完電話,謝進便掐滅香菸,關上窗戶,便出門開著他那輛五手的奧弟汽車,趕往女子的住處。

謝進車開到玉蘭名珠小區門口的時候,又下起了瓢潑大雨,當他準備駛進小區大門的時候,發現大門道閘的欄杆是開啟的,門口的保安室裡亮著燈,但是並沒有保安的身影。謝進也沒有多想,便將車開進了小區。當他來到女子家樓下時,雨變得更大了。夜空中,不時傳來的轟隆隆雷聲,給眼前這棟住宅樓增添了一些詭異之色。

“叮咚…叮咚”謝進來到3402的大門前,按響了女子家的門鈴。

“誰啊?”大門裡傳來了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

謝進故意將嗓音壓得低沉一些,想讓自己的聲音顯得足夠磁性,回答道:“你好,我是謝進。”

不一會一位身材高挑、穿著清涼,臉上敷著小老虎臉圖案面膜的年輕女人開啟了門。眼前的女子,雖沒有讓謝進看到她的面容五官,可她那凹凸有致的身形,再加上沒被衣物遮蓋的白皙肌膚,已經讓謝進心中的盪漾之意,更加的強烈。

女人看到來人是謝進,趕忙說道:“啊,謝師傅啊,請進請進。“

還沒等謝進回答,女人就將他一把拉進了家中,關上了大門。謝進感覺年輕女人纖細的玉手格外的有勁,進門以後女人並沒有立刻放開他的胳膊,謝進覺得女人的手,握的他胳膊有些疼,便掙了一下胳膊想要掙脫開女人的收,但卻沒有掙開。此時,謝進心中不禁有些意外。眼前的女人雖看起來若不驚風,可他沒料到這女人,居然有這麼大的力氣。看到謝進表情有些木然,女人便意識到有些失禮,立刻鬆開了手。

女人隨即招呼他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謝進看到女人走路時,那撩人的身子,心中又盪漾了起來,把剛才女子的異樣拋到了腦後。

“小姐,貴姓啊?“謝進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問女人。

“噢,免貴姓顧,你叫我顧婉晴就行。”女人柔聲說道,“謝師傅,快坐吧,我去給你拿瓶冰茶。”顧婉晴說霸,便去冰箱裡拿飲料。

謝進靠在沙發上擺出了一幅自認為極具吸引力的沙雕姿勢,用故作的磁性聲音問顧婉晴:“顧小姐,剛才在電話裡提到的難言之隱,是……?”

“呃……怎麼說呢……”顧婉晴將冰茶飲料遞給了,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有些喃喃道。

謝進微微抬了抬因為坐姿,而有些抽筋的大腿,問顧婉晴:“顧小姐,請相信我的專業素養,您但說無妨。“

“好吧!“顧婉晴經過短暫的思慮之後,便說道:”這段時間,我應為工作的原因,每天回來的都比較晚,晚上我剛到家的時候沒什麼問題,但是等我準備睡覺的時候,樓上總是會發出木頭擠壓的聲音,一開始我沒覺得有什麼害怕的,以為是天氣潮溼木頭回潮膨脹發出的聲音。可是,這兩天晚上,等聲音消失以後就會有一陣奇怪的味道,聞到這個味道,我就覺得身體特別的累,眼皮都睜不開。之後就好像有個人在不停的……不停的......“女人說到這,面帶羞憤的低下頭,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吱吱唔唔,手指不停的捏搓著她那珍珠粉色的緞面睡衣。

聽到這,謝進的毛孔都炸開了,呼吸也不由自主的變得有些炙熱起來,他強壓心中的那股盪漾之意。隨即說道:“顧小姐,請你不要不好意思,這沒什麼,以我專業程度,只要完全瞭解了你的情況,就能幫助你消除那些不好的東西。”

謝進因為一直在集中注意力壓制內心的盪漾感,所以聲音都有些走調。但是他的嘴角,卻挑起一種不由自主的猥瑣笑意。

顧婉晴看謝進這麼說,便放下顧慮,繼續說道:“就好像有東西在不停地撫摸的我的身體,而且……摸到我的胸口,就會特別的用力。我用盡全力才能掙脫那種夢魘的狀態。之後我在家裡到處檢視,也沒有發現家裡進來人和動物,我就以為是自己太累了,出現了幻覺。但是今天晚上,我敷上面膜,準備睡覺的時候,那個感覺又出現了。等我掙脫那個狀態的時候,感覺胸口特別疼,我就掀開衣服照鏡子,發現我的兩隻乳...呃…胸部…兩邊都出現了很深的大塊淤青。謝師傅,我是不是撞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啦?!你一定要幫我啊!“。

謝進一直沉聲聽著顧婉晴的講述,但他聽到後半段的時候,已是血脈噴張。再加上他眼前,顧婉晴那婀娜的身姿、起起伏伏的胸口,他已經神往意識的幻象之中了。

“謝師傅,謝師傅!”顧婉晴見謝進沒有吭聲,便把手搭在謝進的大腿上,推了推謝進。顧婉晴的這一下舉動,極大的刺激了他,謝進瞬間就有了生理反映。就在此刻,謝進突然猛地坐直了身體,將屁股用力往後撅坐著,以及其古怪的姿勢,想要用這種方法,掩藏他那已經崛起的偉岸之處。

顧婉晴被謝進突然的舉動,嚇得了一跳,以為是謝進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便尖叫了起來:“啊.......啊......!!!”,隨即她向後一縮,條件反射般的將手腳抱在一起,縮在了沙發上。

“不要緊……不要緊,沒事……沒事,顧小姐放心,這事不大。“謝進極力的掩飾著他出現生理反映的事情。他咬著牙抿緊嘴唇努力的壓制著他的偉岸之處,好在他很快就其壓制了下去。不然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的,當著人家姑娘的面頂帳篷,被人家報警抓起來,告他猥瑣,那他謝進的大好前程,可就毀於一旦了。

“顧小姐,你說的怪聲是從樓上發出來的,那請你帶我去看一下。“謝進此刻不敢再有邪念了,畢竟是來幹正經事的。

“好吧,但是謝師傅我膽子小,麻煩你走在我前面,好不好?“說著顧婉晴便兩隻手一起拉起了謝進的一隻手,這一舉動加上嗲聲嗲氣的語氣,謝進好懸沒頂起帳篷。

“好,你跟進我哈。”說完謝進便掙開顧婉晴的手,便要往門的方向走。

“謝師傅,你要去哪呀,上樓是這邊。”顧婉晴指了指不遠處另一個方向的樓梯。

此時,謝進才發現顧婉晴的家是個不小的宅子,裝潢雖然有些老氣但不失奢華,雖然樓層位於34樓但家裡的樓梯依然表明這是個複式結構的豪宅。再看顧婉晴的穿著,雖然清涼但衣服的料子和款式顯然不失工薪階層能夠捨得消費的奢侈品牌所制。

謝進帶著顧婉晴向著通向二樓的樓梯走去,就在他們靠近樓梯的時候,聽見樓梯上方傳來“咯咯吱吱”的聲音,起初聽起來的確像顧婉晴說的木頭髮出的聲音,但越是往樓梯口靠近,聲音越是明顯,而且明顯的變得像是許多泡沫在一起發出的輕微的摩擦聲。

“樓上是什麼地方啊?”謝進回過臉來問顧婉晴。

“樓上原來是我姑姑和姑父的幾間屋子,他們在前年疫情的時候去世了,所以就一直空著沒人住,都堆了一些傢俱。”顧婉晴有些黯然,臉上的小老虎面膜都無法掩飾她的神色。

“樓上好黑啊。”謝進透過樓梯來到了二樓,原先他因為樓梯是木質的所以會有木頭的聲音可是但他上到二樓後,才發掘腳下的樓梯是某種石料做成的。

“啪”的一聲清脆的開關聲,顧婉晴開啟了樓梯旁的二樓頂燈的開關,瞬間二樓被照的透亮,映入眼簾的精心讓顧婉晴倒吸一口涼氣,只見這二樓的牆面長滿了一種不知名的菌類,像是某種蘑菇,有的蘑菇長的有小孩的頭那麼大,其中像小傘一樣撐開的一些蘑菇正緩緩的向下滴落著黑色的粘液,地板上淤積了斑駁的黑色液體正是這種蘑菇滴下來的,有的積液上方並沒有蘑菇,估計是已經完全液化了。

謝進走到一朵還沒有完全張開的黑蘑菇前,用手摘了下來。“謝師傅,這些是什麼東西啊,看起來好像有毒啊。”顧婉晴有些慌張的看著謝進手裡的黑色蘑菇說道,“你居然還用手去碰它,太噁心了。”

謝進沒有回答她的話,自顧自的將黑蘑菇放到鼻子下聞了聞,頓時一股淡淡的異香進入到他的鼻腔中,就在異香慢慢消散的同時,謝進感到一陣恍惚,就在他快站不穩的時候,迅速丟掉了黑蘑菇,並從上衣內側的口袋裡掏出一個圓扁的褐色小塑膠瓶放在鼻子下吸了一會,恍惚的感覺便好了許多。

“這是地苓,也叫墨汁鬼傘。”謝進邊說邊將小瓶塞回口袋裡,“正常來說,他們是無毒的,而且也能吃,只是不能與酒精同時共存。”

“還能吃啊?這鬼東西誰會吃啊?!”顧婉晴一年噁心又驚恐的望著滿腔滿屋的鬼傘菇。

“為什麼你家二樓沒有木質的牆面也會長這種蘑菇就很奇怪了?“謝進邊說邊走向每個屋子,並把門給開啟,果不其然每個房間的牆面上都長滿的鬼傘菇。當來開啟最後一間屋子的房門時,謝進看到裡面放滿了存放洋酒的木製架子,架子上擺放著各色各樣琳琅滿目的洋酒,當然也擺著幾瓶名貴的90年代產紅酒和2000年左右產的各類威士忌。

謝進掃視的這個房間,屋子有50平方米左右,但牆面上並沒有長出鬼傘。並不是應為酒精的緣故抑制了鬼傘的生長,恰恰是這間屋子溫度低於外面室溫的原因造成的,謝進進門時便發現了不尋常的地方,雖說架子上都是各類名貴的酒水,但是酒水裡似乎浸泡著一些不大的物體。

“顧小姐,你姑姑是做什麼?”謝進拿起一瓶酒對著光仔細的觀察著。

“我姑姑就是做高檔酒水生意的,你也看到了,這裡的酒能夠說明這一點。”顧婉晴言語上有些含糊的說。

忽然,謝進將酒瓶快速的放回了架子上,用隨身攜帶的紙巾用力的擦拭著拿過酒瓶的手指。說道:“顧小姐,我希望你能夠說實話,這酒瓶子裡裝的是什麼,你比我更清楚吧?你叫我來到底想做什麼。”謝進言語上有些冷淡,他看著顧婉晴,等待著她的正確回答。

此時,顧婉晴揭下了貼在臉上的小老虎面膜,一張精緻的俏臉帶著冷笑赫然顯現在謝進的眼前。

“厲害呀,謝七爺,沒想到一眼就識破了我呀。”顧婉晴一改柔弱的語氣,說道:“陽有謝進,陰有範祿。您說是誰讓我找你來這的呀,七爺。”

“找我來也沒必要設這麼大的陣仗吧,直接來找我不就得了,現在還想用鬼傘把我迷暈,你是何居心?”謝進語氣冰冷,“我三年前就說了,天子殿一日不閉,我謝進一日不回。”

“七爺,範八爺不在了。”顧婉晴語氣平緩,沒有一絲情緒。謝進聽到這個訊息身體不住的一震。

“八爺臨走前,讓我來找你,天子殿的一切都聽你安排。“顧婉晴一字一句的說著。

“範祿怎麼走的?“謝進神色茫然。

“你離開天子殿之後,馮平川就派人來找八爺,三個月之後八爺被人送了回來,但是那個時候他已經時日無多了。“

“馮平川?他是什麼人?”

“他是馮小寶的後人,也是現在中央高層的智囊,這幾年的疫情也和他脫不了干係。就是因為範八爺提醒了高層領導這次疫情的關鍵所在,所以天子殿就受到了馮平川的打壓。”顧婉晴的這番話讓謝進感覺彷彿陷入了泥沼之中。

“馮小寶?你是說唐朝那個薛懷義,馮平川就是他的後人?”謝進問顧婉晴。

“對,就是幫助武則天登記的那個惡僧薛懷義之後。”顧婉晴語氣堅定的回答道。

“那你又是什麼人?在天子殿我沒有聽過你的名字。”謝進盯著顧婉晴雙眼冷冷的問道。

“我就是範祿的遺孀,小晴。”顧婉晴的話語沒有任何掩飾,“七爺,剛才真是對不住,我怕你不答應跟我回天子殿主持大局,便出此下策,是在是對不起呀。”

“你是小晴?”謝進有些遲疑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美麗女子,他早就聽聞,範祿媳婦驚為天人,今日一間果然名不虛傳呀。想想他與範祿掙了這麼多年,終於把他熬死了,現在他讓他老婆來尋自己會天子殿主持工作,這是他做夢也沒意料到的美事呀。但這個念頭也只是心念電轉,畢竟謝家和范家是世交,謝進覺得應該表現的難過一些才能應景。

“哎呀,老範呀,你怎麼能丟下我一個人先走了呀,你讓我怎麼辦呀,你讓小晴怎麼辦呀?那麼年輕漂亮的一個媳婦呀,多可惜……不是……多可憐呀!”,說起來這謝進還真是天生的演技一流,一番哭天喊地、捶胸頓足,讓顧婉晴也是觸景傷情,黯然神傷。

“行了,嫂子,天子殿我和你回去,你以後我也會好好照顧的,你也別哭了,節哀順變,啊!”說著,謝進就將顧婉晴摟在自己的肩膀上,心裡無比的暗爽起來。

第二天,謝進就和顧婉晴回到自己的小辦公室,商討回到天子殿之後的事宜。就在此時,“爺爺您孫子給您來電話啦,爺爺您孫子……”,“喂,你好,這裡是大全投財務諮詢有限公司,你有什麼事?”謝進又是一副做作的聲音接聽了電話。

“你好,我有個同事向我借了25萬,說是過年前還,但是到現在大半年都過去了,都不還,電話也不接,人也玩失蹤,請問你們能幫我代理起訴他,拿回這筆錢嗎?”對面年輕男子悻悻的說道。

“起訴,不,您理解錯了我們從來不起訴任何人,而是直接幫你解決問題。”說著,謝進就讓顧婉晴把計算器遞給他,“先生是這樣的,我們只收取討回債務的百分之三十,你要追回的是25萬,所以我們只收您……”謝進邊說邊啪啪啪的按著計算器,“只收您七萬五,保證給您討回賬款。您看如何?”

“百分之三十的佣金,這麼高啊?”男子語氣略帶怒意。

“是百分之百幫你討回喲!物超所值,不存在起訴後的無法強制執行的問題喲!”謝進語氣充滿功利之意。

“你們憑啥說百分之百能把我的錢要回來呀?靠吹牛皮嗎?“電話那頭略帶嘲笑的說道。

“您沒看到我們公司的名字嗎?‘大全投財務諮詢有限公司‘,靠得就是大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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