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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既然明天就離開了，便好好陪陪妹妹吧。
顧子安抓著顧子蘭的嬌柔小手和韁繩，慢慢加快速度。
顧子蘭背靠著哥哥，不知不覺耳朵已是羞紅。
“慢……慢點，哥哥。”
“有哥哥在，沒事的。這樣不爽快嗎？哈哈哈……”
兩人在馬背上起起伏伏，顧子安看起來仍全然無恙，顧子蘭卻是花枝亂顫，小臉發紅，不知為何身體有些發熱。
“我第一次騎馬的時候，也是不知所措，差點摔下來了。不過，有爹在旁邊，教了兩三次我就熟練了。”
“哥哥絕頂聰明，自然學什麼都快。”
“那個時候我就想帶你一起玩，可惜你身子骨弱，爹不讓。姐姐又入了承天教，我只能一個人騎馬射箭，嬉戲玩樂了。”
“現在我可以和哥哥一起騎馬了……”
“是啊，現在你身子比以前好多了，想玩什麼玩什麼，爹也不會那麼嚴格了。”
“可惜哥哥明天就離開了，一走就是好幾個月。姐姐一年也未必能見一次……嗯……哥……騎慢點……”
“看看這馬能有多快，哈哈哈。”
兩人一馬馳騁在平野之上，跑過茂密林間，跨過清澈小溪，來來往往，好不快活。
直至夕陽西下，影子被拉得好長好長，兩人才打道回府。
顧子安已是盡興，大笑不已。
顧子蘭卻是香汗淋漓，氣喘吁吁，好似虛脫了一般，下了馬一時竟站不穩腳跟。
羞的她一回家就鑽進房間，趴在床上，打量著自己的畫作——畫裡是自己的哥哥，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顧子安將馬匹還回馬場，這馬場的馬確實被調教得十分溫順，比家裡的要好上不少。
不過，回家的路上，卻遇見了不速之客。
“顧賢侄，顧賢侄……顧子安。”
顧子安一轉頭，便在客棧門口看到一箇中年漢子，身材頎長，方臉黃面，留著短鬚，一身烏黑袍子，倒有幾分氣概。
是冥教長老趙大龍，顧子安見過他幾次。此人功夫了得，成名已有十餘年。
顧子安拱手道：“原來是趙長老，一時沒注意，抱歉抱歉。”
“顧賢侄哪裡的話，太見外了。我與令尊交情甚好，不必如此拘謹。”趙大龍頓了頓，“據說凌陽秦家有意與顧家結親，賢侄是否已經相中秦家姑娘？”
我爹什麼時候和你交情甚好了？真能胡說八道。
“……在下與秦小姐只一面之緣，怎麼會考慮婚姻之事呢？”
想必以他的手段，要查此事不過時間問題，無需欺瞞。
“如此啊……”趙大龍笑眯眯道，“我女兒聽聞顧賢侄少年英雄，傾心於賢侄，非要嫁給你，非你不嫁，哈哈哈……”
接著趙大龍又道：“此事我已和令尊提起，不知是否告訴了賢侄？”
顧子安道：“父親確實提過，不過，婚姻大事，豈能兒戲，我與令千金素未謀面……”
“好說，好說。”趙大龍打斷顧子安的話，“柔兒，快出來和賢侄見一見。”
只見一女子從客棧中出來，身姿嫋嫋，步履輕盈。略施粉黛，嬌媚至極。
一旁的路人都不由地停下腳步，目不轉睛地狠狠地盯著她，彷彿要吃了她一樣。
她緩緩行禮，舉止投足間風情萬種，讓人不免恍惚。
“小女子趙柔見過顧公子。”
顧子安笑道：“趙姑娘不必如此拘謹，趙長老與家父交情甚好，情同手足，我們兩家交好，我該叫你一聲妹妹，你也該叫我一聲哥哥，和哥哥何必如此客氣呢。哈哈哈……”
這人竟如此不要臉，雖然清秀俊朗，卻是浪蕩無禮，父親怎麼會看上此人？
趙柔心中突發一陣厭惡感，竟是無語凝噎。
只聽顧子安又道：“柔兒妹妹，你可知道，我在凌陽怡紅樓有位舊相識，與你甚是相像。我與她相見恨晚，兩情相悅，我想為她贖身，可惜我爹不給錢啊。
“聽說你想嫁給我，可惜我已心有所屬。這樣，你給我弄個千兩白銀，等我把她贖出來，你倆一同嫁給我，她做姐姐，你做妹妹，你們一定合得來，哈哈哈……”
“你……”趙柔咬牙切齒，胸脯已是起伏不已，看得出來已經怒不可遏了。
一旁的路人也忍不住偷偷掩笑。
“柔兒妹妹，你別急。趙長老，你也別生氣。”眼見趙柔要發飆，趙大龍臉色也不對，顧子安又道，“我顧子安雖是不才，卻也是鍾情之人，絕不會朝三暮四。柔兒妹妹鍾情於我，我自然不會欺瞞於你。
“我已有心上人，柔兒妹妹又非我不嫁，卻是隻有方才兩全之策，才能讓我三人幸福快樂。”
顧子安環顧一圈，轉向趙柔：“不知道柔兒妹妹是否願意？”
“做你的狗夢！”
話音剛落，趙柔便拔出侍衛的劍，迅疾地刺向顧子安。
豈料顧子安不躲不閃，好似直愣愣站在那裡。
趙柔長劍離顧子安還有不到一尺，眼看就要刺進他胸膛，卻是不能前進半分了。
顧子安竟用左手雙指夾住了長劍，猛然一震，趙柔虎口一陣麻痛，長劍脫手甩出，旁人一陣驚慌。
“放肆，竟敢如此對待顧賢侄。”趙大龍一巴掌甩到趙柔臉上，大大的巴掌印格外清晰，與原本嬌媚的臉蛋格格不入。
“爹……”
“閉嘴！”趙大龍轉向顧子安，“顧賢侄，我教女無方，還請賢侄贖罪。”
“趙長老，是我的不對。我本以為柔兒妹妹傾心於我，非我不可，才口出狂言，冒犯了柔兒妹妹，她要教訓我也是應該的。”顧子安看著捂住臉頰的趙柔，看似十分誠懇：“柔兒妹妹，我的不對，還望原諒。”
“哼！”
趙柔一聲冷哼，不理不睬。
“既然如此，此事就算這般過去了。”趙大龍瞥了一眼趙柔，又道：“既然顧賢侄少年英雄，已有心上人，柔兒你也不必強求了。顧賢侄，就此別過。”
“告辭。”顧子安搶先一步，頭也不回，轉身就走。
“別看了，都散了吧。”
趙家父女也反身進入客棧，那趙柔依舊氣鼓鼓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