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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你真的很重你知道嗎？”
向暖幾乎抱了江冉冉一晚上，包括警察錄筆錄，他都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什麼上學的時候就被人跟蹤啊，不良私生飯曾暗中堵截他啊，還有人硬要給他當媽媽啊，看似小孩子的東扯西扯，實在把問題說了個明明白白。
雖然有在警察面前表現的成分，但，向暖也著實有些心疼起他來。在她沒有來之前，也不知道這父子倆是怎麼過日子的。
“交給我吧。”
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這個聲音吸引。江冉冉猛然抬頭，一下撲到來人的懷裡。
“有人欺負媽媽——”
這一聲比剛才見向暖的時候哭得還悽慘。
江雲暉緊緊抱著冉冉，目光早就落在向暖滿身的傷痕上。他臉色鐵青，幾乎要殺人一般。
她是不是也該撲進他懷裡？所有的堅強和防備都卸下來，把自己全心全意交給這個男人？最好半委屈半欣慰的喊一聲老公，眼淚也要盈而不落？
向暖擰巴了擰巴表情，最後還是拍了拍江冉冉的後背。
“那個人呢，我要見她。”
“江先生是吧？您先冷靜一下，我們有規定的程式……”
“我要見她！”
“不必了雲暉，她已經承認了她是被人收買，具體的細節和過程警察同志會處理。”
向暖終於扶住了江雲暉的胳膊。
“我不會把她怎麼樣，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究竟是為了什麼，可以毫無底線毫無緣由的去誣陷別人、去摧毀別人的家庭？我想當面問問她，她有家嗎？有愛人嗎？”
江雲暉像是受傷的困獸，與其說是憤怒不如說是無奈。
這是演的還是真的？向暖心裡都砰砰打鼓。
“你放心，江先生，有我們警察在，自然會還你和江太太一個清白，請你相信我們。”
“這件事情只是冰山一角，來龍去脈我都帶來了，包括在我們那裡的報警記錄和處理結果。您也可以和我們那邊的警局聯絡確認。”
江雲暉把一個檔案袋遞給了警察。
“我們回家，這個節目我們不錄了。”
江雲暉忽然一下攬住了向暖，她猝不及防靠進他寬厚溫暖的懷裡，兩顆心貼的是那樣的近，眼淚忽然就滾落下來。
“江先生，我知道這個時候我不該多嘴，我也特別理解您的心情，但是，現在實在很晚了，江太太受了傷，冉冉受了驚，您看無論如何先休息一晚再安排明天的事情行嗎？”
小軍戰戰兢兢的插話，滿是懇切地看著向暖。這個時候他們要是一走了之，那節目可真就完了。
向暖當然知道他的意思。雖然這節目組的公關不敢恭維，但說到底他們也是無辜的。
“今天多虧了小軍，要不是他幫我照顧冉冉，我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到現在。”
“我會專程向你表達感謝的，但發生了這樣的事，我絕不會讓我太太和兒子繼續留在這是非之地。”
江雲暉態度堅決，二話不說便帶著二人往外走。
嘶——向暖倒吸了一口涼氣。也許是拉扯的急了動著了傷口，反正一晚上沒疼過的傷此時竟痛的難以忍受。
要不是懷裡抱著江冉冉，江雲暉真恨不得把她抱起來。現在只有滿是懊惱的看著，愈發憤怒焦急了。
“你奔波了那麼遠過來，也需要休息。更何況你現在這個狀態也不適合開車，先住下來，嗯？”
向暖從來沒有這麼溫柔的和自己說過話，江雲暉都有些恍惚了。
小軍更是感激地看著向暖，他就知道她看似凌厲的外殼下是一顆無比善良柔軟的心。可惜，那顆心註定不屬於他而已。
江雲暉不再堅持，他已經來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他帶著二人離開，一路上除了安排霍叔幫他定了酒店就再不多言。江冉冉累了一天上車便倒頭睡著了，而向暖一開始還偷瞄著他的背影，最後也堅持不住閉上了眼睛。
等她再睜眼的時候，恰是江雲暉緊緊抱著她往床上放的時候。
他離她那麼近，心跳聲那麼清晰，她不覺渾身一陣電流襲過。江雲暉也愣了，呆呆地看著懷裡的她。
“謝謝你。”她悄聲到：“幾乎每次都得麻煩你星夜兼程。”
“我當初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買一輛跑車，現在懂了。”
這種氛圍都能開出玩笑，也是沒誰了。
向暖沒忍住笑，但這次傷口是真的痛，她不由皺緊了眉頭。
“我幫你塗藥。”
“啊，不用不用，醫生說不過是蹭破了些皮，塗不塗都行。”
“胡說，傷口不處理留下疤痕怎麼辦？”
“不用不用，嘶——”
向暖試圖掙脫，但摩擦得傷口更疼了。
“爸爸——”
江冉冉被兩人吵到，睡夢中喃喃低語。向暖縮了縮脖子，偷悄悄地從江雲暉懷中挪出來。
剛才的疲累和瞌睡此刻已一掃而空，她看見鏡中凌亂狼狽的自己，嫌棄的做了個鬼臉。
“我去沖澡。”
她低著頭，幾乎是擦著牆邊溜進了浴室。
這個女人時而精明強勢，時而呆傻憨直，時而不可理喻，時而又可愛的要命……江雲暉聽著浴室裡傳來的陣陣流水聲，不覺露出了笑容。
她害羞了，這可不是她的風格。
桌角上她的電話忽然響起，打破了夜晚的靜謐。江雲暉怕吵著冉冉，趕緊拿起來，居然是韓經紀的電話。
“沈素柔扛了所有，並沒有交代柳雲姍。”
剛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急切的聲音。
“是我。”
電話那頭明顯頓了一頓：“雲暉啊，呃，太太不在？”
可以呀，現在有事都不透過他了嗎？
“她在沖澡，說吧。”
“算了，也沒什麼，我還是一會兒再給太太打電話吧。”
江雲暉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真是隔著電話哈，要不然非掐著你小子的脖子好好問問，你到底給誰打工？！
“為什麼要查柳雲姍？”
他是提醒過向暖多留意這個女人，但不代表沈家這趟渾水她也會來摻和。
“太太交代的。”
嘶——
“有證據？有線索？”
“目前沒有，但依我的直覺，沈素柔背後一定還有人，即便不是主謀也是推手。太太說可以不打草，但不能不知道草裡有蛇。”
聽聽，連道理都歪得一個朝向。
江雲暉一斜眼，此時再看水汽氤氳的浴室，竟有幾分看不分明。可愛？哼，自己才是那個大可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