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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
劉春英看著從屋裡出來的陌生男女,警惕地詢問。
“這是我家啊,阿桂是我阿奶。”凌雨洛用本地方言回應。
“啊!你是小雨洛?天吶,你都長這麼大了,我是你阿英嬸啊。”劉春英驚歎道。
“阿英嬸?是福貴叔的媳婦呀。”凌雨洛回想起來了。
“對對對,是我!雨洛你怎麼現在回來啦,村裡的年輕人全都出去啦。忘了問你咧,阿桂嬸現在怎麼樣了?”
“阿奶還沒好起來。”凌雨洛情緒低迷地回答。
“唉,苦了你了。其實不光是阿桂嬸,後面又有幾家也那樣了,秋田家的老大,阿倫的二姐…”
“最慘的是付純家,早幾年家裡富得流油,穿的都是名牌,帶的大金鍊子。”
“可惜後來也不知道觸了什麼黴頭,一家人全都橫死街頭了。”
村裡人就喜歡說家長裡短,劉春英足足跟凌雨洛嘮了大半天才心滿意足地走開了。
“等久了吧,抱歉。”凌雨洛歉意道。
李今安輕輕搖頭,“沒事,原本想要找人打聽訊息來著,現在不用了,你的阿英嬸全告訴我們了。”
“可能就是我們判斷的那樣,對方類似阿拉丁神燈,滿足人的貪慾,然後收取他們的魂魄。”
“有些人可能不遵守契約,所以橫死了。”
李今安指的是劉春英口中的付純家。
凌雨洛輕嘆道:“這件事真是越來越讓人頭疼了,這幾年的受害者不少,可惜仍有人陷進去。”
“警方就算知道了線索也不好調查取證,這畢竟不是他們能夠應付的。”
李今安抬頭看了一眼星空,“是人就有貪慾,不惜鋌而走險,貪圖一時之樂。”
“不早了,先睡覺吧,我看村裡也沒有便利店小賣部,只能明天一早再找東西吃了。”
凌雨洛伸手摸了摸乾癟的小肚子,悵然道:“也只好這樣了。”
“雨洛,小雨洛…”劉春英又折返回來了。
只不過她是帶著東西回來的。
“知道你們肯定沒吃東西,所以我趕緊給你們送點吃的過來,自家的小公雞,菌子是你福貴叔進山採的,香得很。”
“阿英嬸…”凌雨洛咬著嘴唇,強忍住想哭的衝動。
“還跟嬸客氣啥,碗筷明早放門口就行,我讓你福貴叔送早餐的時候順便拿回家。”
“我還得給阿寶餵飯去,對了,阿寶是我孫子,一個大胖小子,回頭帶給你看看。”
劉春英隨即擺了擺手,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下。
“嗚嗚…”凌雨洛哽咽。
“有吃的哭什麼,這不就是我們保護他們的意義所在麼。”
“話說的沒錯,但你下次能不能說點好聽的話!”凌雨洛瞪了他一眼,拎著飯衝進屋裡。
兩人享受了一頓美味的晚餐。
菌子是見手青,完全炒熟了,吃起來很香,比他們之前在神農架原始森林用礦泉水瓶煮的好吃一百倍。
不過接下來的情況就有些尷尬了,因為凌雨洛家裡只有一張床。
“我去外面坐著。”李今安起身欲走。
凌雨洛一把拉住他,“你去外面做什麼,不是說了要養好精神嘛,你還是客人呢,讓你睡外面這怎麼可以啊。”
“可是就只有一張床…”李今安表情不自然地說道。
凌雨洛雙手叉腰,“所以呢,你怕什麼?怕的不應該是我嗎?我又打不過你,你要是真想對我做點什麼,我也反抗不了。”
“沒…我沒想對你做點什麼…”李今安極力辯解。
凌雨洛扯了扯嘴角,“既然你不會對我做什麼,為什麼還要躲,是怕我對你圖謀不軌嗎?”
“沒有啊…”
“那不就得了,趕緊上床睡覺,親都親了,抱也抱了,睡一張床怎麼了,我都沒說什麼,你一個大男人嘰嘰歪歪的…”
李今安:“…”
“快躺!”
“哦。”李今安跳上床,瞬間蓋好被子,老實躺著一動也不敢動。
凌雨洛低聲淺笑,隨手關了屋裡的燈,跟著躺到床上。
兩人雖然沒睡一個被窩,但距離很近,一個伸手可及的距離。
咚咚…
強有力的心跳聲。
“你是不是在害怕我呀?”凌雨洛笑著問道。
“沒有啊,你有什麼可怕的…”
“我不可怕麼…那我鑽你被窩了。”
“別!”李今安連忙坐起身,死死捂著被子。
凌雨洛撇了撇嘴,“嘖嘖,真像個小媳婦,而我倒像個隨時準備凌辱你的大漢。”
李今安:“…”
“睡了睡了,晚安。”
“晚安。”
一夜無話,也沒有任何越雷池之舉。
次日一早,凌雨洛從睡夢中醒來,一張生無可戀的側顏映入她惺忪的睡眼。
“幹嘛這副表情,我昨晚又沒吃了你。”
李今安輕輕抬了下她壓在自己身上的胳膊。
凌雨洛俏臉一紅,這才發現自己像八爪魚一樣纏在李今安身上。
外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脫掉的,只剩下一層白色抹胸。
傲人的身材就那麼暴露在空氣之中。
尤其是那道幽深的溝壑,引人無限遐想。
凌雨洛從李今安身上爬起身來,跪坐在床上,開始收攏凌亂的髮絲。
絲毫沒顧及自己有些走光。
李今安用指尖勾住她的外套,甩到她身上,蓋住那惹火的身材。
凌雨洛伸出一隻手捂住衣服,展顏一笑。
“大壯說你是老和尚,我才不顧及你,所以就算我脫光衣服,對你來說也沒什麼的吧,大師。”
突然,一道血箭自李今安鼻腔裡噴出。
他慌忙跳下床,跑到院子裡。
“看來你也不怎麼淡定啊,師父。”凌雨洛巧笑倩兮。
一位佝僂著腰的中年男子出現在籬笆門在,朝李今安招了招手。
“小夥子小夥子,你是小雨洛的物件吧,過來拿早餐。”
李今安悄悄擦掉鼻血,轉身走到門口。
“你好叔。”
他稍微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這個中年男子。
臉上佈滿了歲月和生活的痕跡,個子很高,但因為累彎了腰,看來矮了很多。
褲子還是七八十年代的那種風格,洗的幾乎完全褪色了。
腳上穿著黃膠鞋,腳後跟也已經磨平了,鞋面上有兩個大洞。
“你好你好,小夥子哪人啊?工資怎麼樣?家裡做什麼生意的?”福貴笑呵呵地打聽訊息。
“魯省人,在川省當兵,工資還行,一個月有一萬多,家裡做裝修的,還湊合。”
福貴眼睛亮了亮,“條件真不錯,叔看你像個老實人,可別辜負了小雨洛,這孩子家庭條件是不好,但能吃苦,人心腸也好。”
“如果你家裡覺得她條件不合適的話,早點做了斷。要是讓叔知道你欺負她,叔就跟你拼命。”
他說這話的時候是笑著說的,呲著一口老黃牙,但眼裡卻有一股子狠勁。
李今安回頭看了紅磚屋一眼,笑了笑,“放心吧,我不會欺負的。”
我才是被欺負的那個。
“那就好,這是俺媳婦蒸的春捲,小雨洛最喜歡吃這個,拿好。”
“謝謝。”李今安伸手接了回來,順便幫他搭了一下脈。
“叔,年紀大了,房事就別那麼頻繁了,身子都虧空了,等會我給你開幾服藥喝喝。”
福貴的眼睛瞬間瞪大,臉上湧現出驚喜之色,隨後變得通紅,尷尬且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