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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您是人。”跳舞先生抖得像在跳電臀舞。
墨白搖搖頭：“不，我不是。”
“……”跳舞先生如果長了臉，那麼此刻肯定擺了一張吃屎的表情，“不，您就是人，我從來沒有看過比您更像人的人。”
“唉——”墨白嘆氣，“錢難賺，屎難吃，對不對？撒謊難不難受？”
藍—S級別精神汙染怪物差點把腦袋都給搖掉下來。
“不為難你了，”墨白閉上眼睛，又重新睜開，“還是讓你親眼看看再說吧。”
隨著墨白的話音落下，他的一頭褐發化作了白雪的顏色，那是一種純粹的、毫無雜質的白。
髮間隱隱露出了兩枚小巧可愛的黑色犄角。
那雙緩緩睜開的琥珀色眼瞳變作了完全的金色。
那金色就像星河一樣，還會緩緩流動。
明明是那麼美麗，跳舞先生卻在與那雙金色眼眸對視的一剎那，“啊”地慘叫一聲。
接著，什麼都來不及說，就“嘭”一下，炸作了齏粉。
“果然又是這樣的——”墨白頭頂的犄角都好似耷拉了下來。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墨白，開一下門。”
“稍等哦。”墨白迅速恢復原貌，順手解了音牆。
“沅少將，查崗麼？”墨白探了腦袋出去，望向筆直站在門口的沅沢泗。
Alpha少將不著痕跡地朝房間裡看了一圈。
床上被子凌亂堆疊，上面還有一層層的褶痕，電視上的兒童節目還在發出幼稚嘈雜的笑聲。
一切都是那樣正常。
沅沢泗動動鼻子，空氣中一股說不上來的淡香，好聞的很。
“要喝牛奶嗎？”沅沢泗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墨白：“？”
沅沢泗像是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勾了勾唇角：“牛奶助眠，要不要來一杯？”
“我沒有睡眠困擾，”墨白一笑，“我只會睡不夠。”
這話不假，離開翰夏國的十年裡，前五年墨白在荒星艱難求生。
荒野上四處都是怪物，哪怕困得不行也不敢睡沉過去。
成為戰神的後五年，墨白日日夜夜都在打仗，也沒多少時間是可以給他好好睡覺的。
墨白想起那些沒日沒夜想要證明自己是個人類的時間，
胸膛裡那一顆拼了命想要守護同族的心，應該就是在死境一戰中徹底沉寂了。
陷阱、背叛、猜忌。
那些人以為墨白什麼都不知道，然而墨白其實比誰都清楚。
當戰神湮滅，此時的墨白只是一個想要追尋真相的脆弱omega。
“啊，好睏。”墨白大大地打了個呵欠，“少將，晚安。”
沅沢泗再度探視了一遍屋內，見沒有任何異樣，暗暗覺得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我就在你隔壁，有事喊一聲。”
墨白豎起大拇指：“霸總經典臺詞，6。”
沅沢泗：“。”
在把天聊死了這件事情上，墨白還是相當有天賦的。
將一臉黑線的alpha送走以後，墨白重新鎖上門。
幾乎就在下一秒，他的膝蓋便是一軟，半跪在了地上。
血絲沿著唇角滑落，墨白愣是沒有發出一點響動。
“以後還是儘量不恢復本體形態，”墨白心道，“由本體再切換回人類形態，實在消耗太大了。”
死境一戰他的肉體幾乎被毀，要不是靠那不知名的靈魂本體撐著，他早就死得渣都不剩了。
墨白就地打坐，將頭腦裡的功法運轉一個周天，待恢復氣力，才慢吞吞挪回床上。
這一來一回對如今的墨白還是損耗過大，以至於到了第二天早上，他還是一臉的慘白。
“你看起來很不好，”沅沢泗將外送來的營養粥端到墨白麵前，“今天請假吧。”
“不用啦，”墨白有氣無力地捏著勺子吃粥，“反正休息多久都是一樣的。”
沅沢泗眉頭緊蹙，眉心處幾乎都擰出了一個“川”字。
墨白其實有他自己的考慮，他昨天才解決了一隻藍—S級別的怪物。
雖然對外宣稱是運氣好，陰差陽錯外加耍心機搞定的。
但總有人不信，好比昨天的那個刀疤臉。
如果不讓別人瞧瞧他這副悽慘的樣，某些人只怕又得緊張得睡不著覺了。
沅沢泗的幽靈戰車是全星都唯一的變光色系，它周身的底色是比夜稍淺的深藍。
這藍色並不固定，隨時都會隨著光亮變幻流動。
時而金時而銀，時而交織成從未見過的顏色。
總之就是相當酷炫，同時也相當好認。
墨白坐著這車來德安學院，簡直就是在向所有的omega宣佈：你們的夢中情A，被我拿下了。
果然，戰車一靠近學院門口，立刻引來了一群人的圍觀。
“這是沅少將的愛車嗎？”
“沒錯，就是深藍！沅少將的深藍！”
“哇塞，我第一次近距離老到，好帥呀！”
“沅少將來我們學校了嗎？怎麼辦，我今天穿的不夠好看。”
“啊啊啊，我的妝有沒有花掉？”
Omega們躲在戰車周圍，都是一臉的春心蕩漾。
車裡面的沅沢泗從後視鏡看了一眼死賴著不肯下車的墨白：“怎麼了？不是你說不請假的麼？”
“大哥，”墨白翻白眼，“您能不能拐個人少的地兒把我放下去？”
“哈哈，”沅沢泗喉間滾出性感的低笑，“想不到堂堂戰神，還會有害怕的時候。”
“人比怪物可怕，”墨白搖頭晃腦，“尤其是心懷嫉妒的人，可怕死了。”
沅沢泗似乎還挺開心，咔擦一下，將前後車門全部向上開啟。
兩人同時暴露在了眾多的視線中。
墨白：……你個騷包！
然而這還不夠，沅沢泗邁著優雅的步伐下車，向墨白伸出手：“來，小心點。”
墨白：你個騷包老六！
“我、我自己可以。”墨白還想垂死掙扎一番。
沅沢泗好看的眉毛向上微微挑了挑：“哦？你說什麼？要我抱你下來？”
墨白迅速把手交給了沅沢泗，一臉生無可戀。
得逞的沅少將心情十分不錯，還在墨白急於逃脫的時候攬住了他的腰。
墨白感覺到周圍的視線全是刀子。
下一秒，一個怒氣值爆棚的omega跳了出來：“沢泗！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喲，叫得這麼親熱，看來是老相好了。
墨白順著聲音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