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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清楚，估計是他真的讓她心寒了，否則這婆娘斷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罷了罷了，既然如此，往後他們一刀兩斷，他還能斬利索些。
次日一大早，沈念一就起床燒好了飯。
等做好了飯，還不見柴房有動靜，沈念一想到這個狗比男人還在睡覺，扔下做煎餅的鍋鏟就踹開柴房，冷聲道：“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真當自己昨兒個賺了幾塊錢就了不起了？再不起來，屎都沒你吃的！”
黃汝生是想今天休息一下的，畢竟只要去了他媽那裡藉著錢，再找馬寡婦湊一湊，把兩千八還給這惡婆娘，往後就不用過這種豬狗不如的日子了。
誰知道這惡婆娘連個懶覺都不讓他睡。
他也想張嘴罵，可看到沈念一冷著一張臉，最終作罷。
“知道了，這就起來了。”
沈念一聞言，手裡的棍子抽在門板上：“知道還不趕緊起來？”
黃汝生看了她一眼，就連身上的氣勢都不太一樣了，慢悠悠爬起來後道：“行了行了，別嚷嚷了，我不是起來了嗎？你也別想打我，我吃完飯就去大哥他們幾家問問。”
知道這狗比男人還沒忘了正事，她當然高興，手裡的棍子也收了收。
“麻利點。”
她又丟下這三個字，才又進了廚房。
早上攤了煎餅，一人一個，又炒了盤土豆絲，打了三個雞蛋煮的雞蛋醪糟湯，裡面兌了點澱粉，喝起來熱乎乎的。
黃小梅早就在她喊黃汝生吃飯的時候，麻利地端了煎餅，黃小嫻跟著把土豆絲也端過去。
而她則把鍋裡的雞蛋湯舀進碗裡。
兩個孩子正在長身體，所以雞蛋花也得多來一點。
到最後，留給狗比男人的也就只有零星的雞蛋花和醪糟。
即便這些，她都覺得不如餵狗。
黃汝生徹底洗漱完才來了堂屋吃飯，走過來看一眼，見沒有給他盛，正想說話，又被她瞪了一眼，灰溜溜地回了廚房。
姐妹倆吃得很快，她吃得也不慢，吃完後孃兒三個繼續有默契地忙去了。
兩個小的先把這幾天學來的東西讀兩遍，然後就開始打草簾。
而她刷完鍋碗，也開始打草簾子了。
黃汝生吃完飯，規規矩矩地把碗刷了這才出門。
看著懂事的兩個女兒，沈念一還是忍不住感慨，黃汝生這個畜生怎麼狠得下心？
但又一想，好像說他畜生都抬舉了。
她喊了兩個小丫頭，不用再打草簾子了，讓她們想去哪兒玩上哪兒去。
這麼大年紀的孩子，就該是撒歡的時候，這幾天她身體也養好了，力所能及的事都能幹。
兩個小丫頭卻站在她面前不動，還是黃小梅小心翼翼地問：“媽，你是不是嫌棄我們幹得太慢了？”
這話說得沈念一微微一愣、。
她真的從來都沒覺得這兩個小丫頭幹得慢，於是抓住姐妹倆的小手認真道：“媽沒有覺得你們幹得慢，媽是覺得這幾天媽身體不好，沒怎麼幹活，都是你們在幹，媽現在身體已經好了，所以想讓你們歇會。”
黃小梅看了一眼黃小嫻，似乎還不太信。
她再次道：“那媽問你們，你們現在累死累活地幹活，到時候是給誰幫忙賣錢了？”
“我爸？”
黃小梅問了句，沈念一摸摸她的小腦袋道：“說對了，你爸現在使勁幹活，都是為了還錢，要是你多幹一點，他就覺得自己欠得少，不想努力了，所以，為了你爸能繼續就好好賺錢還賬，就讓他多幹點。”
她沒辦法給小孩子講太複雜的事，但這麼簡單的事，她們還是能明白的。
以前原主在家做牛做馬，她們同樣看在眼裡，如今這麼說，她們當然高興。
果然，黃小嫻已經拉著黃小梅的手說話了。
“姐姐，媽說讓我們出去玩，那我們就去玩吧，等晚些時候再回來。”
看著兩個小丫頭離開，沈念一卻是心裡明白的。
就黃汝生那個廢物，回去借錢肯定還是借不到的。
要是能借得到，黃汝生也不至於把主意打到馬寡婦以及那群狐朋狗友身上。
雖然她也不知道黃汝生那幾個狐朋狗友到底打的什麼主意，黃汝生這次只借到五百，就說明一定有貓膩。
她先把家裡收拾了一遍，再把孃兒三個睡的床單扒下燒水洗了一遍。
才剛晾在後院的晾衣繩上的時候，就聽門外傳來聲音。
“沈念一！你這個死婆娘，不幹人事的東西！連你男人也敢打！”
劉改男站在門外，破口大罵著。
今天中午她好好地在家曬太陽，哪知二兒子找上門，一口一個要借錢，問到最後才知道，而兒媳婦非但打了她兒子，還要讓她兒子還錢，她兒子這才找上門。
之前老夫婦倆之所以對老二家不管不問，為的也是賭一把，萬一黃汝生瞎折騰，真的賺到錢了呢？
當然了，萬一沒賺到錢也沒啥，逼近他們一直在喊窮。
但為了後路著想，二兒子被打，她總歸是要來吃這口氣的，只有向著兒子，往後兒子真發達了，才會想著她。
這麼一想，劉改男的聲音更大了：“不要臉的臭婆娘，耳朵是不是聾了！”
黃汝生害怕極了，他媽這一嗓子嚎，怕是整個村都知道他被自家媳婦打了，忙拉著他媽道：“媽，你小聲點，家醜不可外揚，要罵咱們進屋罵。”
誰知才剛扶著他媽進屋，一隻鞋飛了出來，直接砸在劉改男的臉上。
劉改男臉上被打的火辣辣的疼，當即嗷的一聲。
沈念一也在這時候聞聲趕了出來，手裡捏著根擀麵杖，指著劉改男問：“你說誰不要臉呢？”
劉改男也被這氣勢嚇到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黃汝生掃了眼周圍，生怕被人聽到，忙應聲道：“我不要臉，是我不要臉。”
一邊說，一邊把劉改男往屋子裡推。
沈念一知道劉改男是來幹嘛的，反正她已經鐵定了心思要離婚，哪怕天王老子來了她也不怕，該怎麼鬧還是怎麼鬧。
只見黃汝生把劉改男推了進去，立馬道：“媽，你少說兩句，你兒子還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