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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狛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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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來到了見到杏壽郎的那個地方,但他一直都沒再出現。

可能他管轄的範圍並不止這麼一丁點,但我又不知道還有哪些地方,便只能在拉麵館周圍附近繞來繞去。

當我第不知道多少次踏近拉麵館時,終於見到他頂著一頭火焰呲溜呲溜地吸著面。

“又見面了,雪小姐!”他熱情洋溢地朝我打著招呼。

我點點頭,坐在他旁邊的空位上。

見他扭頭看向老闆,我早已預料到他打算說什麼,趕緊搶先一步大喊:“我不吃!我吃過了。”

他一定又想給我點面!我可不想在這個時候犯胃病。

“為了替我省錢,你還真是節儉啊!”他無厘頭地誇讚我。

“呵呵……”我乾笑著,右手不自覺地撫上左手戴著的手串。

奇怪的是,杏壽郎並未點餐,老闆卻自顧自地端著一盤什麼食物走了過來:“這位男士,您來小店消費已滿一百次了,小店特意贈送您一盤天婦羅炸蝦!這位女士不用客氣,開懷吃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盤子放在了我的面前。

盤子裡足足有十個天婦羅炸蝦,橘黃色的尾肢連線著被炸得黃燦燦的麵包糠,看起來酥脆嫩滑,十分誘人。

但是當我聞到它們的味道,胃裡卻泛起一陣陣噁心。

我禁不住捂住嘴巴,強忍乾嘔的衝動。

杏壽郎擔憂地問我:“你怎麼了?”

“沒什麼,身體不太舒服……”要是說實話,那可就慘了。

“這樣嗎?那我帶你去看醫生吧!”他說著放下筷子。

“不了,老毛病了,我看過醫生的。這個要慢慢調養,不能亂吃東西。”

“原來如此!”

他成功被我糊弄了過去。

我真是太聰明瞭,一舉兩得——既圓了我不能吃東西的事,也不用擔心看醫生會穿幫我的身份。

我暗自竊喜,目光落在了桌上的那盤黃金炸蝦上。

真是不可思議,這盤蝦子怎麼越看越眼熟?

我又看向杏壽郎大快朵頤的樣子,炸蝦油膩腥臭的氣味直衝我的腦門。

漸漸地,杏壽郎裡面那件黑色詰襟衣制服居然莫名其妙變成了一件白色的武士和服,而他原本只梳了上半部分頭髮的狼尾髮型也變成了全部梳上去的短馬尾……

他似乎不是杏壽郎,但好像又是。

他……到底是誰?

“杏壽郎”吃麵吃得開心極了,完全沒注意到我的目光。不知過了多久,好像也並沒有太久,我卻覺得過去了無數個日月春秋。他終於注意到了我,但是轉頭看向我的眼神裡卻寫滿了驚恐之色。

他的嘴巴一張一合,卻並沒有聲音從裡面發出。就像隔了一汪看不見的水,他的臉也隨之盪漾起來,彷彿有一股蠢蠢欲動的暗流,我視野所見的色彩逐漸模糊了起來。

最後一刻,他終於變回了杏壽郎方才的樣子,衝我大喊:“雪小姐!”

我張張嘴,想要告訴他我沒事,但我的喉嚨卻發不出聲,渾身像是被綁了一個巨大的秤砣,失重地沉溺到一片黑暗裡……

……

“又見面了,雪小姐。”

奇怪,這聲音是……

這是杏壽郎今天見到我時對我說的話啊……

“你是誰?”我問。

還有……我到底在哪裡?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認真而驚異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鮮花,草地……

這是春天嗎?什麼地方花開得這麼好?

而且這真是好大的房子啊,這是一座道館吧。奇怪,我怎麼會來道館?

我走出屋子。

屋外是一處院落,鱗次櫛比地羅列著一排排晾曬的衣服。稍遠處,只見一個模糊的背影隔著半透明的蚊帳在夠著高處,正欲將衣盆裡的衣物掛在晾衣繩上。

我一看見他,心臟便開始咚咚狂跳起來!

雖然那只有一個白花花的背影,但是他看起來是那麼地溫柔,那麼地熟悉。白色的衣服就像天上的雲朵,軟乎乎的,好像曾無數次將我輕柔地包裹住。

正當我看得出神時,一道聲音不知從哪裡傳了過來:“雪小姐!”

那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似透過了很多重介質才傳到了我跟前。

“你是什麼人?”我看著那道白色的背影問。

我悄悄在心裡祈求神明,一定要告訴我,他到底是誰。

我找尋了無數年,那段被我遺忘的重要記憶,我真的不能再忘記了。

“雪?”

又是那道聲音。

凝重而沉悶,就像是從深海里傳出來的一樣。

那是他在叫我嗎?

可我看不清他的臉……

我想要跑過去一探究竟,但是我們之間就像隔著一道看不見的屏障,又像是我和他中的一人是虛幻的,或者我們兩人都是不實的……我用盡我的最快速度了,可無論我怎麼跑也過不去,只能遠遠地望著他。

我急得想哭:“我是雪,你到底是誰?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雪……”他的聲音隱隱透著悲慼。

“對不起,我忘記了你……”我的淚將他的身影映得朦朧一片。又透過薄薄的蚊帳,他的臉模糊不清。

但我卻知道,他在看我,他看向了我。

我聽見他輕輕告訴我:“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你的狛治啊……”

狛治……

“狛治……先生……”

我喃喃叫出口。

對,狛治先生,我曾經這麼叫過他。

他是我的狛治,獨屬於我的狛治先生……

怪不得會那麼熟悉,就算我早已記不真切,也不該將他忘記。雖然只記起了一個名字,但總歸沒有忘記他,真是太好了……

……

“雪小姐?雪小姐?”

這個聲音又在我的耳邊迴盪起來。

我從黑暗中睜開眼睛,看見了那個熟悉的頭髮,還有熟悉的白色披風。他擔心地守在我身邊,活像一隻鮮豔的七彩文鳥,有紅,有黃,還有我魂牽夢縈的白色……

白色……原來之前那種熟悉的感覺源於此嗎?

我悲喜交加,淚流滿面地撲進了他的懷裡:“我終於記起你一點了,狛治先生!”

杏壽郎渾身僵住了:“我不是什麼狛治,我是煉獄杏壽郎……”

對,他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類,他並不知道他是狛治的轉世。

我放開了他,搖搖頭擦著眼角的淚:“對不起,嚇到你了。”

他無所謂地笑了笑:“沒事!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我夢到你了。”

“……”他瞪大了眼睛,不自在地將臉別向一邊。

我知道我這樣有些太不矜持了。我也看向他所望的方向,可那裡只有空蕩蕩的榻榻米,什麼別的也沒有。

我定下神,這才注意到自己正躺在一張床鋪上,應該是杏壽郎把我挪過來的吧。

關於那段記憶,我總是記不真切,總是想不起那個重要的人的臉。但是我現在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叫狛治。並且,我已經找到了我的狛治。雖然我還是想不起來夢中狛治的臉,但是杏壽郎帶給我的熟悉感覺不會有假,我能感覺得到,杏壽郎和狛治絕對是有某種緊密相連關係的。

杏壽郎望著榻榻米發了會呆,忽然站了起來,對我道:“這裡是紫藤花之家,我會拜託他們照顧你!”

我立刻伸手去撈他,只撈到了他披風的一角。

我帶著哭腔:“不要走,狛治先生……”

他腳步一頓,只得又坐回來,疑惑不解地看著我:“雪小姐,是我和你的朋友很像嗎?”

朋友?那種關係絕對不是普通的朋友。

那是我的戀人啊。

“你相信前世今生嗎?”我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問起了另一個問題。

他抱著臂微笑著、認真地說:“我信!我們煉獄家世世代代都為獵鬼人,以‘炎柱’之名為傲,我想神明大人一定有他獨特的用意!”

他笑容燦爛,明媚而動人。我明明沒有挨著他,卻感受到了他身上傳遞出的炙熱體溫,以及獨屬於柱級隊士的特有鬥氣。

好耀眼,好溫暖。

房屋的推拉門被開啟,一名穿著黑色鬼殺隊制服的隊員探進腦袋稟告道:“炎柱大人,外邊請您過去一趟。”

“唔姆!”杏壽郎響亮地回應,正欲要走,又看了我一眼,面露不忍之色。

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只好擠出一個不知道是否合格的笑容:“那你還會回來嗎?”

“我會很忙……”

“那我明天等你。”我笑道。

我最有經驗的事情便是漫長的等待。我的狛治先生,我到底是等待了多少年?

直到完全記起全部的點點滴滴,我在這之前是不會放棄的。區區幾日又算得了什麼呢?

他應了一聲,便走了出去。

那件火焰紋的披風像一面旗幟,在他的背後隨風而擺。他意氣風發,昂首頭足間赫然是一位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宛若民間故事裡的蓋世大英雄。

我終於等到了我記憶裡的英雄嗎?

心臟仍舊不停地上下起伏著,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愈加明顯。

我不停地安慰自己:沒事的,我已經找到他了,回憶起一切都只是時間問題……

和紫藤花之家的老人簡單打過招呼,我披起他們為我準備的羽織外套,吹著晚風走出屋外去尋找杏壽郎早已不在的身影。

意料之中,被黑夜擁抱的只有乾涸嶙峋的房屋,還有板正脆弱的矮牆。

正在這個時候,我左手上的粉色手串忽然閃出了幽然的光。隨之,猗窩座清冽如泉石的好聽嗓音在我腦海裡響了起來。

“雪,你在哪裡?我馬上去找你。”

我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只覺眼前原本不堪一擊的房屋在黑夜的籠罩下忽然成了野獸的脊背,猙獰而可怖。

這道聲音就像是從另一個世界裡傳過來的一樣。我想要去接近,卻又不能。

狛治,我能想到的只有這兩個字——他會殺了狛治!

猗窩座的聲音還在不斷傳來:“雪……雪?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我沉思了片刻,一寸一寸撫摸著那珠圓玉潤的手串,然後面無表情地將它摘了下來。

猗窩座,你永遠也別想找到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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