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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表現得有點為難：“沅少將……拒絕配合。”
“什麼？”鷹鉤鼻手中的鋼筆被他生生折斷，“沅沢泗竟然敢抗命？”
“呃——不光沅少將，那些同他一起出任務計程車兵們也都集體簽了保證書。”
“保證什麼？”鷹鉤鼻壓抑著怒火。
“他們共同證明，蠍子王不但沒有危害，甚至還在行動中為人類隊伍提供了助力。”
“簡直胡鬧！”鷹鉤鼻一拳砸向桌面，“怪物就是怪物，怪物永遠都不可能成為人類的夥伴——把沅沢泗關進禁閉室，讓他好好清醒清醒。”
“是！”士兵敬了個禮，“那——墨白呢？”
“哼，星都防衛中心的副所長都因為他腦力衰竭了，難道他的嫌疑不大麼？關著！”
……
審訊室裡只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再多餘就是四面光禿禿的牆壁。
女性beta被帶走以後，那群人逮著墨白問前問後問了一圈，見實在問不出什麼東西來，就乾脆把他晾著，丟在審訊室裡不聞不問。
墨白枯坐著從天亮等到天黑，凳子坐著難受，他就背靠牆壁直接坐在地上，抱著膝蓋露出半張臉。
擁有美麗容貌的omega，像只弱小可憐的小動物。
張晏安進來時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年輕氣盛的alpha當即揪著身旁工作人員的衣領怒吼：“你們怎麼能這樣對他？不知道他身體不好嗎？你們還是人嗎？”
審訊室的隔音門窗在墨白那裡就是個擺設，他把頭埋進臂彎間，嘴角牽出一個笑。
“張大少，您別激動。”工作人員還挺怕眼前這大少爺。
對方雖然異能很雞肋，但是奈何會挑出身啊，延河張家，那可是掌控海運要害之地的土皇帝。
一般的星都貴族，除非在軍中佔有要職的，哪兒能跟張家比。
這人，整個防衛中心就沒誰敢惹的。
“我怎麼不激動？”張晏安像一隻被咬到屁股的獵狗，瘋狂地露出獠牙，“那是誰？那是戰神！你們這樣做，對得起天地良心嗎？”
工作人員本來心裡還挺冷漠，被張晏安一番斥責，竟然也神奇地感到了愧疚。
“我、我們……”工作人員結巴著。
“首先，我們是人，一個真正的人，”張晏安把胸口拍得啪啪響，“是人就該懂得感恩……”
Balabalabala……
張晏安好一通宣講，墨白聽得一愣一愣的。
那站在張晏安面前的alpha，表情從一開始的應付變成了徹底的愧疚。
在他眼中，張晏安整個人的輪廓都籠上了一層耀眼得白光。
那白光是那般的聖潔，聖潔到不管對方說了什麼，被說教的alpha都覺得是對的。
“您說得對，我們不是人，嗚嗚嗚嗚……”
墨白聽著門外發自肺腑的嚎哭聲，震愕之外，倒是玩味地勾出了一抹笑——
真想不到，超大燈泡的異能，竟然變異了方向。
現在估計可以改名叫“聖父的光芒”了。
“知錯就改，至少你還有救。”張晏安拍了拍那痛哭流涕的人。
“我——我要怎麼做才能贖罪？”
“開門吧，讓我把墨白帶走。”
“是、是！我這就開。”
那人頂著一張掛滿鼻涕泡泡和眼淚糊糊的臉，一開門進來就衝著墨白來了個九十度的鞠躬：“對不起，請您原諒我。”
墨白：……
張晏安緊隨其後，朝墨白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在毫無阻礙地走出安全防衛所，並上了張晏安的跑車後，墨白才朝alpha豎起了大拇指：“厲害啊，新異能。”
張晏安一邊啟動汽車，一邊害羞地撓頭：“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一激動就用出了那招術了，墨白，我是升階了嗎？”
青年alpha一雙圓睜的大眼睛裡盛滿了熱切，是個人都會軟下心來順著他的話去說。
當然，墨白不是人：“你不是升階，而是變異。”
“啊？”失落佈滿了青年稚氣未脫的臉龐，“我還以為自己升級了呢。”
“變異難道不好嗎？”墨白側眼看向他，“你原本的異能撐死了也就輔助功能，現在你已經變異成精神攻擊繫了，你可以正兒八經地上戰場了。”
“真的？！”張晏安一個激動，汽車猛衝出去，差點把墨白甩到擋風玻璃上。
“……”墨白趕緊繫好安全帶，“當然是真的，等這次事件過去了，我就給你舉薦到沅沢泗的軍隊去。”
“那太好了——”張晏安的興奮僅僅維持了不到兩秒，整個表情都暗淡下去。
墨白抓著安全帶的手指顫了顫：“沅沢泗怎麼樣了？”
張晏安嘴唇動了動，沒說話。
“告訴我。”墨白的聲音平和柔軟，卻叫人難以拒絕。
張晏安微微低頭：“沅少將因為不同意交出蠍子王，被指違反了人類安全法，被關進了軍事禁閉室。”
軍事禁閉室，那不是單純的監獄，所有犯了錯進去的人，都會戴上限制異能使用的枷鎖，承受其中模擬設計出來的強大威壓。
那是一種折磨。
不管是精神上還是肉體上，都是一種極大的折磨。
墨白臉上的雲淡風輕瞬間消失殆盡：“這些人，是想找死。”
張晏安敏感的感覺到了驚人的威脅力，那是種可以頃刻間要了他性命的壓迫感。
雖然僅僅只是短短一瞬，張晏安也被威懾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驚訝地回頭凝望墨白，眼中是狂熱的喜悅：“墨白你——”
“噓。”墨白朝他搖了搖頭。
張晏安迅速小狗點頭：“嗯嗯嗯——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軍事禁閉室嗎？”
張晏安的表情是掩飾不住的期待。
墨白：“你想幹嘛？劫獄？”
“呃？不是嗎？”張晏安倒是驚訝了，“我連逃跑路線都設計好了。”
“啪！”
墨白給了他一巴掌。
張晏安：“O～O”
“去任務集散中心。”墨白目視前方，眼底金光一閃而過。
“你？”張晏安結巴了，“你、你、你要接任務？？”
在張晏安激動得口齒含糊間，墨白的手中已經出現了一隻金色的神鳥——
那是戰神莫名的專屬直播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