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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找了左崇炎？”林旭淵接過洛羨手中的書信。邊看邊說，“倒也是不意外。”
“冬狩？”林旭淵皺眉，“後面怎麼沒有了？”
他攤開書信，信上的字跡異常凌亂，寫到“冬狩”二字時戛然而止，顯然是沒有寫完。
洛羨慢悠悠拍出另一封信：“傳信的人說，他倆聊到一半兒，左崇炎突然藉口說自己暴下，先走了。所以兩人就沒再聊下去了。”
林旭淵：“............”
（眾所周知，“暴下”俗稱——拉肚子。）
“但我們至少知道他們是想在冬狩的時候做手腳。”洛羨慢吞吞拿起紙筆給季顏回信。
..........
“冬狩？”太后眼神晦暗不明，望向洛劍霆，“霆兒，你有把握嗎？”
“母后不必憂心，有丞相幫兒臣，兒臣自然是有把握的。”他灌下去一口茶，剛入口就嗆了出來。
“咳！咳！這是什麼茶？如此苦澀不化。”
太后面色難看的瞥了一眼茶根。
自那日洛羨來後，就把她那些個名貴的茶全都搜刮走了，先前又為了湊600兩已經沒錢買茶這種東西，剩下的能有什麼好茶。
洛劍霆明白其中因果，憤憤道：“又是這個洛羨！”
“我是真不明白，父皇為何要將那位置給他，明明當時已經.......”
“慎言！”
“知道了。”洛劍霆被太后吼了一聲，居然也沒再說下去。
“不過丞相中途有事離開，並未詳談。”
“不著急，距離冬狩還有段時日。”
太后能走到這個位置，絕不僅僅是靠本家的勢力。
多年的籌謀告訴她並不急於一時。
既然上一次能成功，那麼這次洛羨也絕不會好端端的活著。
目前的形勢，不論是對自己還是對洛劍霆，都十分不利。輕舉妄動絕不會有好下場。
“這段時間你要謹言慎行，切不可讓人抓了把柄。我找機會給你舅舅寫信。他人脈廣，想必能讓你行事方便些。”
“謝母后。”
洛劍霆面露喜色，舅舅是安樂候，勢力雖不大，但結交的人都是達官顯貴，能有他們的幫助，自然不只是方便一點。
她捧起洛劍霆的臉，霆兒這孩子性子雖是急躁了些，但勝在乖巧聰穎，看著就討自己歡喜。
之前是大意了，沒想到林旭淵能闖出重圍，這次暗中出手，絕對萬無一失。
倒是洛羨，他也不能蹦躂多久了，當年他母親怎麼死的，他也會是什麼樣的結局。
........
夜幕降臨，昏暗的燭火搖搖晃晃最終熄滅，街道上最後一間店鋪也關了門。
街角這昏暗的小巷，彷彿被一個巨大的黑色傘蓋籠罩，使人感到一種深深的壓抑。
然而，這種壓抑並非全然的消極，它帶來了一種冰冷，墜入谷底的寂靜。
它給人一種一旦進去就無法出來的感覺，危險，滲人。
偶爾經過的路人看到它都會加快步子，對其避之不及。
然而，這平常夜晚人跡罕至的地方今晚會迎來一位貴客。
終於，一個身材矮小的黑衣人走進小巷，他對周遭的環境似乎極為熟悉，不用點燈，走得異常快。
黑靴踏在沾有水的青石板上居然沒有一點聲音。
這人身後還跟著一個人，光線極暗，看不清容貌。
兩人走到小巷盡頭，那黑衣人在牆角敲了幾下，張了張口還未聽到有什麼聲音，這面看似牢固的牆面忽然一動。
身後的人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
竟見那牆面一翻，露出一個洞來，恰好能容一個身材矮小的人透過。
原來這牆面早就被掏空了，被人掛上了一塊兒畫了牆面的布掩人耳目。
這個矮小的黑衣人發出了尖銳的一聲“走。”便率先鑽過洞去。
身後之人猶豫片刻，謹慎的朝巷子口望了望，這才鑽過洞去。
最後是一條冗長曲折的通道，通道里，黑衣人恰好能直起身子，對另一個人來說卻顯得有些狹窄。
他不得不蹲下身子慢慢挪過去。
通道盡頭卻是豁然開朗。
數百盞燭火蔓延著照亮了整個空間，這個空間很寬敞，看樣子應該是一個祠堂，想不到這陰暗的街角深處竟別有洞天。
祠堂內有數十個黑衣人，各個身材迥異，但都蒙著臉，只露出一雙眼睛。
一個好聽的，溫柔的男聲響起：“沒想到，天啟國的左丞相居然也對這裡感興趣。”
那黑衣人身後之人正是左崇炎，原來他並沒有什麼“暴下”之症，不過是為了跟著這黑衣人而編的推辭。
左崇炎自然不知道這個黑衣人的來歷，是系統讓他這麼做的。
一般行事詭異的黑衣人做事都揹著人，生怕被別人發現。
左崇炎一開始還怕被這個人甩掉，但這個人明目張膽，居然默許了自己的跟隨，甚至在自己快跟不上的時候慢下步子，可以等自己。
原本他還疑惑，現在聽到那人說出了自己的身份，頓時明白了——他們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他朗聲道：“既然閣下想見我，又為何不現身？”
他看得分明，剛剛這數十個黑衣人中，沒有一個人動嘴。
那人輕輕笑了一聲，冷冷道：你還是不要看見我為妙，我引你過來是想談合作的。”
這聲音聽著與剛才沒有差別，左崇炎卻莫名打了個寒噤。
“我若是不想合作呢？”他試探性的問道。
那個聲音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除了那個人，不論誰，讓我不滿意都只有一個結局。”
他幽幽著說出最後一個字——“死！”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不怕殺了我，引來血光之災嗎？”威脅自己，左崇炎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囂張的人。
但是對方如果真的是什麼窮兇極惡之徒，自己又該如何脫身？系統為什麼要讓自己來這裡？
“系統！系統！”左崇炎在心裡瘋狂喊系統，平日裡動不動就罵他的系統卻出奇的沒有出聲。
“它不會再回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