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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做事要符合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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剿匪的流程很快就定下來了。

那就是清河民兵和齊天寨民兵分割槽域對各地山匪進行圍剿,簡單來說,在第一階段清河民兵清繳清河以南的在西川境內的山匪,而齊天寨負責清繳從齊天寨到高棉孟洋交通線兩側的山匪,至於清河以北一直到邛都那幾百里的各路山大王們,用林海的話說就是:“第一階段我們還需要他們的存在,第二階段他們可以自己決定自己要不要存在。”

在與汪良和幾名負責軍事的義兄商量之後,林海決定在秋天來臨之前完成第一階段的剿匪工作,避免戰爭影響到至關重要的秋收。而且打通的交通線剛剛好可以在秋天運來更多的來自高棉的糧食,畢竟提供給高棉的武器和鐵錠都已經準備好一大部分了。

為此,汪良,作為名義上的清河最高長官,帶上了林海幫他寫好給錦官城的西川太守李顒的公文和整整兩馬車的禮物,在第二天清晨就離開了清河縣,帶隊前去錦官城述職。

在將公文和厚厚的門包一併交給門房之後,汪良就準備去附近找個茶樓坐著等訊息。說實話太守府附近有相當多這樣的茶樓,畢竟誰也不知道太守會在什麼時間見什麼人,而太守府的門房最多在門口大喊一聲“某某某在不在”,絕不會通知第二次,一旦錯過了那就是真的錯過了。所以所有想見太守的人都得在太守府街對面的幾個茶樓裡等著,茶樓的小二會一直蹲在太守府門口,幫自家的茶客聽著動靜,當然,一旦帶回來了好訊息,來自茶客的賞賜也是必不可少的。

看看茶樓裡滿滿當當的人和比外面貴了整整十倍的茶錢,汪良覺得這門生意比做縣尉縣令牛逼多了,可以稍一打聽就知道,要想在這裡開一家茶樓,你至少需要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妹妹嫁給太守做妾,還得陪嫁上萬兩銀子,不然的話,第二天你就會因為有人喝了你的茶肚子痛而被抓進大牢。

也許是太守大人今天真的在忙於政事,也許是太守大人總算想起了自己治下還有個清河屯(太守尚未正式認可清河的縣級編制),或者太守大人只是單純的對一群老兵在群山和土匪的環繞中開了快兩年的荒而好奇,總之就是汪良在僅僅只等待了六個小時之後,就得到了太守的召見,羨煞旁人。

在把一小串銅錢扔給店小二,再給太守門房遞上一封碎銀子之後,汪良總算是進了太守府的後院。

要說這大涼帝國西川太守府,其實就是當年陳朝的西川鎮守使的府衙改建而來,但是大涼以武立國,本就不喜奢華,節省得多。原來的西川鎮守使府衙規制相當龐大,哪怕是在錦官城內,也佔據了內城至少五分之一的面積,其中從辦公用的大堂到牢房,再到鎮守使本人居住的內室,再到府衙內衛兵和僕人的居所,甚至還有供鎮守使大人練兵的校場,休閒的四季花園和漁獵的湖泊與森林。

大涼帝國第一任西川太守李顒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西川鎮守使府衙一半的面積都劃了出去進行拍賣,再將拍賣所得的資金用來修整整個錦官城。這一舉動不僅讓李顒大人得到了帝國中央的好評,甚至大涼帝國皇帝在早朝時也稱讚李顒是“忠心的,能辦事的,清廉的,可靠的。”,而深受感動的錦官城本地士紳百姓在看到李大人因為府衙被拍賣而導致全家數百口人都住不開時,也紛紛慷慨解囊,把府衙已經賣掉的部分高價買了回來,才讓李大人和他五十多名小妾,七十多名子女,三百多名侍女和五百多名侍衛有了住的地方。

當然,大家都知道,當初府衙拍賣的時候,是李大人的一個小舅子花了一兩銀子買下來的,後來這一兩銀子也完完全全投入到了錦官城的重建當中,而大家也只花了區區五十萬兩就把拍賣部分贖了回來。至於給帝國中樞的奏章嘛,大家說說這件事就行,至於具體花了多少錢,就不要提這麼庸俗的事情避免汙了皇帝陛下的耳朵。

汪良也不記得自己走了多少路,感覺從太守府後門一直到太守書房這段路甚至比從城門口到太守府後門還要遠。作為一名老兵,汪良最開始還煞有介事的看了看太守府內的地形,佈局,希望能從這些閣樓和假山的佈局中看出點門道來,也好安慰自己如此規模的府邸不僅僅是用來享受的,在最後的時刻也是可以用作堅固支撐的要塞,結果看著看著,汪良就看花了眼,繞暈了頭,饒是自己也是一個走南闖北多年的軍人,也是記不住自己走了哪些路,見過哪些風景。

再次給了門房一小包碎銀子,門房才把見完太守的汪良帶出了太守府。汪良計算了下,如果不是林海執意讓他多帶點乾糧,就現在他身上剩下的錢,怕是走不回清河了。

回憶起剛剛見太守的情況,汪良只能說有這樣的西川太守,確實是大涼帝國的不幸,卻是清河縣的萬幸。

剛開始,跪在地上不準抬頭的汪良還按部就班的介紹起他們在清河拓荒的情況,雖然說鋼鐵廠,水泥廠,玻璃廠和齊天寨的真實情況都不能說,但是至少也能說說自己休整了縣城,聚攏了流民,開拓了田地,剿滅了山匪,這些怎麼看都是實打實的功績。結果沒說到三分鐘,屏風後面就傳來了太守大人不耐煩的聲音:

“拓荒嘛,都知道是怎麼回事,說點別的,你們什麼時候能為帝國政府提供賦稅?能提供多少?錦官城的重建還在繼續,你們又能提供什麼?”

汪良聽得一愣,趕緊回道:“回大人的話,當時戶部說三年...”

汪良話還沒說完,就被李顒更加不耐煩的聲音打斷了:“當年是當年,現在是現在,戶部也不知道西川的具體情況。如果要三年才能提供賦稅,我要你有什麼用?還是說你剛剛說的建城拓荒都是假的,其實你們根本什麼產出都沒有?”

汪良不由得感慨,還好小林子先派人去打聽了下這位李顒大人的為人,從“拍賣府邸”這件事情就知道了他的喜好和做事風格,不然這次真的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按照預案,汪良朗聲道:“回大人的話,清河遠在十萬大山,要有產出實在不易,現在就要給戶部賦稅,還要把賦稅運到北都去,清河屯實難做到。”說完,汪良故意頓了頓,繼續道:“但錦官城的重建乃我西川建設的重中之重,我清河屯也應該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經過下官和清河眾人這一年多的不懈努力,除了山裡面常見的皮毛木料以外,清河還有水晶和鐵礦兩樣礦產,剛剛這兩樣礦產的樣品已經交給貴府管家了。”說完汪良往旁邊看了一眼太守府管家,他知道那整整一車的精鐵錠管家是不會動的,但是提前準備的兩套玻璃餐具,本就有一套是給管家的,想必現在已經在管家房中了。

只見管家小步走到太守身邊,耳語了幾句,就見到李顒微微點頭,說道:“一年時間,披荊斬棘,能有此產出,實屬不錯。那你說說你們準備怎麼幹吧。”

汪良答道:“既然是為了支援錦官城重建,那清河屯的產出就應該直接交給負責重建的人,才能避免中途過多週轉浪費人力物力,同時也只有負責人才能真正的把這些東西用在實處。不過大人雖然是錦官城的重建的負責人,但畢竟事務繁忙,不如以後清河屯半年一次,把相應的產出都先交給貴管家,貴管家作為大人的左膀右臂,一定能幫助大人安排好這些瑣事的。”

“嗯,可以。”太守大人點了點頭,又問道:“聽說你們和山匪打了一仗,還打輸了?”

這是寫在公文裡的,發現太守大人真的看過公文,一時間汪良甚至有些感動:“是的大人,山賊人數眾多,我們確實是雙拳難敵四手,但是沒有公文我們也不敢擅自招兵,就靠衙役實在是難以支撐。”

“迂腐!”太守大人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茶碗卡拉響:“你們就是迂腐,去十萬大山拓荒還要講究這些。罷了,你們人微言輕不敢就罷了。這樣,你回去招募些許鄉民,打造點兵器,日常也稍稍訓練一下,我堂堂大涼帝國的官府,怎麼能被山匪打得到處跑。這事我會行文給兵部,你就不要管了,但重要的是鐵礦和水晶礦不能丟了,不然我拿你是問,知道了吧。”

“下官知道了。”汪良滿臉難過滿心歡喜。

“至於你們什麼時候能建縣的問題,本官要見到真憑實據,什麼時候你清河的物資能大批次的到達錦官城,什麼時候本官什麼時候為你們行文給戶部,保你做縣令。”

“大人,關於縣令的人選...”汪良想解釋幾句...

“我管你們誰做縣令,你們自己商量好就行,以後不要再報什麼山匪什麼鬼的上來,錦官城派不出支援,本官給你全權,但是本官要產出,懂了?懂了就退下吧。”

把帶來的人都留下了,在太守府劉管家的指點下租賃了個鋪子,開了一家“清河特產店”之後,身上一文錢都沒有了的汪良,帶著一大包乾糧,踏上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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