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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沢泗的執行力還挺強,墨白都還沒來得及讓那個趴在地上的omega僕從麻溜滾蛋,那邊墨耿直就派人過來把那傢伙給拖走了。
“不!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要找二少爺!讓我去見二少爺——”
撕心裂肺的嚎叫早就聽不出半點屬於omega的清亮,墨白嫌吵似的掏了掏耳朵。
“叮——”放在桌上的手機螢幕一閃,一條資訊跳了出來:【人已處理,夫人可放心。】
“夫人?”墨白嘴角抽了抽,“故意噁心我吶?”
他那雙漂亮的琉璃眼裡透出的情緒是冷淡的,然而他回覆沅沢泗的語氣卻完全是另一種風格:【辛苦少將啦,飛吻】
在等待沅沢泗的回信時,墨白順便將他的名字改為了“九點水”。
【很樂意為夫人效勞,期待明晚與你的相見。】
墨白回憶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沅沢泗說的“明晚”是什麼東西。
墨白在死境一戰前,沒人知道他是名被判流亡荒星的omega。
因為赫赫戰功,他曾經一度高升成為星際聯盟的司令官。
哪怕現在因傷退位,星盟也罷免了他的官職,但到底身份在那裡。
星盟的前司令官回國,不管是翰夏國方面也好,亦或是墨家本身也罷,都有必要為墨白舉辦一場接風酒會。
墨家在做這種表面功夫的事情上向來精通。
所以當墨白穿著華麗的燕尾禮服出現在宴席現場時,墨耿直就像個真正慈愛的父親那樣上前擁住了他。
“孩子,今天睡了一整日,身體可有感覺好些?”鏡頭下,墨耿直臉上的每一條皺紋都成了演技派。
墨白的頭髮微長,髮尾正好垂到了後頸,他順了順深棕色的髮絲,輕柔笑答:“不錯,就是床墊不夠軟,總覺得硌得慌。”
墨耿直好面子,平日裡最喜歡把他那套古老封建的貴族言論擺在檯面上。
墨白輕飄飄地指責他床墊不適,可比指著墨耿直的鼻子罵他兩面三刀要氣人得多了。
果然,墨耿直的臉都黑了下來:“肯定是哪個僕從沒有收拾好,待會兒我讓人去看看,如果是床墊的問題,立刻給你換。”
墨白就喜歡看墨耿直生氣又無可奈何的樣子,這叫他面對著亂哄哄的酒會,心情都明快了不少。
墨白一高興,整張臉都好似更加明豔了。
更別說那抹若有似無的笑,幾乎就叫在場的alpha們完全移不開眼睛。
“可真是個人間尤物啊。”與厲刃站在一塊兒的,是厲家的表親,按輩分,厲刃還得喊對方一聲小叔。
這位小叔用手肘頂了頂厲刃:“我說大侄子,墨白對你還有感情嗎?”
厲刃漆黑的瞳孔微微一閃:“你問這個幹什麼?”
這小叔揉了揉下頜:“如果他對你還念念不忘,那我努力一把,說不定能把人追到手上,畢竟咱倆還是有五分相似的。”
“哼,你死了這條心吧,”厲刃隱忍下心頭的不暢快,“墨叔叔已經為他找好物件了。”
這下厲小叔可驚訝了:“這麼快嗎?墨白同意?他不是愛你愛的死去活來?”
厲刃心頭像被人砸了一拳:“我看他倒是挺樂意的……不過也是,沅沢泗可是下一任元帥的熱門人選,他要是嫁過去,榮華富貴,高人一等。”
“沅沢泗?”厲家小叔舌頭好像就要打結,“那位可不會疼人,只會辣手摧花,嘖嘖嘖,也不知道這麼個虛弱美人能熬幾天。”
厲家這一對叔侄說話的聲音並不大,被現場的各種碰杯、恭維、走動、玩笑一遮掩,除了當事人,不可能被其他人聽了去。
這也是厲家小叔膽敢背後說沅沢泗那些傳聞的原因。
然而,墨白生來就是用來打破不可能的。
當初被活生生剝除腺體,那樣長的鋼針刺入後頸,疼得他死去活來。
行刑的人跟墨韻保證,他肯定熬不過去。
結果墨白活下來了。
拖著重傷殘軀被丟去遍地怪物的荒星,所有人都說他不可能還活著。
然而直到今天,他還好好地站在這裡。
死境之戰他以一己之力斬殺九階獸皇,星盟的人說他即便撐下來也必然成為一名廢物。
可是此時的墨白微微閉眼,體內的氣被他自由調動至五感,整個墨家莊園內的一草一木,甚至是一聲蟲鳴,便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如果這件事情讓星盟的那幾個廢物知道,只怕要連夜趕過來再策劃一次死境之戰吧?
墨白下意識地抿唇一笑,笑容正好落進走入宴會廳的沅沢泗眼裡。
年輕英俊的少將短促而戲謔地挑起眉頭,在無人察覺時又迅速換成了完美的面具式微笑。
在看到沅沢泗進門的第一時間,墨耿直已經快步走了上前:“沅少將,你可總算到了!”
沅沢泗地歉意地微微點頭:“抱歉,臨時接到通知去了一趟東部防線,遲到了,我自罰三杯。”
說罷,就著侍從高舉的托盤,痛快地連喝了三杯香檳。
能被邀請到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些人裡面沒有哪個不人精的。
他們見了墨耿直對沅沢泗的態度,再看那沅少將從進來以後就從未從墨白身上移開過的視線,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好!墨老哥這是雙喜臨門啊!”
“恭喜恭喜啊!”
喝彩與叫好聲頓時連成一片。
沅沢泗似乎一點都不顧及墨白的想法,或者說他似乎對自己很有信心,直接就朝著墨白伸出了手:“我看屋外月色不錯,咱們去花園走走,如何?”
墨白垂下視線,看那隻已經抬到眼皮底下的修長胳膊。
墨耿直緊張地盯著墨白,生怕這逆子突然間鬧起面子,要當眾甩沅沢泗的臉。
同樣皺起眉頭的還有斯蒂克和厲刃。
墨白看似目不斜視,實則早已透過隱視之眼將宴會中各人的情狀看了個遍。
他幾乎能看透所有人,面前的沅沢泗卻是唯一的例外。
——有趣。
墨白慢條斯理地舉起右臂,將嫩白的手掌放進了沅沢泗明顯大了兩個號的手心裡:“走吧,我也想去看看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