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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你要自尋死路，放心，不會有人攔你。”
不到半個小時，一起來的副監獄長接了一個電話。
公事公辦，疏離無奈地說：
“領導，請你配合。”
和另一個人三下五除二，不等他反抗就除了他身上的武器，警徽，肩章等， 戴上銀手鐲，送進旁邊的牢房。
讓人守著，過來繼續等待。
林玖月既好奇地想進去看看，又害怕得心跳得噗咚噗咚的。
明明是一樣的燈，這間牢房裡格外陰暗。
林玖月開啟探照燈，都比在正常環境裡暗了好幾度。
裡面到處都是混亂的血跡，又似乎按照一定的規律撒在地上，牆上，就連唐靜雯手上都是血跡。
地上躺著一具溫熱的屍體，頭破血流，血灑得到處都是。
林玖月捂住嘴，噁心得胃裡，心裡翻江倒海，實在忍受不住，剛鬆開手準備拿紙巾和塑膠袋。
噗——
吃進去的東西全部吐出來，汙穢噴射到血跡上，還有倒在地上那具屍體身邊，濺到唐靜雯身上、手上……到處都是。
林玖月還在嘔吐不停。
胃裡面像是鑽進去一個孫悟空，依然在耍金箍棒，可勁兒倒騰。
跟進來的獄警和另外一個負責人忍不住捂著鼻子，皺緊眉頭，退遠了好幾步。
他們實在想不明白，帶個女人進來幹什麼？
他們都說了，這裡面很糟糕，一般人哪裡受得住？
一老一少和雲老對視一眼，眼裡暗暗鬆了一點，把林玖月護得更緊。
唐靜雯怔怔地呆了好久，才像剛回過神一樣。
尖聲驚叫：
“啊——”
好像那些汙穢有毒，很燙似的，跳著躲開，氣急敗壞地破口大罵。
“林玖月，你這個賤人怎麼還不去死？？？
你死了，我們就都好了！
你去死！
你去死呀！”
吐得胃裡難受，林玖月更生氣。
哼！
她這麼難受，還不是你們搞出來的。
顧不得反應唐靜雯多不同尋常，朝她追過去。
包在嘴裡那些黏糊糊，自己都噁心死了，一大口噴在唐靜雯身上。
唐靜雯哇哇大叫，嚇得哆嗦著繼續跑，被不知什麼時候移位的屍體絆倒，好巧不巧，林玖月接連幾口都從頭給她淋到腳……
林玖月吐得苦膽都碎了，最後一點清水都吐不出來才罷休。
人像虛脫了一般軟綿綿的，少年和一個獄警扶著她匆忙出了牢房。
癱坐在辦公室裡，林玖月喝了幾大杯水漱口，又把桌上不知道是誰的零食、泡麵都吃了個乾淨。
獄警嘴巴張得老大，這女人這胃是個無底洞吧？
太能吃了吧？
比他一個大男人還能吃，這可是他兩天的量！
又喝下幾杯熱開水，胃裡面還是空落落的。
“還能找些熱食不？”
少年滿腹疑惑，替她問獄警。
獄警看了眼時間，揣上飯卡，帶上兩人七拐八繞，拐得林玖月萬分煩躁，才終於聞到飯香。
林玖月那個漏洞肚子像捶鼓似的，一直咕嚕咕嚕。
獄警走在前面，肩膀聳得越來越厲害。
林玖月捂著肚子，苦不堪言。
太丟臉了。
裡子面子都沒了。
到了食堂門口，讓兩人找個位置坐下，獄警匆匆跑進去打來一大洋瓷碗酸菜豆花，一大碗炒飯。
“還沒到吃飯時間，現在只有這些。
冷盤還要等會兒，正在拌，不夠我一會兒再去打。”
林玖月就像餓了幾輩子，簡單說了聲謝謝，拿起筷子趕緊往嘴裡送吃的，根本顧不上燙。
狼吞虎嚥的吃法，兩人看了都覺得也好餓。
獄警乾脆起身去打來兩碗炒飯，一碗涼粉，一碗涼拌黃瓜，一碟虎皮尖椒。
林玖月一連吃掉兩大洋瓷碗炒飯。
廚房的大師傅都忍不住給自己也留了一碗炒飯。
喝完那一大碗酸得牙齒直打哆嗦的酸菜豆花湯，林玖月才擦擦嘴。
胃裡終於不再空蕩蕩了。
舒服的想打個盹兒。
“現在好些了吧？
還要不要再去看看？”
少年一本正經，兩人都沒看出來有一絲打趣。
林玖月頭搖得像撥浪鼓。
想到那些個大場面，加上她的傑作，估計她吃了這麼多，都要白白浪費了。
那滋味兒，太難受了，絕對不要再來一次。
“不去！
堅決不去！”
少年眼裡閃過失望，堅持勸她幾句，還說：
“你就不想看看唐靜雯有多狼狽嗎？”
林玖月覺得這人一定是在誘哄她，但是沒證據。
雖然她確實想看看唐靜雯有多狼狽，可是看多了那些血腥，她要做噩夢，晚上不敢睡覺。
少年各種哄都無濟於事。
藉口他自己要過去看看，讓她在外面等著，三人又回到那間牢房。
不知道是吃飽了，熱飯熱菜帶來的溫暖，還是錯覺，這裡似乎沒有開始那麼陰森和寒冷了。
林玖月心有餘悸，只肯站在外面，背對著門，堵上耳朵，不敢聽裡面的慘叫。
那聲音要是她沒記錯，也沒聽錯，是唐靜雯的聲音。
她就吐了些髒東西而已，至於哭得死了爹孃一樣嗎？
不對，她爹孃確實都死了，好巧不巧，都是撞死在這間牢房裡。
她爹這會兒正躺在那地上呢。
林玖月第一次認清楚唐靜雯有多狠毒。
唉。
不知道雲老他們能不能想到辦法解決掉唐靜雯。
親爹孃都能毫不留情下狠手，要是真讓她養肥了，自己能擋幾下？
“系統，你這保命符不管用啊。
我要怎麼躲過這些壞蛋？”
系統不知道是回那什麼主腦那裡去報告了，還是去哪裡開小差了，好半天都沒回話。
裡面的酸腐味加上血腥氣，還有不知名的氣息，交織更加難聞。
……
雲老幾人出來，牢房門再次鎖上，沒人打掃裡面的衛生。
“呃，不收拾一下嗎？”
林玖月尷尬得能摳出一座監獄出來了。
三人都有些高興地搖頭，
“不用不用。
壞人就是要讓她受點苦頭。”
林玖月半信半疑。
雲老和老者留在雲山監獄，少年送林玖月回城，林玖月搖手，
“不用送，我自己可以回去。”
三人堅持，林玖月拗不過，只能作罷。
車開出才不到10分鐘，少年突然讓林玖月往左拐。
可那邊明明是一條河，林玖月不敢走那邊，速度降下來。
“快開，朝左！”
少年清冷的聲音不容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