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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聽到了？”姜晚凝低低地問了一聲。
她從來不知道，太子居然對她存了這種骯髒心思。
而崔媛呢，一直扮演著清高階莊的大小姐，沒想到私下裡也是這般令人不齒。
太子夫婦的做法實在讓人如鯁在喉，說不出的彆扭難受。
“嗯。”顧豐燁也非常不舒服，他捧在手心裡的寶貝被人惦記，還是以這種齷齪的方式，他也咽不下這口氣。
“他們表面上光風霽月，背地裡卻如此不堪，真是衣冠禽獸。”
“阿凝，這口氣，我一定會出。”
顧豐燁冷聲說道。
回府的馬車上，姜晚凝蔫蔫的，靠著顧豐燁的肩膀，半睡半醒。
“累著了？”
顧豐燁將她摟著，輕聲問。
“困。”
她回了一個字，便在他懷裡找了舒服點的姿勢，昏昏欲睡。
前襟上彆著的梅花，散著幽幽香氣，顧豐燁輕輕拿在了手裡，湊到鼻子下聞了聞。
回到府中，顧豐燁抱著她下了馬車。
隨口吩咐逸風，“明日去京郊採些梅花來。”
“是。”
姜晚凝神色懨懨了好幾日。
顧豐燁看著急在心裡，他以為她還在為宮宴發生的事生悶氣。
他早出晚歸，很是忙碌。
“王爺，臨近年關，還這麼忙啊？”
“是啊，他讓你不舒坦，我就讓他過不好這個年。”
姜晚凝知道他說得是太子，她便也不再多問。
年前送來的賬本多，她隨手翻了翻，交給秋靈打理。
秋靈扒拉著算盤，時不時打量她一眼。
姜晚凝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怎麼了，你今日怎麼心不在焉的？”
“阿凝姐姐，你看起來氣色不是很好，不會生病了吧？”
“沒有吧？”姜晚凝沒當回事，她就是感覺自己嗜睡，倒也沒有什麼異常。
秋靈看了她好半天，還是有些不放心，“我覺得你有些不對勁，以往你看見銀子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莫非銀子多了，就沒感覺了？”
“怎麼可能？”姜晚凝被逗笑了，“誰會嫌銀子多？對了，你說想買個宅子，銀子夠不？”
秋靈欣喜點頭，“夠了夠了，已經買了，買了一個小院，改天帶你看看。”
“好。”
忽又記起一事，秋靈湊近姜晚凝，“我買的這宅子位置偏，不算好地段，周圍沒有權貴，但有一日，我居然發現太子從一個院裡出來，那裡面住著小李將軍的遺孀。”
“太子去慰問了？”姜晚凝問道，但她又覺得太子沒那麼好心。
果然，秋靈低聲說，“太子一個人帶著隨從，而且我已經撞見三次了。”
“……”太子真是一次次重新整理姜晚凝的三觀。
顧豐燁帶著白朮進來的時候，她還在方才的話題中沒有回神。
“你身體不舒服？”
顧豐燁搖頭，坐在她身邊，“是你不舒服。你今日連飯都吃不下了，還不得請大夫瞧瞧？”
“今兒這是怎麼了，怎麼各個都這麼說？”
姜晚凝嘟囔著，她嘴上雖這麼說，也沒有拒絕顧豐燁的好意，便把手伸過去。
白朮過來為她診脈。
屋子裡靜悄悄的，不多時，白朮收回手。
“怎麼樣？白朮，阿凝沒事吧？”
“恭喜王爺，阿凝姑娘有喜了。”
白朮說得波瀾不驚。
導致顧豐燁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幾秒。
“你說什麼？”他還是難以置信。
“阿凝姑娘有喜了，王爺。”
白朮又重複了一遍。
“果真？”
“千真萬確。”
顧豐燁的目光從白朮轉向姜晚凝，表情從呆愣到驚訝到狂喜。
白朮悄悄退出了房間。
姜晚凝望著顧豐燁手足無措的樣子有些好笑。
“王爺？”
“阿凝，你真的有了我們的孩子了。”
顧豐燁坐下來，兩人面對面，他熱切地望著姜晚凝的眼睛。
姜晚凝莞爾，低頭望了望自己平坦的小腹，那裡已經有了小生命。
“我應該再催催禮部，將我們婚期提前。”顧豐燁想到什麼又說，“糟了，得重新為你量體裁衣，否則到時候穿得不合適。”
“王爺，彆著急，孩子哪會長得那麼快？”
“我怎麼能不著急？”顧豐燁興奮過了頭，有點孩子氣，“都怪我，應該一到京都就向父皇請旨賜婚，都是我瞻前顧後，才拖到現在。”
“王爺，過去的事別懊惱，你那時想娶，我還不想嫁呢。”
姜晚凝笑著說。
顧豐燁將她拉過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阿凝，我真是太高興了，還有，謝謝你。”
姜晚凝摟著他的脖子，“我也高興。”
顧豐燁湊過來想親她，她抬手按在他的唇上。
她狡黠笑道，“從今往後，都忍著吧。”
顧豐燁親了親她的掌心，“阿凝受孕育之苦，我定好好呵護。”
“哼，這還差不多。”
她想起秋靈說的話，又忍不住告訴了他。
末了，又感慨一句，“太子怎的如此猖狂，他就不擔心行為不端而被御史臺彈劾？”
“大概他自以為做事隱蔽，沒人發現。”顧豐燁停頓了一下，繼續道，“還有就是，太子妃有孕在身，這就是他的護身符。”
姜晚凝撇了撇嘴，“這樣的人，怎麼能繼承大統？”
顧豐燁抬手勾了勾她的鼻子，寵溺道，“這話可不能隨便說。不過，既然阿凝實在看不過眼，那我就讓人參他一本？”
“別說是為我，是為了天下萬民，江山社稷。”
姜晚凝也貧了一句，又大腦回歸，“空口無憑你就敢如此篤定地去參，你是早就知曉了吧？”
“哈哈……”顧豐燁爽朗一笑，“我的確知道一星半點，御史臺現在應該在起草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