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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以往一樣，林玖月進了幾大袋子貨，又和老闆磨纏，要了不少贈品，小東西，才付給老闆300多塊錢。
坐三輪車回站點等校車時，取了洗好的照片和底片，買了4盒膠捲。
回學校的車上，林玖月大方的給室友們分享，一起吃著，說著，笑著……
日子似乎依然這樣平平靜靜地繼續。
唯一不同的就是，每次去校門口她們常去的那家餐館，總會遇見一個男生——
唐浩南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幾乎風雨無阻，天天按時來這裡打卡報到。
這之前，寢室裡從沒人提及過，也沒人聽說過他。
其貌不揚， 根本就不在她們的審美點上。
最重要的是，還窮得要命。
據說靠在工地上搬磚，掙生活費。
沒人知道真假，也沒人在意。
有次端菜時，他把菜灑在林玖月身上，連連道歉，要給她洗衣服，林玖月沒理會，從此，轉戰到大小食堂打飯。
可是這人依然像狗皮膏藥似的，好像在她身上安裝了定位器，總能找到她。
林玖月厭惡不已。
追過她的人不少，都是見她就死豬不怕開水燙，跟本不來氣，都不會這麼死皮賴臉。
做朋友，做同事，一起忙著內卷。
“呀，老么，這個唐浩南這麼執著，你就從了人家吧。
看看人家多上進，你有錢，人家有思想……”
老七已經N次這麼調侃林玖月。
“你這麼看好他，你去呀。”
林玖月一本正經，眼裡厭惡不言而喻。
“不要亂開這種玩笑。
中專期間，我不會談這些。
你這麼看好他，喜歡上了就去追，別帶上我，影響我名聲。”
林玖月第一次嚴肅地和老七這麼說話，這已經嚴重影響到她了。
“就是，老七，你該不會是嫉妒吧？
你怎麼這樣啊。
老么對你可不薄啊，你還欠老么800塊錢吧。
她從沒催你還過，還給你延期等你畢業工作後有錢了再還她。
你不感激她，也不能把她和那種人湊到一起吧。”
老大一向心直口快。
其他姐妹也都是冷笑，沒人開口。
林玖月當時以為，她們是不想裡外不是人。
……
過了幾天，老七突然說她生日，請大家去看錄影。
錄影廳裡，都是黑漆漆的。
林玖月思想保守，覺得那都是二流子們談情說愛的地方，堅決不去。
送給老七一本相簿當生日禮物，老七打破沙鍋問到底，她究竟去幹什麼。
林玖月一直都覺得室友還不錯，突然間有些迷茫了。
過去了幾天，還沒等她想清楚，就被抓到和唐浩南滾在一起。
林玖月沒有絲毫記憶，只記得她明明一直在寢室裡睡覺。
寢室裡那些姐妹們都三緘其口，老七甚至還翻臉扣帽子：
“林玖月，明明就是你自己跑去的。
在大家面前裝什麼貞潔烈女，明明就比站街女還要浪。
一面說自己不喜歡，看不上人家唐浩南。
一邊還要跑去自薦枕蓆，送上門去給人睡。”
還說了很多話，林玖月那一瞬間想自戳雙目。
謠言在學校裡像是長了翅膀的蝴蝶，鋪天蓋地席捲，無孔不入。
林玖月精神有些恍惚，學校上下不相信她會做出那事，卻又無從下手。
終歸沒讓她退學，給她辦了畢業證，只是升學泡湯。
離開學校這麼多年，再沒見過那7個人。
……
“玖月，你們寢室還有誰參加過自考？”
封晏殊抓住重點。
林玖月想了想，
“好像都在考。
具體考了多少門，誰都不知道。
我拿到自考畢業證也沒人知道，那個時候正好要放假。”
林玖月說完這話，突然愣住，不對，她那天在辦公室外面遇到了老七。
她說是看到林玖月在這邊。
“大江，你安排人，去給我查查。”
林玖月這段記憶最近才想起，剛開始只有一些零碎片段。
雲老問她時，彷彿開啟了一個缺口，才想起這些細節。
以前，學校那段經歷都變得很模糊，都忘記了有哪些同學。
她一直以為是過去的時間太久了。
說出一串名字，還有一些地址……
林玖月像是被抽了真空，眼裡有些空洞。
人怎麼可以這樣啊？
你可以不感激，為什麼要恩將仇報？
雲老讓少年和大江的人一起去。
……
林玖月和喬楠回到家裡休養，處理手裡的工作。
空閒的時候，仔細回憶那些飄過的片段，全都寫下來。
叮鈴鈴。
電話響起，林玖月接通，按下擴音。
“玖月姐，我們的人已經找到了一些人，你要有個思想準備。”
“沒事，你說。”
還有什麼比笑裡藏刀更加可怕？
“你們那一屆，一共推薦了三個，全都是你們寢室裡的。”
原來，她們寢室裡真的臥虎藏龍呀。
真沒看出來，瞞得都太好了吧，她們是怎麼做到的？
大江接下來的話，讓他們眼睛大跌。
上一屆那兩個學長，竟然都是和她一樣的結局。
學校儘管有些猜測，但是始終找不到證據，當事人都說不清楚。
保住了那兩個學長的工作，但生活從此一地雞毛。
“繼續給我查！
不管是什麼牛鬼蛇神，都給我挖出來。
害我如此，怎麼能逍遙自在？
既然她們那麼喜歡地獄，那就一起好了。”
林玖月臉上笑得邪肆，有些瘋魔。
來吧，她倒是要看看，究竟都是些什麼鬼把戲，藏頭露尾的。
“雲老，你說吧，我這種狀態還要持續多久？”
林玖月原本是想問，她要怎麼做，才能更快。
話到喉嚨，又縮回去。
還是別表現得太過，不然誰知道又有什麼意外呢？
真是應了那句話，槍打出頭鳥。
不叫的狗，都是悄咪咪咬人最狠的瘋狗。
雲老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沒想到事情越來越複雜，這都是什麼事呀？
“別擔心，我們都在。
過去，你只有一個人，孤立無援，雙拳難敵那麼多人的手。
現在，我們還有這麼多人。”
封晏殊拿起林玖月記在本子上的內容，認真看完，大手落在她的頭頂，溫柔地安慰。
“邪不勝正。
即使暫時西風壓倒東風，那咱們就默默地發展壯大，再絕地反擊。”
林玖月也知道，在這裡傷悲春秋無濟於事，還是要自己動起來。
收起所有思緒，笑著點頭。
拿起手機，翻出來一個電話號碼，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