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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還是另尋他人吧。”陳雨琪委屈巴巴地說。
“靠別人還不如靠自己。”唐玥告訴她。
“那我自己只有這個鬼樣子，怎麼靠自己嘛。”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蔣躍舟從一邊漂移過來，“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啊啊——”
“你有病？”陳雨琪擰著他的耳朵問。
蔣躍舟：“是你自己說的自己鬼樣子，我才——”
“要你管？”
蔣躍舟洩憤道:“好好好，我不管你，你自己就一直這樣下去吧。”
月考進行得快又順利，畢竟只是月考，重視的人其實並不多，考完後絕大多數同學基本都是笑著輕鬆走出考場，彷彿月考給他們帶來的是短時間如釋重負的感覺，讓自己又有理由可以放鬆一下了。
三天後。
教室後黑板邊。
“小玥子看見我名字沒，我在哪？”陳雨琪往裡擠著腦袋問。
最裡面的唐玥快被壓扁了，生無可戀地用手指往下滑，“等一下，還在找。”
手指越來越往下，突然停在中下方某個位置——她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唐玥——
語文116數學38英語71
……
剩下的根本來不及看，她匆匆掃了眼尾列的名次，三十二名，手指便又繼續往下。
這次很快就找到了陳雨琪的名字，她在嘴裡默唸一遍，“語文78數學25英語128物理19——”
“哎——等一下——”唐玥被人往外擠，身體不受控制地往一邊倒。
下一秒，她的背部傳來一陣踏實而又力量的觸感。
裴凌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在她後面扶住了她。
力道很輕，卻很有安全感。
等唐玥回過頭的時候，他已經將手拿開了。
“謝、謝謝啊。”唐玥有些結巴，“對了，沒想到你這麼厲害啊，第一名。”
裴凌面無表情，“嗯。”
“小玥子我多少名？”陳雨琪從另一邊走過來好奇又有些緊張地問。
唐玥有些氣憤：“我還沒看到你的名次就被他們擠出來了。”
“啊——？”陳雨琪關心問道，“那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幫你看了幾門分數，”唐玥按照剛才的臨時記憶，“語文78數學25英語128物理，物理19，其它的沒看到了。”
“我完了……”陳雨琪做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我完了嗚嗚嗚，小玥子我完了。”
“沒事，以後還有很多機會嘛。”唐玥安慰她道。
“以後是以後，我現在還不知道我能不能活過今天。”
“對了，你考得怎麼樣？”陳雨琪突然問。
唐玥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就那樣，反正沒人管我”
“嗚嗚嗚，真羨慕你，我爸媽——”陳雨琪猛地卡住，剩下的話全堵在喉嚨裡。
“沒事。”唐玥語氣坦然，“你爸媽管你也是為你好嘛，這是件好事。”
…………
-
“我真的覺得你好厲害。”唐玥在座位上自顧自地說著，全然不管旁邊這人聽沒聽到。
“真的好厲害。”
“真的真的好厲害啊。”唐玥又重複一遍。
旁邊裝耳聾的人此刻任是裝的再像也無法忽視掉這越來越灼熱的目光，微微偏頭，目光誠懇直白，似乎醞釀了一下，說：“你也可以的，加油，相信自己。”
唐玥眨巴兩下眼，否認道：“我不行。”
“可以的，你要相信自己。”裴凌給予她肯定的目光。
唐玥微微動搖了，“真的可以嗎？”
“可以。”裴凌直直看著她說。
唐玥偏開視線，突然又恢復平常那般散漫的模樣，“嗐，隨便吧，長這麼大還沒考過一次這麼好的成績呢。”
裴凌蹙眉，很快便從這句話中捕捉到某些資訊——
“還沒考過一次這麼好的成績。”
這句話的意思難道是她曾經也為了成績努力過但卻沒有得到自己理想的成績嗎？
但就她目前的狀態來看，可以說完全就是一種吊兒郎當遊手好閒的作風，根本看不出來她有多看重成績，更別說為了成績去努力了。
“其實努力只是好結果的必要條件，並不是充分條件，”裴凌說，“好的學習方法也是不可或缺的。”
唐玥似乎不太想討論這個話題了，自嘲般地說：“管它什麼充分必要條件，反正我不信這些。”
裴凌喉嚨哽了一下。
“這次月考的成績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吧。”方夏不知何時拿著一張成績單站在了講臺上。
底下傳來的聲音很雜，各說各的，有說不知道的，有說知道的。
方老師疑惑：“我把成績單貼在後面牆上了，你們剛才下課沒去看嗎？”
下面有人抱怨道：“根本來不及，你貼完之後只剩五分鐘就上課了，那麼多人擠在一起哪裡看得到。”
“這些都是小問題，等下有的是時間讓你們看。”方老師說完看向唐玥，“我這裡還有一張成績單，班長，這張你拿下去。”
唐玥拿完成績單回來後，陳雨琪便立馬催她給自己先看一下。
這一幕被臺上的方老師看見了，調侃道：“平時學習不見你們這麼認真，現在出成績了，沒想到你們個個都這麼關注。”
陳雨琪明明沒看講臺，但聽到這句話後立馬心虛，收回了拿成績單的手。
直覺告訴她這些話是在說她，是衝著她來的。
果不其然，陳雨琪一抬頭，便跟班主任來了個對視。
她慌得立馬低下頭。
方老師一笑，目光右移：“班長，交給你個任務。”
“什麼任務？”唐玥問。
“下課後你去影印室拿一張座位表，然後根據成績單上面的排名，由高到低，讓他們自己選座位。”
班上所有人都感到震驚。
太突然了，才一個月就要換座位，而且還不提前告訴他們，來的這麼毫無徵兆。
“才剛跟同桌坐熟，就要換座位了嗎？”
“我們不想換座位，老師。”
“是啊，而且換一次座位好麻煩，要搬好多東西。”
“才剛跟周圍的人熟了起來就換座位這也太不合理了吧。”
陸陸續續有人抱怨，似乎都不滿意這個決定。
“好了，安靜。”方老師面容嚴肅，“這次換座位是不可避免的，你們現在的座位都是開學的時候根據自己的想法隨便坐的，有好幾個高度近視的同學沒有座位選，坐在後面看不清。”
“而且還有一些經常講小話的人坐在一起，影響課堂紀律。”
底下又是一片哀嘆連連。
“就這樣定了，有什麼問題你們可以隨時向我反映。”
-
下午。
唐玥看著成績單，旁邊是密密麻麻大概寫了二十多個人名字的座位表，突然扭頭問她同桌，語氣還有些期待，“同桌，你跟我坐感覺怎麼樣？”
裴凌繼續寫題：“挺好的。”
“真的嗎？哪裡好了？”唐玥問。
裴凌嚥了咽喉，不知怎麼回答，選擇沉默。
他是全班第一個遠座位的，選的是自己現在這個原位，並沒有變動。
“喂，你看著我，你還想不想跟我繼續跟我做同桌？”
“……”裴凌語氣淡淡，“看你吧。”
“小玥子，他不跟你做同桌我來。”蔣躍舟沒忍住插了一嘴進來。
唐玥眯了眯眼，“你不跟琪琪坐嗎？”
“沒門——”兩人異口同聲喊到。
唐玥有些驚，看著他倆，問：“你倆又怎麼了？”
“哼，反正我不跟他坐。”陳雨琪嫌棄道。
“呵，你以為我想跟你坐啊？”蔣躍舟也不甘示弱。
“…………”唐玥擠了擠臉，對他倆沒話可說。
“馬上就要到我選座位了，你到底想不想跟我坐？”唐玥這次語氣很認真地問。
“看你，”裴凌還是原話，然後又淡淡補充了句，“我無所謂。”
“那我也選原位！”唐玥臉上寫滿開心，拿起東西準備往外走，“你讓一下同桌，我要出去讓他們選座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