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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三年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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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246年中元節祭親日

嗷嗚~

今夜,清陽市的光明街十分冷清,只有一聲聲狼嘯迴盪在周圍,壓抑的氣息瀰漫整條街。

他獨自走在街上,手裡提著兩瓶陳釀,緩慢地向著聲音源頭走去,隨著聲音越來越近,他看到了一人一怪物兩個身影在激烈搏鬥。

他腳步完全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只有手裡的酒瓶子哐當哐當響。

走近發現竟是黑色長衣男子雙手持刀跟一隻數丈大的長著三個頭的如狼般怪物奮力廝殺,此刻怪物身上有著大小不同刀傷幾十道,而男子腹部也被撕開了個口子,鮮血直流。

“該死,怎麼還有人在這邊?不是都通知清空戰場了嗎?”

趙明正在跟嗜魔狼決戰,正僵持不下,卻瞥到右邊百米處有個少年在朝這邊走來,怒罵道,不顧鮮血直流的傷口,糾纏得更緊了。

嗜魔狼嗅覺十分靈敏,一下子就聞到了陌生人的氣息,轉頭看到了個稚嫩的臉龐,興奮不已,隨即三個血盆大口張開吐出黑氣甩開趙明的糾纏。張開血盆大口就朝著獵物衝去,速度之快,只看得到殘影,

“快…”

黑氣轉瞬轟到趙明身前,趙明向後躍起避開,但是剛才分心瞬間導致身體來不及跟上,還是被黑氣擦到肩膀,灼痛從肩膀處傳來,眼睜睜的看著嗜魔狼朝著少年衝去,想到一條鮮活生命即將消逝,不甘大聲喝道。

砰~

只是還沒喊完,一聲巨響傳來,身體被股強烈氣浪掀翻出五六米遠。

等他起身才看見厚實的地板被砸出了個五六米大小的的深坑,走近發現嗜魔狼口吐血沫癱倒在地,動彈不得,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體表上還似有似的幾道黑雷纏繞周身。

趙明內心震撼不已,就連自己也不具備這麼強的破壞力,眼前的突發情況讓他感覺有些手足無措。

目光放在站在嗜魔狼身上少年,堅毅的神色帶著冷冽的殺氣,趙明的呼吸都感覺到停滯。

趙明覺得眼前人有些熟悉,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只有手上的陳釀,讓他的內心泛起了一絲漣漪。

少年頭都沒抬,直接抓起嗜魔狼向上拋起,扔在了趙明的身邊,灰塵四起。旋即縱身躍起,也落在了旁邊,拖著嗜魔狼向遠處走去,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趙明一眼。

只有手裡的酒瓶發出了哐當哐當響。

而趙明到現在都沒有弄明白他是怎麼出手的,只有透過黑色雷霆判斷他的異能屬性,眼前忽然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傳說中陰與陽結合的異能,莫非…黑暗神雷。”

趙明喃喃道,緊接著大聲問:“你要去哪?”

然而少年沒有回應他,只是拖著怪物朝前走去。

他孤獨地身影前行著,右手拖著一隻三個狼頭的怪物,數丈大的身軀在他手裡似乎無物般,毫不影響他穩當的步伐,而左手提著的瓶子似乎更響了,與沙沙的拖拽聲共同喧囂在這個寂靜的夜裡。

“隊長,要阻止他嗎?這樣子下去萬一被人看到了,可能會引起恐慌。”

趙明腰間黑色機器傳來聲音,估計是隊友。

“不,不要打擾他,你立馬查詢他的資料。”

趙明拔出腰間通訊器,面色凝重地說道。

“他叫林霆,現21歲,自小孤兒院長大,黃鑫辰大哥資助物件之一,三年前黃鑫辰大哥執行任務犧牲之後他也失蹤了,無人知道去向,今晚才突然出現。”

一分鐘後,對面訊息傳來,趙明聽完後陷入沉思。

“馬上封鎖光明街到天湖山的道路,不要讓任何一個普通人靠近,同時也不要打擾他,界域珠記錄的戰鬥過程複製一份,過後送到我辦公室。”

“是,趙隊。”

趙明頓了頓,望一眼空中如乒乓球般的白色珠子,最終還是跟上逐漸遠去的孤獨身影。

天湖山漫山黃菊在夜裡顯得寂靜,月光灑在山頂上一座座空有名字的石碑,與半山腰的篆刻詳細的公墓碑不同,山上的墓碑似乎都是不同筆跡。

今天上山的路與往常不同,大抵是多了一條不規則的血跡吧。而山上的一片平地上,一塊塊冰冷的石碑佇立著,像是在守望整個清陽市,只有一塊無字碑與其他墓碑距離更遠,顯得更加孤單。

“老黃,我來看你了,特地帶來你最喜歡的白米釀,我三年前上山的時候專門釀製。”

少年站在無字碑前,將嗜魔狼隨手拋到碑旁。

他將手裡的酒瓶全部開啟,置一瓶在碑前,灑一瓶在地上,自己持一瓶灌進嘴裡,忽地全噴了出來,火辣辣的燒灼感在喉嚨裡刺激著,嘴裡罵罵咧咧:“老黃,你說,酒這玩意有啥好的。不過,今天,我林霆給你報仇,黃泉路上,你不孤單了。”

林霆說完,閉眼合掌,周身雷霆肆虐,化作無數把利刃,周邊空間不斷扭曲著,氣勢不斷攀升。

忽然,他猛的睜開雙眼,密密麻麻的利刃紛紛穿進嗜魔狼體內,嗜魔狼三個狼頭抖動著,嗷叫聲此起彼伏,響徹了整個天湖山,結合著一座座墓碑,令人頭皮發麻。直到最後一把利刃沒入,頭才重重砸在地上,斷掉了生機。

“你看,我的比你的更帥,更強吧,只是,你沒能親眼看到。”

林霆看著死得不能再死的嗜魔狼,攤手說道,只是黯然的神色夾雜著太多遺憾。蹲身拾起剛才未喝完的酒,仰起頭猛灌而下,只是這回,沒有再嗆出來了了。

“如果看到你這麼喝酒的話,他一定會說兩個字——傻子。”

聲音從黑暗處傳來,身影慢慢浮現,正是剛才戰鬥的趙明,只是此時的他沒有剛才狼狽不堪的模樣,衣服也換成了休閒襯衫,只是蒼白的臉色和不太自然的步伐足見得他並沒有看起來這麼輕鬆。

手裡提著的袋子發出玻璃的撞擊聲,想必是提的也是酒。

“這年頭願意當傻子的人太多了,他就是那個最傻的。明明是個幹後勤的,卻硬是跟星階異獸拼命。更傻的是閉眼前一秒還依然會相信隊友會趕來,守護那群孩子的全世界,事實證明,他錯了,你們最終還是沒出現…那天,我十八歲了。”

酒瓶子很快就空了,林霆抹了把嘴角,嘆了口氣地說道,最後那一句有些意味深長,但趙明並沒有聽出特殊含義。

“對不起,如果當時我能早點趕到的話……”

“道歉不過是活著的人對犯錯之事的自我心理安慰,你們超能者都道貌岸然地活著,而真正該活著的普通人卻長眠於此,化作一捧黃土。”

林霆打斷趙明的辯解,嘲諷完便轉身離開。趙明看著的林霆離去的背影張了張口,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唉。”

趙明看著眼前的墓碑,嘆了口氣坐下來,將手中的瓶子開啟,口袋裡掏出鏽跡斑斑地打火機,咔嚓好幾聲,才點著打火機,顫顫巍巍地點燃嘴裡的煙,呢喃:“那天,我們真的去了。”

林霆離開之後,趙明也離開了。不多時就有一群人過來將嗜魔狼的身體分解運走,而地上的血跡也被清理乾淨,似乎是什麼都沒發生過這般,只是墓前的酒瓶子依然在倔強的證明剛才有人來過。

林霆剛到山腳,瞬間一個巨大的火球從天而降,瞬間將他淹沒。

數息後一個身影緩緩從黑暗處走出,看著地上的灰燼,抬頭謹慎地偵查著四周,確定沒有異能波動後,他才拿出通訊器編輯內容:“任務完成。”手指輕點傳送,轉身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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