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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無論是他還是我,只要不到人多的地方去,不去惹人注目,理論上來說是可以一直苟活到永遠的。
無慘就是這般躲了四百年。
從曾經的肆無忌憚,到遇到了那位初始呼吸法的劍士。
幸運的是,會那種呼吸法的人僅此一人,現已死亡,後面出現的都是些拙劣的模仿品。
所以,沒有人再能傷得了我們了。
我並不擔心猗窩座的情況。他是上弦之叄,像玉壺那種又弱又話多的鬼都能夠接二連三地將柱殺死,這種事情對猗窩座來說,根本猶如囊中取物。
不用說,定是無慘又派他去殺什麼人了。
只聽猗窩座說道:“因為我覺得他影響了我和你說話。”
“……”
好吧,他又不是在和我說話。
我正準備嘆口氣發洩一下,忽然猛一抬頭,意識到有哪裡不對!我忍不住將那口氣倒吸起來,可剛剛明明又打算將它撥出……
就這樣,硬生生地,它竟憋在了我的嘴裡,慢慢將我的腮幫子撐得鼓了起來……
剛剛……
剛剛,是出現了讓猗窩座想說話的人沒錯吧!
猗窩座會想要和什麼人說話,這一點我很清楚——首先,對方一定得是男性;其次,實力必須要達到“柱”的級別。
他,一定是遇上了柱。
我心中頓時警鈴大作!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麼程度的柱?就像十二鬼月一樣,每一級之間的懸殊估計是很大的。還有,對方的數目究竟如何呢?如果是一對一,那我倒是不擔心;但如果對方有兩三人甚至更多,集體將猗窩座團團圍住,那可就不好說了啊……
還有珠世……珠世她可是會下陰招的!
“猗窩座,你快告訴我你的位置!”我急得大嚷起來。
只聽猗窩座嗤笑一聲:“你著急了?是擔心嗎?”
我怎麼不擔心?雖知曉很有可能是虛驚一場,但我也不放心啊:“你回答我啊。”
“雪,我問你……”他斂容道,“是不是無論發生什麼,你的心裡永遠都會有我的一點位置?”
他的聲音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直直地穿進了我的心裡。
我捂緊心口,感受到心臟上每一處紋理都在顫動著。
他在說什麼……他在說什麼啊?
為什麼聽起來,那麼像是遺言呢?
“你……”我張了張口,話語卻哽在喉尖。
我想說,你不要胡說,這種氣氛的話不興說。
可是他這麼問,也是想要求一個心安吧?
慢慢地,我軟語告訴他:“我的心裡,一直都只有你一個。”
以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
他的聲音聽起來不冷不熱:“怕是你對誰都這麼說吧。”他沒有再回我,而是轉而去和他旁邊的人說話,“我也有討厭的,我討厭弱者,一看到弱者我就想吐。”
我不知道他在和誰說話,也不知道他對面的人究竟同他說了什麼。但直覺告訴我,那和他迄今為止戰鬥過的人都不同。
他……好像有什麼心事。
也許對面只是個普通的柱,也許只是時機不對,剛剛好在我們打算相見的時候被打擾……總之無論如何,我都必須去看看。
“猗窩座,你到底在哪?你不說,那我們就馬上分手!”我開始威脅人。
但他只是淡淡應了句:“結束了我會主動找你。”之後便再也沒了聲。
遠處,火車的汽笛聲如欷歔流涕般,那也是在這寂夜裡唯一的活物了。
到底怎麼了?
不……
也許,他只是像我昨天一樣。我昨天也說不聯絡就不聯絡了,其實不也什麼事都沒有嗎?
昨日我那樣,他恐怕也如我現在這般擔心吧……
想到他獨自一人憂心忡忡的模樣,一股歉意湧上我的心頭。
他昨日一直在乾著急,但是我可不想傻乎乎地乾等。
我決定,我今晚一定要將他找出來。
……
明明說了等在這裡,說不在就不在了,所以一定是無慘把他臨時派去了。
那就說明,他一定就在不遠處。
以他的奔跑速度……
思路到這裡,我以自身為圓心,在腦海裡的地圖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圓,又用幾個小圓將那大圓覆蓋住。
如果是在戰鬥,那猗窩座必定會暴露出他的鬼氣,那名柱的戰鬥氣息也無從掩藏。
——由此而斷,只要在那幾個小圓的圓心處都感知一下就知道了。
……
找回記憶的感覺真好,連第一世人類時期的才能也一併握在了手心。
甚至……連身體素質也恢復了過來。
我的速度達到了空前絕後的快。遙遙無際的地方,竟於不斷跳躍間東奔西走著便到了一處又一處。可我來的時候就已經很晚了,就算我拼盡了渾身解數,距離日出也沒有多少時間了。
猗窩座,你到底在哪兒?
兜兜轉轉間,我又來到了鐵軌處,沿著鐵軌一路飛奔。猗窩座說過不要在鐵軌上走,我謹記他的囑咐,只在鐵軌的外側跑著。
遠處,朦朧可見一片黑乎乎的長條方塊。奇怪,這裡荒得很,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那好像是……
一節一節,有窗戶有輪子,很長很長的……
嗯……那是火車嗎?
火車怎麼脫軌了?
幾乎在我想明白的瞬間,猝然,我渾身的細胞全都顫抖了起來!
就在脫軌火車的前方,有兩股巨大的鬥氣卷著漩渦直衝天際。
那是……那是猗窩座的氣息!
“猗窩座!!”
心臟狂跳不止,我立即朝他們的方向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