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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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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道館熱鬧非凡。別說我在裝睡根本睡不著了,就是我真的需要睡覺,困瘋了,現在恐怕也只能瞪著兩個炯炯有神的大眼了。

道館……真的好吵……

全是男人們的吼叫聲……打架就打架嘛,為什麼要叫呢?難道是為了自己看起來更有氣勢嗎?

猗窩座打架倒是不會那樣吼,但他會囉裡吧嗦的,說什麼“快答應我變鬼吧”或者發出開心的奸笑聲。

我的話,每次戰鬥的時候都是懶得說話的,就算說也是讓人快滾之類。

童磨的話……很遺憾,我還沒看過童磨戰鬥是什麼樣子。雖然我和他很熟,但每次我們都和平得不得了,每個人類都對我們很友善,所以根本沒有觀摩他戰鬥的機會。

說起來,童磨好像是用毒的。他的血有毒,戰鬥的時候會揮動扇子將自己帶毒的細小冰晶之血扇到對手呼吸的空氣裡,讓對方吸入肺中。雖然我和他的屬性有點像,但還是很不一樣的。

我的冰雪純粹是凝結了空氣裡的水分,並沒有什麼毒素。

可是人的體內有許許多多的水,遇到極端的溫度,人就會被凍住。一旦凍住,那可就無法動彈了。

我們在戰鬥中基本上還是依賴著血鬼術的,能夠完全肉搏的,上弦裡似乎就只有上弦·壹黑死牟、上弦·陸兄妹裡的哥哥妓夫太郎,然後就是猗窩座了。

我躺了不知道有多久,身子都有些麻木了。實在無聊,我決定出去看看猗窩座在幹什麼。

我從被窩坐起,挽起長髮,在腦袋的右側偏下位置繞了一個丸子頭,便鬼鬼祟祟地走了出去。

我腳上穿的草履已經不知道給我脫哪兒了,我只好穿著足袋就在地上到處亂走。聽著他們的吼叫聲越來越近,我終於看到了他們——

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群糙漢。他們皆身著白色開衫斜襟,腿上面也穿的是白色的褲子。我在人群裡尋找著粉色短褂的身影,結果卻看到了一抹粉色的腦袋,被套在一身白衣裡面。

猗窩座他,竟然換衣服了!

這還真是鹽缸裡出蛆——稀奇。從我認識他開始都過了好幾百年,從未見過他換衣服。他的造型就從未變過。

童磨倒是會換衣服,畢竟他天天和人類接觸,萬一被人誤會他不講衛生從不洗澡,那可太尷尬了。墮姬就更會了,她作為花魁甚至可以一天一套。玉壺的造型也有變過,他自詡為藝術家,首先改造的就是自己的身體。他渾身的嬰兒胖手據他所說,都是被他吃過的小孩子。

吃小孩子這種事雖然我自己沒什麼興趣,但不繁華的山野田路邊經常能見到被丟棄的女嬰,這些女嬰被人類棄之如敝履,玉壺把他們好不容易留下的孩子又吃掉了,他們恐怕得氣瘋了。所以我只覺得玉壺的行為構成了嚴重的浪費,他這樣子搞,被他洗禮過的村子怕不是要絕種了?那不是很張揚嗎。

然後——

無慘就擁有著極好的習慣,他畢竟也融入了人類,不僅會洗澡和換衣服,還特別注重外形素養。

黑死牟好像同猗窩座一樣,沒有換過衣服。我都懷疑他有沒有認真洗澡?不洗澡的話,身體上是要搓出老泥來,還會有異味……啊天哪,想到這兒,我就不能直視黑死牟了。

不過我也許多慮了,因為猗窩座身上並沒有什麼難聞的味道,甚至血腥氣味都很少。難道他其實私下裡是有洗澡的?他身上好像沒什麼味兒啊?不確定,我待會兒再仔細聞聞。

猗窩座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他不用血鬼術,只單純伸伸胳膊腿,便打遍道館無敵手了,一點挑戰性都沒有。而且他又不能莫名其妙把他們打死,還要收著點力,恐怕難受得緊。

看著他的表情,那表情可以說是面無表情。垂下的桃粉色睫毛讓他金黃色的眼眸變得愈加朦朧,像掩藏在枝葉裡的花一般,如果暴露,便會折損它的美。

我站在門口望著猗窩座的身姿,忽然,我好像被人灌了十斤如人類酒般效果的稀血,腦袋也開始發沉,神思也開始縹緲,好像要醉進了他那像寶石一般的雙眼裡。

奇怪,沒喝稀血感覺卻要醉了。

我扶住門框,穩住了自己即將下墜的身子。猗窩座這時也注意到了我,我看見他穿著一身白慢慢朝我接近。

“你又怎麼了?”語氣裡還是熟悉的不耐。

我條件反射地想要伸手抓他的衣袖,手在要碰到那白色的時候又縮了回去,只抬頭看他。

他乾乾淨淨的臉被這身白衣服襯著。看著他,我的心臟不知道為什麼跳得好快,像七月裡傾盆大雨時瘋狂跳躍的水滴,噼裡啪啦、此起彼伏的。

啊,這種感覺……好像我每次失控前都會這樣,難道我馬上又要神志不清了嗎?

說起來,我確實也好久沒有進食了。好不容易和猗窩座來道館玩起騙人的遊戲,我要在這個時候血洗整座道館了嗎?

不過我現在不是一個人在,還有猗窩座在我的身邊。猗窩座會幫忙控制我嗎?拜託了,一定……一定要……

我的胃又開始隱隱作痛,胸口傳來一陣陣的滯悶感,腦袋也愈加混沌。

終於,我眼前的世界被一片黑暗包裹……

……

我出現在了無人的街道,只得漫無目的地徘徊著。我在街道里跑啊,跑啊,怎麼也找不到出口。

怎麼辦?我出不去了。

有誰來……有誰能過來?

父親,母親……

還有……

奇怪,名字如鯁在喉,卻就是沒辦法從我的嘴裡蹦出來。我急得滿頭汗,眼淚也不停地從眼睛裡湧出。

——快……快!!不能變成和我一樣……

——不能變成哪樣?

我的內心像憑空出現了兩個小人,一個在焦頭爛額,另一個在不驕不躁地反問。但前一個小人卻什麼也問不出來。

我被禁錮在了黑暗的街道,迷霧籠罩了我。我出不去,只能深陷其中……

……

再次睜眼,映入視線的沒有我害怕看到的紅色,而是平平無奇的木質天花板。

怪了,剛才的是噩夢嗎?真的好離譜。

“你真的是和無慘大人一樣的鬼嗎?真是有夠弱的。”猗窩座譏諷的聲音傳過來。

我一口大氣沒喘上來:“要不要我和你打一場?看看到底孰強孰弱。”

“我不和女人打。”猗窩座一副好男不跟女斗的清高模樣。

我也懶得和他貧,忽然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對了,我後來沒怎麼樣吧?”

“哪樣?”

“呃……”我看著猗窩座,現在他的臉上是沒有刺青的狀態,而且仔細一聽,他們訓練的吼叫聲還在持續啊,“沒什麼……”

“你……算了。你沒什麼事了吧?還有什麼不舒服?”猗窩座問我。

我仔細感受了一下,除了腦子有點暈,好像也沒啥:“我沒事。”

“有事那也沒辦法。”猗窩座緊鎖眉頭,“身體會不舒服的鬼,你怕是頭一個。鬼又沒有醫生,人類的醫生也治不了你,反而會馬上發現你不是人類。”

他這話雖毫不體貼,卻又十分正確。我想懟又沒詞,只得盯著天花板幹發愣。

猗窩座不耐煩的聲音又傳過來:“等天黑了我們就離開吧,你太容易出狀況,在人類這邊會很麻煩。”

我雖然心裡沒什麼好氣,卻也無從辯駁,只好用無聲代表我的預設。

……

太陽一落山,猗窩座就拉著我徑直開溜。

我們奔跑的速度可謂一騎絕塵,眨眼的功夫已經從道館的房間裡到了道館的大門外。

晚風吹到身上那簡直是凍到了骨頭裡,我真的很納悶,猗窩座為什麼全然不怕冷。現在的猗窩座又變成了身上一道道的樣子,衣服也換回了原來的露肚子裝。

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到猗窩座穿那身白色道館服裝時,總覺得有種四肢發麻的感覺,似乎是在哪裡見過什麼人這樣穿過。但我平日裡一直縮在雪山,要麼就是去過童磨的萬世極樂教,很偶爾的時候去找過墮姬,然後就完全沒印象了呀?

難道,會是我人類時期的記憶?

好像又有哪裡不對……天哪,那身白衣服到底是怎麼回事,恐怕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又和猗窩座去了許許多多其他的地方,到處找花。

當然毫無懸念地,半個花影子也沒找著。

某天,我拉著他,找到了老百姓的院子裡。

猗窩座的語氣已經不能用無語來形容了:“你在想什麼?你覺得那種珍貴的藥材會長在飯都吃不起的窮苦人家嗎?”

我好言好語地回道:“他們不識貨啊,這應該很好理解。”

他又說了些什麼,言語間盡顯煩躁。我敢保證,如果現在站在這裡的是童磨,他一定會一拳把童磨的腦袋打扁。

我索性不管他,只專心找我的花。他也沒了轍,就在我的身後來回踱步,時不時還上我跟前瞅兩眼。

正專心找著,我渾身的細胞頃刻間感知到了幾抹敵意的氣息。我立刻站直身子,幾個年輕的小夥正拿刀對著我們。

“你們是鬼吧!”他們喊道。

為首的人並不年輕,已經人到中年。他的渾身散發著強者的氣息,他似乎是鬼殺隊的柱級劍士。

我們這是什麼運氣啊?出來一趟就遇到了兩個上弦。

前面的水柱已經死在了猗窩座的手上,他手中的日輪刀是藍色的。而現在的柱,手中的日輪刀卻是黃色。

猗窩座興奮極了,一拳攻向了這個柱旁邊的無辜小夥,卻被這位柱給攔了下來。

我明白,上次的事又要上演了。

管也管不了,我滿不在乎地轉而去尋找我的花朵。不料那位柱的利刃卻直直地攻向了我。

身體比頭腦更快做出反應,那是鍛鍊了上千年形成的習慣性動作。我的衣袖扇出了無數的雪花,撲了這位柱一頭一臉。

猗窩座的興奮勁好像打消了些。他喃喃道:“喂~喂,欺負女人可不是強者的做派啊。”

那柱義憤填膺地指著我:“她是人嗎?她是殺人無數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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