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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鳴不去打球了，下課追著老師或張琳問不懂的知識點。
李麗麗也是真的找了家教，一有空閒時間就補課。
整個高三樓都陷入了緊張的氣氛。
校園板報上的高考倒計時一天被撕到最後一頁。
“今天是六月五號，高考的前一天。
我有些興奮，還有些緊張。
考完後終於可以拋開高考，享受當下了。”
張琳在日記本上寫下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了，高考前一天學校給放了假，說是放鬆放鬆。
張琳想今天要早睡，明天考語文的時候一定要拿出最好的狀態。
“張琳，你現在可以下樓一下嗎？我想送你一個畢業禮物。”
“以我的資質，以後應該很難再見面了吧，很感謝你這麼久對我的照顧。”
“以前我不明白那些人為什麼討厭我，偏偏就是要找我的麻煩，甚至我一度以為是我的問題，是你給了我信心。”
“我決定一考完就去外地打工，所以我想現在就把禮物給你，給了我馬上就走，不會耽誤你很多時間的。”
QQ裡一連串的訊息轟炸，讓張琳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若是馮留在家或者在其他地方，她會找理由休息，可是人都到樓底下了，她還是下樓了。
“這麼晚了你還過來，晚上不安全的。”
“沒關係，我習慣了，這邊來說吧。”
馮留神神秘秘地把張琳往一個巷子帶。
“去哪呀？”張琳有點不解，為什麼不能在樓底下說。
“到了你就知道了，給你的禮物。”
張琳只好跟著走。
來到一個昏暗的巷子裡，馮留才轉過來面對張琳。
“張琳，就是這裡。”
張琳更加摸不著頭腦，這不就是個普通的巷子嗎？
她正要問出口時，只感覺一隻手用帕子捂住了她的嘴，帕子上有一種特殊的味道。
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只感覺腦袋昏昏沉沉，腳像踩在棉花上，整個人癱軟下去，來不及思考，就失去了意識。
醒來的時候感覺渾身還是無力，但能夠扶著牆壁站起來了。
身下是鄉下燒柴用的草堆，很扎肉，尤其夏天穿的衣服很單薄。
屋子裡什麼都沒有，就是一個普通的柴房。
比張琳還高得多的牆壁上有一小窗，能看見今晚的月亮。
很亮，還有漫天繁星。
張琳感覺得到，她應該沒暈多久，這月亮還和她下樓時看見的那輪一樣，總之，她感覺高考是還沒開始的。
只要還沒開始就有機會！
而關於暈倒前發生的一切，她現在都不想追究，這麼多年的努力不能白費，她無論如何都要參加這次高考！
月光灑滿了整個房間，張琳憑著月光，把地上的稻草都集中在窗戶底下。
可惜雖然是柴房，卻只有薄薄的一層稻草，像是專門供人睡覺的。
房間裡所有的東西都在張琳腳下了，她跳起來還是隻能摸到窗戶底下的邊框，但還是要試一試。
“啊！”
張琳從草堆上摔下來。
草堆太軟了，站在上面根本不好跳，現在腳崴了，沒法再從窗子上想辦法了。
現在她只祈禱把她關起來的人蠢到沒有鎖門。
這是一扇鐵門，是從外面鎖的。
看得出來，還做了加固，很牢實。
張琳在鄉下時看到大多數柴房是木門，更何況這房間裡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有，大門更沒必要加固。
果然，那人不會蠢到忘記鎖門。
任張琳怎麼搖晃推拉，門都打不開。
“有人嗎？我要上廁所。”
張琳拍打著鐵門，大聲喊。
鐵門拍打起來，聲音都比一般的門洪亮很多。
外面什麼聲音都沒有。
張琳靠著牆壁，滑坐在地上，嘴裡還小聲喃喃著：“到底有沒有人啊！”
沒過一會兒，外面還真有腳步聲傳來，走到門口就停下。
張琳聽見聲音，趕快將身體移到門邊，貼在門上聽外面的動靜。
門外又安靜下來，奇怪，剛才的腳步聲呢？
“碰！”
巨大的一聲從鐵門上傳來，外面的人狠狠踢了一腳鐵門。
“大晚上的，吵什麼吵？你不睡覺我還要睡呢，再吵扒了你的皮！”
張琳只感覺頭暈，剛才那一腳震得她渾身發麻。
張琳怕那人要走，強忍著眩暈感說：“等一下，大姨，我肚子疼，真的受不了了，求求你讓我去上個廁所吧。”
本來腦袋就暈，張琳還故意壓著聲音說話，顯得她更虛弱了。
可能是外面的中年女人心軟了：“好吧好吧，真煩！”
趁女人準備開門的時候，張琳把地上的稻草散開。
聽聲音，門上應該裝了三把鎖。
門被開啟，女人身上披了個襯衫外套，臉上還是睡眼朦朧。
張琳的手臂被捏住。
“跟我走，別想耍花樣。”
女人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這裡是郊區，周圍很空曠，沒什麼人，再遠一點能看見幾棟破舊的居民樓。
女人應該是這幾間小平房的女主人，她們家還有個大庭院，適合夏天的晚上在院子中間擺張椅子看星星。
廁所在豬圈裡。
幾頭豬睡得正香，被突如其來的踹門聲嚇得坐了起來。
“死豬，就知道睡睡睡。”
果然，有起床氣的人還是不要惹！
夏天裡東西本來就易腐爛，豬圈和廁所連著，各種臭味混合在一起。
不適感讓張琳儘量憋氣。
到了茅坑邊，女人鬆開手，看著張琳。
張琳感覺有點難為情。
“大姨，你能不能在門口等我，你看我就在這裡面，腳也崴了，跑不了。”
女人不耐煩地轉身出去，“是個什麼東西，還要我守廁所門！”
豬圈裡又分了幾個小圈，應該以前養了很多家禽，現在只有一個小圈裡有兩頭豬，其他的圈裡堆著雜物和柴，想必是把柴房的柴堆到這裡了。
豬圈裡有幾個用紗網罩著的視窗通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