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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網上有一個很流行的詞語,叫作“戰損美人”。
墨白就是這個詞最好的詮釋。
他唇角帶血、面色慘白的模樣不但不狼狽,還好看得緊。
沅沢泗很艱難地從墨白臉上轉開視線:“……你說,怎麼幫。”
“廢城外面來了一幫人,你別把我交給他們。”墨白嚥下嘴裡的血腥氣,“尤其是那個黃頭髮的,千萬得扛住。”
沅沢泗眉頭皺緊:“你看見了?”
精神領域的異能,如果足夠強大,是可以做到把一定範圍內的五感知覺都歸為己用的。
墨白能看到此時城外的景象,並不奇怪。
“嗯,”墨白終於睜開眼睛,那裡面隱隱有流動的金光在閃爍,既漂亮又透著妖異,“那是個渣男,欺負過你老婆的。”
前一刻還很緊張的沅沢泗:拳頭癢了。
“好了,”墨白踉蹌了一下,“怪物的異能封鎖被我破了,走吧。”
沅沢泗輕輕招手,氣流打著旋兒浮於掌心:“這東西不用再留了吧。”
風化作刀,已經對準了腦袋被拍扁的蜈蚣人。
“別殺,”墨白拔下無傷,撐著長劍勉強站立,“等撬開他的嘴,問出荒漠之主再殺也不遲。”
蜈蚣人:您看看我還有嘴嗎?
“滋滋——”沅沢泗的緊急聯絡器發出了嘶鳴,“少將您沒事吧?!我們準備下來了!”
怪物的異能限制解除,連帶著這些裝置都恢復了正常。
“不用,”沅沢泗拒絕得很乾脆,“我們馬上上來。”
地面上的人得到了回應,激動地跳了起來:“你們聽到了吧?少將還活著!”
“太好了!我就知道少將不會有事的!”
有個omega著急問了一句:“那墨白呢?”
地縫下的墨白聽出了那人的聲音,低笑一聲:“還活著呢,真叫你失望了咳咳咳咳……”
話都撐不完一句,墨白那壓抑已久的嗆咳就再也控制不住地爆發了。
這咳起來簡直就是一發不可收拾,他甚至連劍都拿不穩,人也跟著搖搖欲墜。
沅沢泗把人摟緊,眉毛幾乎要擰成一處:“墨白,你怎麼樣?”
咳喘中的墨白壓根回答不了,只能用眼神瞪他:你看我像是能說話的樣子嗎?
這個眼神過於虛軟無力,比起說“瞪”,反而更像是勾引。
不解風情的沅沢泗輕輕鬆鬆將人抱起來:“真愛撒嬌。”
咳得快吐血的墨白:你才愛撒嬌。
骨碌碌。
沒了無傷的壓制,地上的蜈蚣人頂著個稀巴爛的腦袋,胡亂甩著身體想要逃。
從進城以來,一路被算計的沅沢泗火氣無處可燒,幾個風刃過去把蜈蚣人削成了蜈蚣人彘。
鍥而不捨的蜈蚣怪打著滾撞了墨白一下。
沅沢泗:你沒了。
高階的風系異能擁有者,直接將氣流變成了一頂壓板,啪!將蜈蚣整張拍扁。
下來“收屍”的救援隊恰巧撞見這一幕,不由一陣發抖:沅少將,竟然殘暴如廝!
救援隊將“人”從地上剷起來,吧唧,又掉下去了。
第一次參加救援任務就遇見這般場景的小年輕,差點就要哭出來了。
沅沢泗無視周遭的視線,從儲存器裡拿出能量隔離盒,將子藤之心存放好,而後抱著墨白幾個借力,輕輕鬆鬆就回到了地面。
天色已經整個黑了下來。
不過地面之上卻亮如白晝。
頭頂有盤旋轟鳴的戰機,附近是許多輛戰車,聚光大燈幾乎把這一處包圍了起來。
沅沢泗臉色陰沉,問向一路小跑過來的榮盛:“怎麼回事?這些是什麼人?”
榮盛表情也不好看:“他奶奶的這群老陰逼!說是什麼星際作戰統籌的啥負責人,過來接墨白回星盟中心。”
沅沢泗看向人群中猶為高大英俊的黃髮男人。
毫無疑問,那是個頂級的Alpha。
他的臉孔融合了翰夏的神韻和阿里卡帝國的深邃,沅沢泗曾經在星盟新聞中見過他數次——
史上最年輕的星際作戰統籌中心部長,陸謾。
那人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沅沢泗,正邁開長腿朝這邊焦急地走過來。
那頭黃髮在燈光下耀眼得很。
行動組的omega,個個眼睛就像被釘在了陸謾的身上一樣。
“沅少將?”陸謾的神態帶著囂張的傲慢,他習慣性要用向下的視線去羞辱天生不佔高度優勢的翰夏人。
卻猛地發現,眼前這位抱著墨白的翰夏軍官,竟隱隱比他還高出了一些。
沅沢泗身上穿著沾了泥灰的襯衣,臉上也有斑駁的髒汙和血跡。
他本該是狼狽而自慚形穢的。
然而當陸謾被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凝視時,就感覺自己被拖入了冰冷的深淵。
“陸謾部長,不知您突然造訪翰夏,有沒有獲得星盟許可?”沅沢泗毫不避諱地把墨白往懷裡攏了攏,隔離開陸謾如鉤子一般的視線。
“我是星際作戰統籌部的中心部長,全藍星範圍內,哪裡有危險係數高的怪物,我們就會去哪裡。”
陸謾的目光仍離不開沅沢泗懷裡的omega:“而且,我是來接墨白的。”
“接?”沅沢泗注意到了這個用詞,“您是在說笑嗎?當初可是你們阿里卡主動放棄了墨白,現在發現他還有出色的作戰能力,又要回來搶人了?”
沅沢泗說得很直接,半點情面也沒給陸謾留。
“沅少將,”陸謾向前逼近一步,“墨白的身份資訊在星盟,他還是星盟的人。”
當初墨白是被作為罪奴驅走荒星的,他在翰夏的原籍身份被銷除。
也就是說,在逐去荒星的那一天,就沒人想過有朝一日他還能迴歸。
後來,他以戰神莫名的身份,在星盟建立了新的資訊。
在翰夏,墨白確實還是個黑戶。
沅沢泗直視陸謾極富威脅的藍眸:“我很快就會給他新的身份了,以丈夫的名義。”
“沅少將,”陸謾的資訊素是侵略性極強的鐵鏽味,摻入了冷兵器特有的寒氣,“我已經同貴國元帥取得了聯絡,他同意我將墨白帶走,你不會是想抗命吧?”
沅沢泗感覺到懷裡陷入昏迷的omega似乎輕輕動了一下,那樣微小的動作,好似一隻無力的貓咪。
“有我在,誰也別想把他帶走!”
狂風捲著烈酒白松,掀起一陣飛沙走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