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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師這是在開會？不然我在外面等一會兒？”
凌渝嘴上這麼說，卻是長腿一邁，自然地坐在了會議室的沙發上，冰冷明澈的眼神透露出一絲孤傲的氣息，看得校長心裡一寒。
那是一種不用威脅就令人不自覺害怕的眼神。
“哪裡有，我們今天就是找江老師瞭解一下情況，現在誤會已經解開了，自然是一切正常…”
江不離一句話都沒有說，校長倒是替她把話都說完了，幸好，工作也算是保住了。
只是貼上凌渝這個標籤，好像更加洗不清了，誰會相信一個畢業沒多久剛剛做代課老師的普通人能和凌渝這樣的人攀上關係。
“那凌總您和江老師先聊著，我就先走一步了。”
校長拉著主任一前一後匆匆離開會議室。
會議室門被關上的那一刻，江不離感覺背後的惡寒更甚。
凌渝淺淺叼著剛剛點燃的煙，江不離抬眸而望，透過飄渺的煙霧看見那雙正饒有興趣地盯著自己的眼睛。
“我小看了你的毅力，從昨晚到今天早上，你一共找了五個律師。”
“但很可惜，整個H市，沒人有那個膽子接。”
凌渝微微眯著眼，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原來真的是凌渝在背後搞鬼！難怪前一秒還爽快答應的律師，下一秒又說自己做不了！
“你怎麼會知道，你監視我！”
江不離思來想去，只有這一個可能，不然凌渝怎麼可能在她聯絡陳律師的時候及時威脅到他，又怎麼能好幾次剛剛好在學校和她“偶遇”，而且剛才，他是怎麼找到會議室來的！
想到這些，江不離就感到深深的後怕。
“卑鄙！”
“卑鄙？”
凌渝輕輕吐了口煙，起身靠近江不離，一手支著會議桌，一手撫摸著她柔順的長髮，湊到江不離的耳邊道：
“江老師虛榮，我凌渝卑鄙，我們是一丘之貉罷了。”
兩個人見瀰漫著的濃濃的菸草味嗆得江不離捂著嘴狠狠咳了幾聲。
江不離咳得厲害，臉頰紅紅的，眼角都掛著被刺激到的淚珠，一副很好欺負的模樣。
凌渝對煙味沒什麼感覺，但他喜歡江不離身上的柑橘味。
兩人間狹小的空隙裡瀰漫著互相交織的氣味讓凌渝腦海裡突然閃過江不離穿著那套衣服的模樣，心底燥熱的火苗莫名其妙燃了起來。
嘗一下吧，就一下。
江不離的呼吸還沒調整過來，就感覺一陣冰涼突然覆在自己的唇上。
瞳孔猛地一縮，她感覺微冷的舌趁亂滑入口中，貪婪的索求著她的氣息。
江不離被迫仰起頭，承受著突如其來的吻，她掙扎著，卻發現自己早就被困在椅子和凌渝結實的身體間，動彈不得。
情急之下，江不離狠心一咬，一股血腥味在兩人唇齒間蔓延開來。
“咬我？”
凌渝一副並不滿足的樣子，微紅的眼眸像是黑夜中被打擾到的狼。
“咬的就是你，混蛋！”
江不離猛地推開椅子跑出了會議室，只剩下凌渝站在原地回味著剛才那讓他欲罷不能的氣息。
好甜的味道。
“江老師，聽說你又回來上課了？”
英語組和她同期進來的代課老師米娜看見江不離的時候，她正端著杯子在衛生間門口使勁漱口。
凌渝嘴裡的菸草味太過難聞，夾雜著血的鐵鏽味，實在是不舒服。
況且，他不是喜歡沈茗馨嗎，發什麼瘋幹嘛要吻她！
“嗯，回來上課。”
米娜望著算得上有些狼狽的江不離，心裡嗤笑，同時也湧起一股深深地嫉妒。
就她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女人也配和凌渝認識？
校長雖然說的隱晦，但有點腦子的人都聽得出來，那是在說江不離有凌渝這個靠山！
客套的寒暄後，江不離擦乾淨臉上的水珠，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服。
語文辦公室的門沒有關，幾個老師討論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江老師深藏不露啊…”
“可是指望著凌渝一直罩著她也沒用吧，再說了，凌渝那種有錢人，指不定她跟他是什麼關係呢。”
江不離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即使她不會再有丟工作的顧慮，可嘴長在別人身上，她的一切都會被歸在“凌渝”這個標籤下。
“飯可以亂吃，話不要亂說啊，小心有一天應驗在自己身上…”
江不離的腳剛踏進辦公室的門，就聽見葉溪怒哼著反駁眾人，臉上都帶這著怒色。
“葉老師。”
聽見身後熟悉的聲音，葉溪幾乎是一秒就換上了大大的笑容，自然地挽住江不離的手道：
“我們剛才還在聊你呢，說你還不來上班，結果你突然就來啦！”
葉溪眉眼彎彎，臉上綻開鮮花般明媚的笑意。
剛才那幾個嘰嘰喳喳討論的老師見狀也一改剛才的態度，趕忙來寒暄客套了幾句。
江不離隨手翻了翻桌上堆著的作業，驚奇的發現她佈置的那幾頁都有了紅色的批改痕跡。
“你們班課代表讓我告訴你，他們的作業已經全班交換互改過了，送過來讓你看看。”
葉溪看江不離呆呆地站在原地，翻著作業的手都停住了，玩笑道：“怎麼，感動到不敢動了？”
江不離唇角微揚，淺淺一笑。
“怎麼，羨慕我啊？”
車裡，凌渝的指腹輕輕擦過嘴唇。
剛才嚐了一口的滋味，實在是太過美妙，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嘴角處盪漾的笑意。
“凌少，是遇到什麼開心的事情嗎？”
季風已經習慣了凌渝狂風暴雨過境似的脾氣，因此他特地練就了精準捕捉情緒的技能。
“多嘴，開你的車去。”
凌渝的聲音冷的像是淬了冰，臉上的愉悅一下子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冷峭。
季風心裡暗歎不妙，立刻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咱不敢說，咱也不敢問。
重新投入工作的江不離將一切都拋在了腦後，重回學校，重新站在講臺上，她的心終於被填滿了。
學生也很喜歡江不離，週一晚照例是語文晚輔導，八點半結束的輔導江不離硬生生被學生留到了九點半。
揉了揉痠痛的手臂，關掉了辦公室最後一盞燈，江不離看著安安靜靜的手機，有些奇怪。
平常九點母親總是會問她幾點回來，有沒有喜歡吃的東西，可今天，九點已經過了半個小時，手機卻一點動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