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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仇人!夜蝠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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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萱!韓正天怎麼了?”宋司明見周雲萱停止了哭泣,輕聲問道。

“韓正天他居然就是殺我全家的仇人!”周雲萱的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讓宋司明大吃一驚。

“你能確定嗎?”宋司明不敢相信。

“怎麼不能?我都記了他們十三年了。”周雲萱惡狠狠地說。

“不是,之前你也沒有說過啊!”宋司明還是不敢相信。

“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發現的”周雲萱說著,淚水又一次從她的眼角流了出來。

原來,就在早上的。周雲萱打算去找宋司明,在路過韓正天的房間的時候,聽到裡面有茶杯打碎的聲音,她於是走到韓正天的房門前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可就是這一看,周雲萱記憶裡那件可怕的黑色鐵甲竟然出現在韓正天的房間。

“那也不能說明他就是殺你的仇人啊?也許是你看錯了吧?”宋司明從心底是相信周雲萱的,但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不能太過感性的去判斷。

“黑色鐵甲,斷齒寶劍,它們在我的心裡早已烙下了深深的印記,我怎麼會看錯啊!”周雲萱哭的更大聲了。宋司明這時將周雲萱摟的更緊了。

周雲萱靠在宋司明的懷裡,溫暖瞬間傳遍了她的全身。周雲萱抹了抹淚水,帶著哭腔說:“司明你知道嗎?那一年的冬天特別的冷,我的父親就是在那個冬天被朝廷的人帶走的。我們全家都在焦急的等待著父親回來,可沒想到等到的竟然是滿門抄斬的聖旨。更讓我們全家恐懼的是行刑的居然不是朝廷的人,而是一群穿著黑色鐵甲的刺客。我真不知道為什麼,憑我父親為朝廷戎馬一生,怎麼就落個這樣的下場。

那一晚,雪下的很大,呼嘯的寒風就像一群被激怒的野獸。我在母親的懷裡,聽著母親忍著哭腔唱的搖籃曲。忽然,一陣叫喊聲將這最後的安逸徹底打破。

我的母親帶著我衝出了房門,一群身穿黑色鐵甲的人正朝我們這邊走來,他們的劍上正滴著鮮血。他們看見我們都像瘋狗一樣撲了過來。

我母親抱著我跑到了花園裡,但這並沒有將後面的惡魔們擺脫。我被母親藏到了一個破舊的水缸裡,只和我說了一句要好好活下去就轉身引開了那群惡魔。”

周雲萱難以抑制心中的傷感,又一次哭了出來。

“司明!你知道嗎?當時的我只有五歲,就親眼看著自己的家人一個個倒在自己的面前,而我卻只能看著,無助地看著!”

宋司明聽著,眼睛不由地溼潤了。還好有這寒冷的春雨,將他的淚水恰到好處地掩蓋。宋司明透過滿眼朦朧看去,雨水小了很多,周圍的樹林中也升起了一層厚厚的霧氣。

天暗了不少,遠處的山被著突如其來霧氣與黑暗掩蓋,消失在了宋司明的視野當中。他看了一眼靠在他肩膀上的周雲萱,深深嘆了口氣。

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安慰周雲萱,他在這一瞬間忽然覺得自己比起周雲萱,竟然是那樣的不幸。

宋司明記得,自從他有記憶開始,他的生活裡只有他的師父陽城子。他的父母在他的腦海裡只是一雙不斷在夢裡與他漸行漸遠的冰冷的背影。

“司明,你會幫我報仇嗎?”周雲萱忽然開口。

宋司明輕撫了一下週雲萱的頭,猶豫了一下,他想起了自己對芙蓉月的承諾。他不知道先輩的恩怨到底是誰是誰非,也不願意相信一向大義凜然的韓正天會是殺害周雲萱父母的兇手。但他還是堅定地回應了周雲萱一個“會”字。

“司明,謝謝你!”周雲萱看著宋司明有些猶豫,她不知道自己借用宋司明對自己的愛而將他捲入自己的仇恨是否是對的,可除了宋司明她又能夠去找誰呢?現在的李少君已經和韓正天是一個聯盟裡的人了。

“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的!”宋司明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周雲萱發冷的手堅定地說。

“司明,你真好!”周雲萱說著,宋司明靠地更緊了。

霧更濃了,不過還可以隱隱看到周圍的一切,天就要放晴了。

一陣涼風吹過,濃厚的霧氣在林間流動。被雨水打落得嫩葉新花,也隨著穿林的霧流在地面上形成一個個漩渦。夜色漸漸籠罩,讓原本寒涼的一切又多了一分淒厲。

樹冠上,一隻只小小的黑影來回竄動。沿著密集的小黑影向後的不遠處,一隻入成人大小的蝙蝠正倒掛在一個樹枝上,等待著時機。

宋司明和周雲萱都在傷心處沉寂,全都沒有意識到一場危機正向他們慢慢靠近。

“司明!你看那上面是什麼?”周雲萱指著小溪對面的樹冠。

宋司明順著周雲萱的的手指看去,在一片朦朧的最後,居然是一個個青色的光點。“是夜蝠妖!”宋司明忽然意識到了情況不妙,但為時已晚。

就在宋司明拉著周雲萱打算逃跑的時候,密集的蝙蝠群從四周的樹上快速朝著他們湧來。

“低頭!”宋司明大喊一聲,和周雲萱一起趴在了地上。蝙蝠群從他們的身上掠過,可怕的吱吱聲讓宋司明和周雲萱的後背一陣發涼。

宋司明騰出手想拔出腰間的蟬淵,卻被一隻蝙蝠狠狠地咬了一口。

宋司明立即把手收了回去,微微抬頭看了一眼這密集的蝙蝠群。他發現,這蝙蝠群來回穿梭的過程中都會在樹上停留一下,這也就使密集的蝙蝠群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一段時間的空缺。宋司明拉緊了周雲萱,等待著再一次的空缺出現。

“跑!”隨著宋司明的一聲叫喊,兩個人像離弦的箭一般飛了出去。

就在他們兩個人離蝙蝠群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倒掛在樹上的夜蝠妖揮動了幾下翅膀,那蝙蝠群便組成了一個巨大的蝙蝠漩渦,直奔周雲萱和宋司明而來。

宋司明看到那巨大的蝙蝠漩渦,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他拔出蟬淵準備迎戰,可他忘了他的傷剛好沒多久,還不能夠用功。看著蝙蝠漩渦漸漸靠近,宋司明一把將周雲萱推開。隨即用蟬淵劃開了自己的手,鮮血立即從傷口中噴了出來。

“司明!”周雲萱叫著被蝙蝠漩渦包圍的宋司明,但沒有聽到他的回應。周雲萱知道,宋司明是在用自己的鮮血引開蝙蝠,給周雲萱創造逃跑的機會。周雲萱看著被密集的蝙蝠漩渦哭著跪在了地上。

無數的蝙蝠在宋司明的身上游走,尖利的爪牙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的傷口。雖然有鳩山神玉,但在此刻也似乎於事無濟。這時候宋司明才發現,這看似弱小的蝙蝠身上都帶有毒性,這種毒就是蝠血毒,蝠血毒不像其他的毒藥,它的可怕之處就在於它會使中毒者的傷口不能癒合直至血盡而亡。

鮮血不斷從宋司明的傷口中流出,一股濃濃的腥味從他的身上傳到了周雲萱的鼻子裡。周雲萱的心被極度的不安籠罩,她沒有猶豫,起身快速向那蝙蝠漩渦衝去。

當週雲萱看到宋司明的時候,他已經半度昏厥地倒在了地上,他身下的土地也被流出的鮮血浸透。

周雲萱想抱起宋司明離開著可怕的漩渦,但就在她將宋司明抱起的那一刻,眼前忽然黑了下來。

夜蝠妖張著巨大的翅膀從天而降,一掌打在了周雲萱的背上。周雲萱的嘴裡噴出一口鮮血,應聲倒地。

一同倒在地上的宋司明勉強睜著已是一片模糊的眼睛,看著夜蝠妖一步步朝著周雲萱靠近。他好想衝上去,護住周雲萱,但滿身的傷口已經讓他不能動彈。

宋司明漸漸絕望,但就在這時一道白光閃過,夜蝠妖也在這白光中忽然消失不見。宋司明再也堅持不住,兩眼緊閉昏死了過去。

霧散開了,天邊的烏雲也消失不見。夕陽的餘光也讓露出的天空有了一絲的光亮。樹林間,濃重的水汽在嫩綠的小草上聚集,凝成一顆顆晶瑩的露珠。但這一切並沒有傳入宋司明的眼中。

宋司明在一片無盡的黑暗中爭扎,似乎在這黑暗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滿著周雲萱的求救。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天徹底黑了下來,躺在地上的宋司明依舊沒有醒來。

燈火明亮,周圍又是熟悉的景像。當宋司明清醒過來的時候,他正躺在鏡月谷的客房裡。

“明兒,你怎麼成這樣了?”早早就守在宋司明身邊的陽城子見他醒來,關切地問道。

“師父!雲萱呢?”宋司明顫抖地說。

“萱兒?我們到的時候,就你一個人啊!你找到雲萱了?”在一旁整理藥物的李少君聽到宋司明說周雲萱立刻激動了起來。

“我們兩個是一起被夜蝠妖打昏的啊!怎麼她沒?”

“是”李少君不安地說道。這讓宋司明的心絃又一次緊繃了起來。

這個時候,韓正天走了進來。宋司明看著他眼裡露出了兇狠的光芒。李少君和陽城子看出了他的異樣,急忙讓他好好休息,推搡著韓正天離開了房間。

宋司明看著韓正天的背影,狠狠地攥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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