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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煜走出布店，看向帶隊的捕頭，問道：“捕爺，在下只是在賭天而已，難道縣衙還要管賭博之事？”
臺下眾人一陣驚呼，是誰將陳煜告上了縣衙？
“這些話等你上堂再說！拿下他。”捕頭充耳不聞，大喝一聲。
“是！”
十名衙役立刻上前，將陳煜團團圍住。
是誰在暗中使絆子？難道是宋家？
陳煜心中揣測。
李巧茜走出布店，急忙上前與帶頭的捕頭說道：“捕爺，其中是否有問題，如果陳煜真的用陰陽術賭天賺錢，那臺下的上百名民眾該如何算？”
在李巧茜眼裡，臺下眾人之中是有很多風水師的。
“哼！有何冤屈，可上公堂！”捕頭面無表情的說道。
陳煜眉頭緊皺，左右打量著周圍的衙役，說道：“在下自己會走，不勞煩諸位。”
“哦，那倒是省了我們很多事。”一位衙役冷笑一聲，擺出請的手勢，嘲諷道：“那……陳仙師有請了。”
陳煜扭頭，與李巧茜對視了一眼，微微點頭。
江寧縣縣衙。
陳煜站在公堂上，面色平靜地望著坐在案桌後的喬縣丞，他拱手詢問：“縣丞大人，羈押在下前來所為何事？”
賭天之事他陳煜確實沒有藉助陰陽術數，所以說話底氣十足，一臉無懼。
喬縣丞是一位三十歲左右年輕官員，脾氣並不是很好，見陳煜見官不跪，心中甚是不悅。
“大膽！身為嫌犯，見到本官竟不下跪，當真是目無王法。來人，打斷此人雙腿！”喬縣丞臉色一沉，大聲喝道。
陳煜心中一驚，自己只是嫌犯而已，竟然下如此重手？
“慢著！”
陳煜抬手阻止衙役動手，心思電轉間，對喬縣丞再次拱手道：“縣丞大人，根據本朝律法，只有罪犯在‘明鏡高懸’的公堂上，才需要下跪。按照大人的意思，在沒出示人證、物證的情況下，也沒證明在下這個嫌犯是罪犯，就讓在下下跪，並要做出刑罰，在下不服。且，此地不是一言堂，縣丞大人如此做法，未免太無視《大明律》了！”
自從祖母提醒他看《大明律》，陳煜早已對此熟記於心，想讓他下跪，僅僅只是一句話是不夠的！
“你……”喬縣丞沒想到陳煜竟搬出《大明律》反抗自己，他氣急而笑，一拍驚木，說道：“好一個牙尖嘴利的罪犯。來人！帶證人上堂！”
隨著一陣“威武”聲和殺威棒的敲擊聲下，馮先正一臉得意地走進縣衙公堂，嘲笑地看著陳煜。
“是你？馮先正！”陳煜扭頭，眼睛一眯。
馮先正上堂後，立刻拱手：“縣丞大人，小民可指證陳煜公然亂用陰陽術數測算天氣。”
“你就是馮先正？”喬縣丞拿起手中的狀紙，看了一眼，反問道。
“正是小民。”
喬縣丞盯著狀紙，問道：“你還需將陳煜測算天氣的證據以及獲取錢財的證據，一起呈現給本官。”
“縣丞大人，陳煜此人是陰陽戶籍，根據本朝律法是不能在外透露天象等異象，望大人明察。”馮先正說道。
喬縣丞有些不耐煩，問道：“本官是問你，陳煜用陰陽術數賺取銀錢的證據，在哪裡？”
馮先正好像是沒有聽明白喬縣丞在說什麼，依舊固執的說道：“大人，陳煜是陰陽戶籍！這就是證據！”
喬縣丞眼睛一瞪，就這？
“大膽，沒有證據竟然敢遞交狀紙！”喬縣丞面有慍色，看了一眼狀紙，上面明確寫著有賺取銀錢之物，為何馮先正拿不出證據？並一直在說陳煜是陰陽戶？是我意思表達有問題，還是這馮先正腦子有毛病？
“來人，將狀紙遞給馮先正，讓此人仔細斟酌。”一名衙役上前接過喬縣丞遞來的狀紙。
馮先正接過狀紙，仔細閱讀一遍，微微一愣，這和宋曉青和自己說的完全不一樣啊？宋曉青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仔細回想著於宋曉青的對話，這才想起，宋曉青曾向他提過一句：這賭天擂臺一定有一個賬本。
“看清楚沒？”喬縣丞詢問。
“小民看清楚了。”馮先正額頭冒出冷汗，急中生智，連忙說道：“縣丞大人，證據就在賭天擂臺之上，是陳煜與巧茜布店的李掌櫃合謀，謀取錢財，他們自有賬本，一查便知。”
喬縣丞“哦”了一聲，扭頭打量了一眼陳煜，立刻對衙役說道：“立刻去搜取證據。”
“是！”
五名衙役走出隊伍，向大門走去。
陳煜面無表情地盯著馮先正，一言不發。看來當時那句小馮，確實傷了馮先正的自尊，不然馮先正不會如此記恨於他。
此時，縣衙門口已聚集了兩三百人，大部分都是從巧茜布店跟過來的，因為事發突然，他們也想來看看是怎麼回事，便跟著李巧茜來到了縣衙。
李巧茜站在縣衙門口最前面，左右被鏢師保護，很是氣派。見到衙役走過來，她開口說道：“差爺，民女就是巧茜布店的掌櫃，身上正好帶著賬冊，望各位通報給縣丞大人！”
嗯？
五位衙役打量著李巧茜，微微點頭：“既然如此，那你就進來吧。”
角落裡，一名牙尖猴腮的精瘦漢子見到李巧茜走進縣衙，嘴角泛起冷笑，很快便擠出人群，不知去向。
公堂上，喬縣丞看著李巧茜，詢問：“你就是巧茜布店的掌櫃？”
“縣丞大人，正是民女，李巧茜。”李巧茜雙手高舉賬冊：“賬冊在此，請大人過目。”
一旁的衙役立刻上前接過賬冊，並遞給了喬縣丞。
喬縣丞翻開賬冊，開始仔細察看，只是翻了幾頁，便產生了疑問。剛開始賺取的銀錢都捐了出去，而近日賬冊上，進賬大部分是童子尿。這哪是在賺錢，分明就是在散財。
“李巧茜，本官問你，為何賬冊上寫的都是童子尿？”喬縣丞詢問道。
“縣丞大人，此事涉及商業機密，可否讓民女寫下？供大人觀看，事後再將紙歸還給民女。”李巧茜低聲回應。
喬縣丞沉思片刻，微微點頭，扭頭吩咐道：“典吏，讓座。供堂下人書寫。”
“是。”典吏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