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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豐燁看著她狡黠的笑意，也知道又被她騙了。
他張牙舞爪地撲過來，將姜晚凝撲倒在榻上。
“阿凝，你真是越來越皮了。”
“哈哈哈哈……”
兩人笑鬧在一處，他的手四處作亂，她招架不住，曲著腿，捉著他的手求饒，“別鬧了，別鬧了，我怕癢……”
“除非……”顧豐燁話說到一半，俯身下來，在她耳邊低語了句什麼。
姜晚凝騰的一下紅了臉，瞪了他一眼，“王爺，你學壞了。”
誰能想到，眼前這餓狼，幾個月前還是純情小白兔呢。
中秋宮宴，姜晚凝也隨著顧豐燁出席了。
跟上次皇上的壽宴不同，這次她也有了席位，只是離顧豐燁稍微遠一些。
她選了兩個姿容絕佳的丫鬟，春紅和綠柳跟著。
主僕三人很是惹眼，即便坐在角落，也有人頻頻往這邊看。
“那不是皇上新封的鄉主嗎？沉魚落雁啊。”
“她是睿王的人，別亂看，小心睿王把你的眼珠子摳下來。”
“又沒有明媒正娶，說不定哪天睿王膩了，就棄了，到時候別人也可以啊。”
“真是不知死活，你看，睿王的臉色黑成什麼了？”
幾個公子離得近，他們議論的聲音也不低，姜晚凝聽得真切。
她抬眼望去，正好與顧豐燁的視線相撞。
顧豐燁的臉色的確黑，不過在與她對視的時候，已經多雲轉晴。
姜晚凝彎了彎眉眼，舉起茶杯遙祝，顧豐燁的嘴角也跟著揚起。
“皇上洪福齊天，太子，太子妃，花好月圓！真是天佑我大洲。”
一位大臣祝賀道。
其他臣子紛紛附和。
皇上爽朗而笑，太子春風拂面。
一時間，君臣同樂，氣氛也熱烈起來。
太子和太子妃就坐在顧豐燁對面。
姜晚凝看過去，崔媛的小腹平平，還沒有顯懷，她靜靜坐著，依舊是端莊優雅，但總感覺有一層淡淡的憂傷籠罩。
太子看起來極為小心，一手圈著崔媛的腰，一手端著酒杯應酬。
輕歌曼舞，絲竹悅耳。
一道道美味珍饈上桌，崔媛一口沒碰，太子也沒有給她佈菜的意思，只讓貼身婢女添著隨身攜帶的白水。
大概是孕反太嚴重了，姜晚凝暗暗猜測。
“你看什麼？”一道不善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姜晚凝轉過臉，原來是許久未見的蘇愛蓮。
“蘇小姐？今日終於見人了？”
蘇愛蓮一直被關在府中，蘇將軍帶她來參加宮宴，真是難得。
“我真是小看你了，泥腿子居然能當鄉主？”她很不服氣。
姜晚凝不想跟這種無腦的人一般見識，“你好不容易出來一回，就是為了自取其辱？”
“你剛剛一直看著太子妃，怎麼，羨慕了？人家阿媛就是命好，誰娶她，是誰的福氣，不像你，當個鄉主，也只能在這種陰暗角落偷偷嫉妒別人。”
蘇愛蓮大概是真的討厭她，總能找到各種刁鑽的角度來擠兌她。
姜晚凝真是要被她氣笑了，“蘇小姐，我勸你還是好好為自己打算打算，總是盯著別人，對你有什麼好？”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蘇愛蓮瞪著眼。
姜晚凝算是敗給這位了，不想再理會她，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春紅俯身給她的酒杯續滿，又引得蘇愛蓮一個刀眼，“就會擺架子。”
“喲，鄉主欣賞歌舞呢？”
一道吊兒郎當的聲音自姜晚凝身側傳來。
姜晚凝不耐煩地看過去，居然是四皇子。
兩人有過一面之緣，但她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四皇子像是喝多了，“我敬鄉主一杯？”
“抱歉，殿下，我不善飲酒，還請見諒。”
姜晚凝婉拒，她才不想跟醉鬼拼酒。
四皇子卻不放過她，自顧自拿起她的酒杯，塞進她手裡，與自己的重重一碰。
春紅斟酒斟得滿，兩杯相撞，發出清脆聲響，大量酒水就進了四皇子的杯中。
四皇子眯縫著眼睛，望著溢位來的酒水，笑得越發放蕩。
“鄉主，我幹了。”
他痛快地揚起杯子，一飲而盡，而後杯底朝下，“鄉主，請吧！”
一隻手橫在姜晚凝面前，接過她的杯子，“皇兄，阿凝不善飲酒，你別為難她。”
顧豐燁的聲音有些冷，面色不虞地看著四皇子。
“這就沒意思了啊，不就是一杯酒嗎？”四皇子被落了面子，但又不敢繼續挑釁顧豐燁，目光轉向看熱鬧的蘇愛蓮，“我就不信，我這杯就敬不出去？”
他把姜晚凝手中的杯子拿過來，遞給了蘇愛蓮，“你喝！”
蘇愛蓮望著手中的酒杯，有些發怔。
“殿下……”
“怎麼，連你也不給我面子？”
四皇子迷離的眼神望著她，蘇愛蓮被看得臉蛋發紅。
她沒再忸怩，將杯中的酒飲盡。
喝得太快，她嗆咳了一聲。
四皇子舒坦了，憐香惜玉地把蘇愛蓮勾過去，輕撫著她的後背。
姜晚凝看見蘇愛蓮臉上的紅，迅速蔓延，細白的後頸已是緋紅一片。
“殿下，我有點熱，我想去吹吹風。”
說著，蘇愛蓮從四皇子懷裡退出來，帶著她的丫鬟悄悄離席。
那片紅消失於眼底，四皇子似是有些愣怔，捻了捻手指，也徑自離去。
姜晚凝無語地看著顧豐燁。
顧豐燁看了眼低眉順目的春紅，目光微凝。
“怎麼了？”
姜晚凝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有些疑惑。
“沒什麼，可能是我多慮了。”
歌舞昇平，鼓舞齊鳴，觥籌交錯。
顧豐燁沒有再回自己的位置，施施然霸佔了姜晚凝的座位。
她不得不坐到旁邊的空椅上。
他拿起她的筷子，為她布了幾道菜。
“嚐嚐，這是宮中獨有的，外面吃不著。”
姜晚凝細細咀嚼，齒頰留香，確實美味，便衝他豎了豎大拇指。
顧豐燁見她吃得開心，佈菜布得更勤快。
一道視線如芒刺背，姜晚凝憑著感覺回望，卻見到崔媛正若無其事地喝著水，她面前的盤子空空如也。
姜晚凝沒再多想，津津有味填肚子。
一個宮人慌亂地從外面進來，匆匆跑到皇上面前，在皇上耳邊說了句什麼。
“放肆！”
皇上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惱怒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