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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蕩平神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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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域又陷入暗夜,天之涯人心惶惶。

妖神暮山剛支開侍從,又開始與暮雲爭吵。

暮雲:“魔主當年救我們一命,暗夜降臨,我們理當效忠魔主,報救命之恩。”

暮山:“你捨得離開縞羽嗎?”

暮雲:“……”

捨不得。

暮山與暮雲一體,暮雲一疏忽,又讓暮山知道了她的心思,“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你我在天之涯多年,縞羽可曾苛責、虧待過我們?”

暮雲:“……”

非但沒有,還對他們極好,極力籠絡神妖二族,比起前兩任天帝,縞羽就是一任明君。

暮山:“沒有縞羽,你我只不過是被人嘲諷的雙頭蛇妖。”

在遇到縞羽之前,雙頭蛇經常被人嘲笑,免不了被欺負,有一日,縞羽遊歷神域,恰巧遇見他們被人欺負,不但救下他們,還把他們帶回天之涯,讓他們專心修煉。小千歲給了他們一次生命,縞羽卻給了他們希望。

暮雲:“我留下來。”

這輩子註定要做一隻忘恩負義的蛇。

暮山喚出藏在龍稿燭裡的袀玄,“你的族人回來了,你要走要留,隨便你。”

從地血渠裡把袀玄帶回來,暮山就猜到他是翌族亡魂。

袀玄:“得主人相救,袀玄才能站在這裡,翌族念恩,當日之恩無以為報,這件護甲就當是我還你的恩情。”

護甲整體呈白色,看上去就和捕魚的漁網差不多。“漁網”是袀玄用他的骨鞭做的,可以擋住一切利刃。

暮山已有些時日沒有見縞羽了,拿著新得的寶貝去了神羽宮,“縞羽,還在為小外甥的事焦頭爛額?”

海之角傳來訊息,小殿下失蹤,縞羽第一時間下令尋找小殿下,幾乎把神域翻了個遍,也沒找出孩子的蹤影,眼下暗夜來襲,縞羽一腦門子官司,看上去憔悴不少。

上次暗夜來襲,天之涯防患於未然,做了龍膏燭,沒想到居然有用上的時候。

燭光把縞羽的臉照得黃黃的,看上去更加消瘦。

奏摺散亂的堆在案几上,縞羽難得以手洗臉,拂去幾分疲憊,強裝鎮定,“你來了。”

“我今日的得了一個好寶貝,諾。”暮山推開亂糟糟的奏摺,把護甲放在縞羽面前,“這身護甲穿上去任何利刃都刺不穿,魔主恐會來襲,你做為天帝,御駕親征,在所難免,這身護甲專門為你打造的。”

護甲摸上去軟軟的,全無盔甲的冰冷堅硬,看上去就像胡鬧一樣,縞羽卻從來不懷疑暮山,反問:“這件寶貝不會就這麼一件吧。”

暮山眼裡露出一絲不易發覺我光芒,撒了個謊,“你放心,我也給自己留了一件。”

縞羽一直有件事遲遲沒有告訴暮山,眼下暗夜來襲,他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見到暮雲,躊躇片刻,“暮山,我與暮雲……”

暮山大致猜到他要說什麼,“等大戰結束,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如果那時還能活著的話,他就將他的秘密告訴縞羽。

———大戰。

還未等到魔主,卻等來另一個魔鬼。

鳴珂帶著部分赤靈殺上天之涯,不到半個時辰,天之涯從平靜陷入恐慌。

聽聞是之前的侍燈仙子,南山扶光領兵作戰。

“燭影。”南山扶光連續斬殺兩名赤靈,跑到鳴珂面前。

鳴珂冷眼相待,心道:“原來在他心裡,他只記得燭影。”

南山扶光:“燭影,這裡不是你待的地方,跟我回去。”

鳴珂甩開南山扶光的手,“我不是燭影。”

“鳴珂!!!”南山扶光陡然認出眼前人是誰。

如果是燭影效忠魔主,南山扶光一點也不奇怪,可她是鳴珂。

“鳴珂,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走。”南山扶光要去拉鳴珂的手,鳴珂側身躲過。

“今日我奉命攻打天之涯,你我是敵人。”鳴珂不由分說,拔出劍指向南山扶光。

鳴珂的招數招招致命,南山扶光從一開始的閃躲變成防衛。

“鳴珂,你冷靜下來,你告訴我,誰欺負你了,我可以幫你……只要你迴天之涯,我可以讓天帝不計前嫌,讓你重回神位。”

鳴珂冷笑一聲,““誰欺負我?你當初幫我只不過是可憐我,如今又要可憐我,讓我重回天之涯。我在天之涯萬年,我沒傷害過任何人,他們卻以侮辱我為樂。我拿你們當好友,你們棄我於不顧,與燭影顛鸞倒鳳,你幫我,我不需要你的幫助,我可以為我自己報仇。”

後面一句話讓南山扶光臉頰一紅,“鳴珂,你聽我說,我………”

鳴珂:“我不想聽你解釋,你幫我只不過是因為你對所有人都好,是我自作多情,誤會你。”

鳴珂越說越激動,招式也怒意越來越狠毒,南山扶光只得改變策略,轉守為攻。

只有他來,鳴珂才不會受傷。

聽說魔族派人圍攻天之涯,芰荷沉浸在失子之痛裡,避開所有人悄悄趕來戰場。

芰荷痛恨魔族,把對魔主的恨意全部遷怒於鳴珂身上,趁鳴珂全心全意對付南山扶光,芰荷悄悄接近,打算背後給了鳴珂一劍。

鳴珂眼角餘光瞥向身後,想起芰荷之前對她的欺辱,轉身一劍。

劍尖離幾何一寸不再前進。

鳴珂垂頭看向穿過腹部的長劍,話還堵在齒間,芰荷緩過神來,抬手一劍穿過鳴珂的心口。

方才鳴珂刺向芰荷,南山扶光想拉住她,忘記手裡還拿著劍,直到劍身穿過鳴珂的身體,南山扶光才反應過來。

曾經看見過的景象襲入腦海,南山扶光拂住倒在地上的鳴珂,不停給鳴珂輸入靈力,儘量挽留鳴珂的生命,“我……對不起……我救你……”

芰荷:“你糊塗了,她是魔族。”

南山扶光像是聽不見芰荷的話,兀自挽救,“我救你……”

靈力快速流散,鳴珂會心一笑,剛吐完血,更顯得牙齒雪白,“你救不了我。”終於可以解脫了。

以後再也不用羨慕別人,再也不用揹負火神的枷鎖。

芰荷只想殺更多的魔族,鳴珂已無力迴天,她也沒必要留在這裡,只剩下南山扶光和鳴珂。

南山扶光雙眼模糊,“不會的……我可以救你。”

鳴珂抬手擦去南山扶光的淚水,喉嚨裡發出咕嚕一聲,血液從嘴裡灌出來,手重重的垂在地上。

南山扶光抓住鳴珂的手,“我錯了,你醒醒。”

第一次與鳴珂相見,鳴珂受人欺辱,他告訴她,以後可以去找他,他會保護好她,當初許下承諾,卻從未遵守過,不論是天雷臺受刑,還是人間歷劫,他都沒有保護好她,南山扶光只恨自己,辜負了她的心意。

冷靜下來,南山扶光寫下一封書信,送往南山。

接著,他按照目瞳預言裡的那樣,毀滅自己的神髓,劃破暗夜。

一隻只發光的蝴蝶從南山扶光的傷口飛出,南山扶光的身體化作蝴蝶,靈力照亮暗夜,神域又有白天黑夜。

鳴珂的身體化作燭火,蝴蝶撲火,繞著燭火飛舞,片刻的功夫,群蝶消失殆盡,燭火顫抖一下,終於燃盡。

光明自天之涯往四周瀰漫,小千歲望向天之涯的方向,“雲之巔永遠沒有光明。”

萬年過去,當初的建築已蓋上了好幾層黃土,除了地血渠流著鮮紅的渠水,傳說中的魔族,沒有任何痕跡昭示雲之巔曾經存在過。

扶光隕落,雲之巔真的只有她一個人了。

半個時辰後,小千歲率赤靈軍攻上天之涯。

自詛咒後,縞羽靈力一直平平,暮山不放心,率先領兵抵擋赤靈軍。

赤靈軍以一敵百,天之涯連連敗下陣來,帝釋青帶兵前來,才讓天之涯喘口氣。

從孩子消失那一刻起,帝釋青就在尋找孩子,這麼久了依舊沒有訊息,聽聞魔主帶兵攻打天之涯,帝釋青率兵趕來。

海妖擅戰,勉強能抵擋住赤靈軍,挼藍找準機會,射出弓箭,不出意外,能射中小千歲。

不知道哪裡鑽出來個黑影,替小千歲擋住箭矢。

小千歲看著眼前面帶微笑的人,啞聲道:“哥哥……”

袀玄忍著疼痛,“仙米,你回來了。”

“哥哥,我……”小千歲想要抓住袀玄的手,卻穿過袀玄的身體,“哥哥……我…你不要走……”

袀玄想要為仙米擦去眼淚,卻無能為力,“仙米,不哭了…可醜了…”

“哥……你不要走……”袀玄的身體變得透明直至消失,小千歲伸手撲了個空。

小千歲望著漫天星辰嚎啕大哭,“哥哥……”

“你的哥哥走了,你的族人也走了,以後你就是一個人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小千歲耳畔響起。

“你是誰?”小千歲四處張望,除了焦灼的戰場,沒有看見其他人。

那個聲音緩緩說:“我是翌族司祭,你小時候我抱過你,也是預言云之巔結局的人。”

在小千歲的記憶裡,司祭因為遇言,被雲帝斬首,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

那個聲音繼續說:“翌族無來世,他們死了便是死了,天之涯、海之角的人死了,再入輪迴,又可以重返神域,到頭來,只有雲之巔消失在神域。”

小千歲:“你想說什麼?”

“只要世間無神,神域萬物就可以像人族一樣,進入輪迴。”那個聲音停頓片刻繼續說,“翌族也一樣。”

小千歲:“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那個聲音沒有回應,小千歲又問了一遍,依舊沒有回應。

小千歲:“他走了……雲之巔真的只有我一個人了。”

憑什麼,憑什麼翌族無來世,雲之巔做錯過什麼?

小千歲陷入連環自問,怒氣從腳心躥到頭頂。赤靈似乎感受到小千歲的憤怒,越來越強大,方才海妖還能抵擋,現在只能眼睜睜看著同胞死在他們劍下。

玄校醒來時,天之涯的戰火已經燒紅了半邊天。

他依稀記得昨夜半見突然來找他,飲了一杯酒,就睡到了現在。

自問酒量不淺,一杯酒怎會醉成這樣。

直到現在,玄校的頭還因為宿醉有些疼痛,等他睜開眼時,才發現不對勁。

木屋設下了結界,在整個神域,無人敢惹他,自然也不存在別人找他尋仇一說,近日,他只接觸過半見,半見平日與他素無交集,為何設下結界?

本以為結界輕而易舉就能開啟,玄校只用了幾分力。結果結界沒有開啟,反倒啟用另一個結界。

結界上佈滿金色文字,玄校識得這種結界,這是魔族異術,設界者以自身為祭,用自身之軀做成結界,無論結界被破與否,設立結界的人都無法重生。

玄校一時想不通,半見設立這種結界只為困住他,這是為何?

結界上的一行字映入眼簾“袀玄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找到一瓶好酒,想立即與君共飲。”玄校陡然想明白,袀玄是雲之巔大殿下,萬年前半見與他交好,雲之巔覆滅,袀玄隕落,自此後,半見閉門不出,常守柱林。

半見為此,難道天之涯出了什麼事?

玄校唯一想到的,就是小千歲帶兵攻打天之涯。

解開這種結界可不是簡單的事,玄校直接喚出飲血,割傷指尖,飲血見血後,混身戰粟,迫不及待殺人。

飲血在結界裡畫出幾道弧線,挑破一道口子,玄校趁機抓住飲血,刺向破口,結界雖然破裂,殘餘的結界又凝聚成金色繩子,緊緊跟著玄校,似乎要把玄校拉回來。

玄校發出一聲怒吼:“四妖。”

四妖還在桃林睡覺,聽見召喚,從夢中醒來,抬頭便看見玄校被“金蛇”追趕,四妖這次醒悟過來,幫玄校攔住“金蛇”。

等玄校趕到戰場時,天之涯和海之角計程車兵已死去大半,縞羽無可奈何,扔出洛神珠攔住赤靈軍。

不久前,一隊赤靈突然襲擊縞羽,神兵抵擋住大部分赤靈,卻還是讓一隻赤靈掙脫出來,直奔縞羽。

縞羽正在殺赤靈,無暇身後,遠處的暮山看見了,連忙跑到縞羽身後,卻沒有注意到遠處的小千歲,縞羽雖然護住了縞羽,卻被小千歲的箭羽射中,搶救不及,縞羽隕落。

縞羽握著暮山逐漸失去溫度的手,回味彌留之際暮山對他說的話。

“……我和暮云為一體,我們是雙頭蛇,暮雲是暮山,暮山也是暮雲。”

縞羽的手掌移到暮山臉頰,“你之前想告訴我,對嗎?”

玄校趕來,正巧看到這一幕。

暮山素來不喜他,常與他作對,突然隕落,玄校忽然覺得心裡有點空落落的,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一個人與他作對了。

玄校:“縞羽,他走了。”

縞羽嘆息一聲,目光始終不離開暮山,“我做錯了嗎?我改變先帝留下的錯誤,為天之涯帶來平靜,神域無戰亂,你告訴我,我做錯了嗎?”

玄校收回想要安慰縞羽的手,半晌才道:“你沒有錯。”

玄校深深地看了縞羽的後腦勺一眼,穿過人群,走向結界外。

四枚洛神珠被小千歲握在手心,輕輕一用力,全部成了齏粉。

浩浩蕩蕩的赤靈軍跟在小千歲身後,小千歲正要打破結界,一個紅色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

小千歲冷冷的開口,“如果你是來阻擋我,你還是早點讓開。”

玄校:“我身上有你留下的詛咒,詛咒是你靈力的一部分,你不收回所有靈力,今日你還是會戰敗。”

小千歲眼皮抖動了一下,“我不拿回那點靈力,我也可以蕩平神域。”

玄校舉起手,拇指上帶著戒鳶,緩慢靠近小千歲,“戒鳶與目瞳一樣,可窺未來,我在戒鳶裡看見你沒有取回靈力,你戰敗,赤靈軍覆滅。”

小千歲走後,玄校回到木屋,發現一枚戒指,他在天之涯見過戒鳶,自然識得它。戒鳶早就告訴了他今日會發生的一切。

“他想殺你。”庭蕪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劍刺向毫無防備的玄校。

小千歲看著滴血的利刃從玄校心臟穿過,還未伸手,玄校就倒在了她面前。

玄校倒在腳下,庭蕪沒有愧疚,只有快意。

直到小千歲的利劍穿過他的身體,他才感覺到解脫。

萬年前,庭蕪用異術抹去天之涯所有人的記憶,沒人知道是他殺了天帝,那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結局,就算小千歲不殺他,他已墮魔,死亡是早晚的事,能死在小千歲手裡,他心已滿足,以後,再也不用戴上面具假裝了,這一戰後,他也還清了天之涯對雲之巔的虧欠。

小千歲蹲在地上抱著玄校的身體,當初設下詛咒,就是想玄校活著,狐有九命,為什麼,為什麼他的靈力在慢慢流失。

玄校一隻手覆在小千歲的,眼淚一前一後奪眶而出,另一隻手悄悄的伸出藏在袖子裡的匕首,一劍刺向小千歲的心臟。

陣法啟動,玄校和小千歲困在其中。

小千歲呆滯地看向玄校,“為什麼?”

玄校有許多話想與小千歲說,一開口卻只有“對不起”三個字。

來時,玄校已經想好了對策,他在半見留下的結界上看到了魔族異術,兩萬年前的魔族就預料到今日,他會殺了小千歲,也應驗了小千歲對他的詛咒,親手殺死自己所愛之人。

他失去記憶已有萬年,本來想著等送別齊紫後,他就去羅剎湖陪伴小千歲,可一切來得太快,沒了小千歲,他絕不獨活,他已有萬年沒有好好看過她,今日,才有機會看看這張他花費無數個日夜想要想起來的面孔。

玄校撐著身體坐起來,抱緊小千歲,手掌放在小千歲腦後,“以後我絕不離開,我都陪著你。”

兩人的靈力漸漸從身體裡流失,小小的結界里布滿星辰,結界外的赤靈慢慢消散。

自那日大戰後,神域恢復平靜,縞羽用戒鳶看到了過去,意識到先祖犯下的錯誤,領兵來到地血渠,為先祖犯下的錯誤對地血渠的怨靈道歉,拿出自己的神髓告慰亡靈,換翌族亡魂來世輪迴,地血渠激起一層又一層波浪,翻湧了許久,地血渠猩紅的渠水才退去。

漆姑看著族人離去,也化作星辰跟上族人腳步。

縞羽雖沒了神髓,但他為神域帶來長治久安,天之涯依舊奉他為神。

帝釋青和芰荷找了好久,依舊沒找到自己的孩子。

某一天,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年輕跑到東海,隨行的侍從掉進了海里,侍從不會水,小年輕來不及思考,翻身跳進海里,幾個大浪打過來,就在他以為自己要被淹死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可以在海里呼吸,還聽見一些莫名其妙的歌聲。

海面上除了他和倒黴侍從,並無其他人,小年輕打了個寒顫,救回侍從,正要上船離開,歌聲越來越響,小年輕手腳不受控制的往海底深處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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