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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的聊天還在繼續，蔣禾轉身去了書房，整個人的心態就跟被暗戀的物件拋棄了一樣，偏偏蔣老夫人這時候還不合時宜的打電話來數落他。
“人家雲霄也沒惹你，你幹嘛非得搞得他手摺腿瘸的，像話嗎？傳出去別人該說我們仗勢欺人了！大家都是親戚，你們又是年紀相差不大的，雖說你輩份比他大，可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啊！你三表哥三表嫂對你有意見都不敢說出來，你說你像不像個土匪頭子？明天你得登門跟你三表哥三表嫂賠個不是，聽見沒有？”
“沈雲霄跟你告狀？”蔣禾不動聲色問她，神色間卻透著詭冷的諱莫如深。
對於他的說法，蔣老夫人不太高興，“他今天只是來看看我，我見他那慘烈的樣子，問了一問才知道是你，他敢告你的狀嗎？給他十個膽他也不敢。”
不敢？
都上門了還叫不敢？
蔣禾冷道：“我知道了，明天我會找他賠不是。”
蔣老夫人“嗯”了聲，接著說：“過幾天就是冬至了，你們早些回來，你有事回不來太早，就讓七嫂回來早些，家裡過節事多，能幫一點是一點。”
“要幫什麼忙？家裡請的人手不夠用？”蔣禾不瞭解家裡過節的情況，也沒想過要周挽回到家還得辛苦幹活，“再多請一些臨時工就是了。”
聽出他不願意自己媳婦動手幫忙的意思，蔣老夫人便說道：“不單是你媳婦，你幾個嫂子都要動手，你媳婦還是新進門的，平常又不跟我們常見面，也就過節的時候能見見面聯絡感情，家裡有事都不幫忙，當自己是外人嗎？”
既是幾個嫂子也要一起動手，蔣禾也不好再說什麼，“知道了，我會跟挽挽說的。”
“還有，你今晚對粟粟的態度有些過了。”蔣老夫人繞到蘇粟身上。
蔣禾的態度立馬冷得跟冰塊，“媽要是沒別的事了，早點休息。”
結束通話電話，他走到落地窗邊坐下，點了根菸，面對著窗外的寒冷夜色吞雲吐霧。
而直到哄蔣北辰睡著回到房間，周挽也沒看見蔣禾，以為他在書房忙，便先睡了。
半夜口渴醒來，她起床開燈，發現蔣禾還沒回房間，床頭櫃上的時鐘都已經凌晨兩點了。
他還沒忙完？
周挽想去書房看看，轉念一想，又放棄了，醒著同躺一張床上多尷尬啊。
於是下樓喝完水又回房間睡覺了。
其實周挽不知道，蔣禾已經在隔壁客廳睡下了，因為聽見她跟朋友說的電話內容還在堵氣，生氣之下今晚便不想回房睡覺。
早上七點半，蔣禾沒有鬧鐘也準時準點醒來，醒了之後的第一反應是回房間。
結果，看見周挽安安穩穩的還在睡著。
這一刻，蔣禾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
他回不回房間睡覺她都不在意，她難道沒心沒肺的嗎？她就算不在乎這段婚姻，身為妻子也該有對丈夫的基本關心吧？
他們之間又不是相看兩厭的夫妻。
如此一想，蔣禾又生著悶氣進洗手間洗漱。
在此期間，周挽的生物鐘也醒了，聽見洗手間裡有水聲，訝異他今天起得挺早，便也不再賴床，從被窩裡爬起來，但精神著實還沒全醒。
蔣禾從洗手間出來，看見她總算醒了，冷淡著神色，什麼話也沒有，轉身朝衣帽間走。
周挽沒注意到他與往常有異的反應，更沒留意多了些微妙的氛圍，跟往常一樣和他打招呼：“蔣先生早。”
蔣禾沒理她，反手關了衣帽間的門，但動作依然下意識的輕柔，沒驚嚇到她。
下床準備整理被子的周挽沒聽見他像往常那樣的回應，總算感覺到有點不對勁，回過頭來看他，卻見衣帽間的門緊閉著，心下不由孤疑。
他是不是不高興？還是隻是她想多而已？
他要是不高興的話，肯定不是她惹的，但他就算因為別的事情不高興，也不會把情緒帶給她受的。
如此一想，周挽也就不再糾結蔣禾是不是不高興，整理好被子便進洗手間了。
蔣禾換好衣服出來，手裡拿著領帶，原本想叫她幫系，結果卻不見她人，洗手間的門緊閉著，頓時沒了叫她幫系領帶的心思，沉著臉出了房間。
下到一樓，蔣北辰已經坐在餐桌前吃著早餐。
“爸爸早。”他有禮貌地問安。
“辰辰早。”蔣禾伸手拉開椅子坐下。
陳姨將早餐放到他面前，“先生，夫人起了嗎？”
“等一會兒就下來了。”他低頭慢條斯理地吃起早餐來。
蔣北辰便問他：“爸爸，你今天為什麼不等媽咪？”
“媽咪又不是小孩，要人等。”他淡淡應一句，說完對陳姨道：“等會把客房收拾一下。”
“客房？”陳姨來這裡幾年，從沒在早上收拾過客房，因而沒明白為什麼，“先生，是有客人來嗎？”
蔣禾簡潔道：“昨晚工作太晚，我在客房睡的。”
陳姨不疑有它的瞭然地應了聲。
幾分鐘後周挽下樓了，陳姨把早餐遞上來後便上樓收拾，餐廳裡一家三口在吃著早餐。
“等下我送辰辰去學校就行了，你慢慢吃。”蔣禾說完便放下了筷子，沒有看她一眼，轉頭看向早就吃好了的兒子，“兒子，走吧。”
“不要，我要媽咪送。”蔣北辰噘高高小嘴，不動，眼睛卻在偷偷瞄著他，看他有沒有生氣，見他神色並不算好看，低下了頭。
爸爸為什麼生氣啊？
周挽並未注意到蔣禾首次跟她說話沒有喚她“夫人”，而是直接說事，“我馬上就吃好了，我送辰辰去學校，你去公司吧，上回你還被那些家長堵在學校門口呢。”
蔣禾總算正眼看她，也免得自己一個早上都生悶氣，索性主動問她：“我昨晚幾點回房間的，夫人知道嗎？”
周挽自以為回答應該差不遠，“我兩點時起夜喝水，沒見你回房，你應該是兩點以後吧。”
“夫人連我有沒有回房間睡覺都不知道，稱職嗎？”他冷淡說完便提步走了。
誒？
周挽一臉懵地目送他大步流星離開且夾著氣性的背影。
他昨晚沒回房睡覺嗎？
那他在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