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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鋼鐵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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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爐是個好東西。

在仔細和汪良探討了這個世界的鍊鐵方法之後,林海發現他們還屬於非常落後的直接砌一個一次性的鍊鐵爐子,加熱鐵礦石,然後扒掉爐子得到鐵塊並進行鍛造的階段。

簡單來說就是後世任何一個荒野求生節目裡會給你展示的那樣。

而各個大國之所以還有足夠的鐵料來支撐戰事,依靠的完全是龐大的人力在低下的效率中撐起了產量。

林海沒有龐大的人力,所以他需要效率。

不過還好,用不同顏色的粘土混合燒出來的耐火磚看起來還是那麼回事,於是高爐的搭建就提上了日程。

具體負責高爐搭建的是汪良的徒弟,是的,作為一名縣尉,汪良不得不放棄了自己對打鐵的熱愛,在拯救的流民中選出了幾個會打鐵的當了自己的徒弟,在檢查完他們的打鐵技能後,汪良放心的把自己的鐵匠鋪交給了他們。

當然,這個是汪良的說法。

由於清河屯所在的群山在多年前就發現了一個非常小型的露天鐵礦,用來大規模生產兵器可能有困難,但是打製一些農具是完全沒問題的,所以本地的鐵匠技能傳承得非常的好。即使林海這個門外漢看完汪良和徒弟們的打鐵比試之後,也不得不感慨,還好汪良是個縣尉,他要是來本地做個鐵匠,八成得破產。

汪良告訴林海,鐵匠鋪不能關門,不能把所有人都調到那個勞什子鋼鐵廠去,林海滿口答應,當天就把整個鐵匠鋪拆掉搬到了河邊。

此舉得到了全城人民的一致好評,天可見憐啊,汪良每天從縣衙下班回去就開始打鐵,乒乒乓乓的,一打就打到半夜,關鍵是他主職業還是個縣尉,你說這個還讓不讓人活了。現在好了,這個鐵匠鋪總算搬走了。

“現在好了,我們的鋼鐵廠總算開建了。”林海充滿信心的對汪良三個徒弟說道。作為說這個話的背景,在已經平整好的土地上,一群勞工正在用耐火磚,按照林海親筆所繪,實在是難以理解的圖紙,試圖搭建起第一個高爐的場景。在一旁不遠,一架提供動力的水車正在搭建,而引水的水渠已經被挖下了第一鋤頭。

“萬事開頭難嘛,不要怕,但是所有的工作都要做好記錄,方便我們後期的改進。不管怎麼說,這個再也不是鐵匠鋪”林海瞟了一眼扔在一旁的鐵匠鋪裝置,繼續道:“這個是工業區,這個是鋼鐵廠。”

隨著鋼鐵廠的不斷搭建,林海也無法時時都帶著民兵守在現場,兩名行動不便的義兄成為了鋼鐵廠的安全負責人,他們每日都會被民兵抬上高臺,關注勞工現場幹活。簡單來說就是由於沒有腿,就只能在高臺上發號施令,若是誰要偷懶,義兄就大喝一聲,民兵就鞭子招呼。不過林海還是為他們一人準備了一副弓箭,如果真的有惡性事件的發生,這兩名曾經是弓兵的義兄會合理使用手中的弓具。

鋼鐵廠剛開始搭建的第三天,就有兩具背上插著羽箭的屍體被抬了下來,據說那之後,管理起來就容易多了。

林海在去學堂授課時,也和石夫子關起門來叨叨了半天,誰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反正從林海走出學堂的那一刻起,工業區也成為了學堂的孩子們實習的地方,他們需要去精確記錄每日的施工進度,各種原材料的配比,鐵礦的燒製時間和成品狀態等,反正用只知道一個概念或者一個名詞的林海的話說就是:“我也不知道什麼最重要,但是我知道記錄下來一定是最重要的,所以你們看見什麼都給我記下來就行,實在不行權當練字了。”

而打著帶領這些孩子實習的旗號,石珍兒也來到了鋼鐵廠,準備開始記錄第一爐鐵水的產出。

總算熬過了整個冬日的忙碌。

由於無法制成火藥,礦山的開發一直都很困難,依照按照林海腦海的中的地圖進行對照,林海覺得這個地區大機率是有豐富的礦產的,不管是煤還是鐵,儲量都相當豐富,不要說供應自己的原始工業,就是供應原來世界的一整個工業區都是沒問題的。而現在自己只需要去開挖這些礦產的露天部分,其實並不難。但是通往礦山的路確實是難走,沒有火藥開山,僅靠人背,背出來的煤和鐵礦石就相當有限了。

在冬天最冷的時候,林海甚至幾近喪心病狂的喊出了,“溫暖冬日,全民運動”的口號,發動了治下的全部人口,修整了從礦山到金江的道路,搭建了簡易碼頭,最終讓礦石可以順水路到達工業區。還好西南的冬季溫潤潮溼,大家不至於在大雪紛飛中去挖凍土,不然搞出農民起義都不是不可能...

得益於焦煤的成功製備,今天是鋼鐵廠第一爐鐵水出爐的日子,能到的人都到了,就連忙著火併其他山大王的陸友,都給亂木橋的滾地王辦了加急業務,提前三天將其剿滅,拎著滾地王的人頭前來觀禮。

義兄們和林海選出來的各界代表成為了最重要的參觀嘉賓,第一次走進了鋼鐵廠。在林海心中連原來世界的私人鍊鋼小作坊都算不上的鋼鐵廠依舊給了大家巨大的震撼。

廣闊的土地被平整夯實,數個用木頭搭起來的廠房中,幾百個勞工穿梭忙碌,不斷有鐵礦石和焦煤從原材料堆積區被手推車運過來,在稱量記錄後加入投料口。雖然廠房內空間足夠,但所有人都嚴格按照了地上畫的白線行走,看似繁忙卻無一人越線,讓懂些兵事的義兄們心中一驚。

雖說是春寒料峭的時節,但廠房內的溫度讓儘可能讓自己盛裝打扮的嘉賓難以忍受,參觀了一會兒之後發現自己也確實什麼都看不懂,便退出了廠房。

“那個,小林子,別的你說了哥哥們也不懂,但是哥哥們想問問,這些東西是幹嘛的?”

作為名義上的本地最高長官,汪良看了一圈後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話到嘴邊就變成了這個問題。

“哦?”林海順著汪良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廠房的外牆上用白灰寫著:

“努力大幹一百天,建設工業興清河”

“勿忘安全須時時警鐘長鳴,珍惜生命當刻刻頭腦清醒”

“嚴是愛,松是害,搞好安全利三代”

“安全為了生產,生產必須安全”

“食堂用餐需排隊,插隊一次捱餓一天”

“嚴格遵守安全標準,違反一次鞭刑十下,違反三次直接砍頭”

...

“哦,這些啊,這些就是生產力啊。”林海感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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