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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尾端夢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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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這孩子的情況怎麼樣?”

埃爾克看著床上已經睡了三天三夜的兒子,不由得有些擔心。

“我也不是很清楚,德克大人的身體有些詭異。”

夢芸停下了感知,搖了搖頭。

“說是陷入了沉睡,倒不如說是清醒著的狀態,他現在的昏迷並不是沉睡,也就是說他沒有昏迷,德克大人是清醒著的。”

夢芸頓了頓,看向一旁的埃爾克。

“德克大人既沒有受到詛咒,也沒有受到精神法術之類的攻擊,他是自主保持這樣的狀態,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

夢芸在和埃爾克解釋完之後,就走出了房間。

……

“之後世界就陷入了‘冬天’,沒有希望的日子,大氣被汙染,水源被汙染,土地被汙染,所有的一切都被汙染了,在那次戰爭倖存下來的人們也都因為這一切而死亡,無一倖免。”

灰風將故事的結尾講了出來,這顆星球的結尾貌似也應該如此。

德克坐在德羅索上若有所思,車輛已經停在路邊雪山的一處坡道邊。

年久失修的柏油路面,雖然還能使用,但能不用的話,最好就不要用,除非你的車子懸掛能過得去。

坑面上有很多汽車零件,鏽跡斑斑的零件們表明著這裡的不凡和危險。

儘管外面的溫度很低,但只穿了一件的德克卻絲毫沒有感受到一絲絲寒冷。

刺骨的寒風打在德克的臉上,都彷彿春天的微風一般,令人賞心悅目,令人陶醉其中。

灰風和德克一樣,穿著有些單薄的衣服,坐在凜冽的寒風之中。

二人相對無言,坐在德羅索那幾乎薄的看不見層次的玻璃上。

末日過後的世界,對於他們並沒有什麼影響,凜冽的寒風也像是溫暖的春風一般,天空中的繁星也在閃爍著,絲毫沒有因為大氣被汙染而錯過。

在被雪覆蓋著的大地上,在那漸漸散去的雲層邊,悽美的雪白與天空中宇宙的極景朝相呼應著,宛如一幅動人而又美麗的畫卷,悽美而又神奇的世界。

白髮少女與黑髮男人就這樣坐在車頂上,仰望著星空。

在這被雪覆蓋的世界上,唯有天空熠熠生輝。

灰風將仰望星空的臉重新轉向那名黑髮高大的男人。

紅色的瞳孔裡倒映著德克的身影,黑色的頭髮,黑色的瞳孔,一切都看起來那麼平平無奇,但又充滿著各種各樣的玄機。

而就在這時,德克也從這種入神的狀態反應了過來,在同一時刻,德克和灰風的臉幾乎貼在了一起。

兩雙瞳孔互相注視,紅色的眼眸裡倒映著對方那清晰而又俊美的臉。

多年以來的感情也隨之噴發,灰風終於按捺不住了,眼邊開始流下點點淚滴。

看著少女此刻像是被欺負哭了的模樣,德克屬實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一切很快就結束了。

德克注視的少女的臉,在幾分鐘過後,少女再次重振精神,用纖細嫩白的小手擦去眼邊的淚水,灰風看向德克。

紅色的瞳孔中倒映著他的一切。

少女的嘴角勾起一絲微小的弧度,嘴唇不由自主的開始,上下閉合著,像是在說某種話語一般。

但德克像是突然被定住了一般,原地不動。

眼前的視線開始模糊起來,就連耳邊也像是在步槍旁邊一般被震得嗡嗡響,德克只覺得頭腦一陣眩暈。

看向世界的目光,也開始迷茫了起來。

少女的話語,他依稀還能聽到一兩句。

在白皚皚的世界裡,風颳過大地,留下漫天飛雪。

少女的指尖觸碰著德克,身體的溫度在寒風雪月之下漸漸散去。

耳邊的聲音越來越模糊,刺骨的冰寒蔓延上身體。

視線逐漸從模糊轉向黑暗,聽覺也似乎被剝奪了一般,在安靜和黑暗的環境內,德克隱隱約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或許是幻覺吧,德克這樣想著。

在一陣漆黑中,德克漸漸睡去……

看著德克已經倒下,那漸漸被凍的邦硬的屍體。

灰風愣神了片刻,雖有驚訝,但灰風對此並不震驚。

看著天空上的繁星點點,少女一個人獨自坐在德羅索上,在被白雪覆蓋著的大地上,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奇蹟終於降臨了嗎?”

少女喃喃自語著,看向天空的目光又多了一絲希望。

看著風雪中的身影,盯著畫面的兩人不由得開始沉默起來。

泡泡看向一旁的灰風,眼神中帶著複雜之色。

灰風沉默了許久,沒有開口,沒有行動,只是安安靜靜的站立在那,讓人以為是一座被冰封住的雕像。

畫面在兩人的沉默中戛然而止,只留下在虛空中站立著的兩人。

“兒子,兒子?怎麼樣了?有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

德克睜開眼,刺眼的陽光又迫使他將眼睛閉上,原本就模糊的意識,在這陽光的刺激之下,變得更加模糊起來。

耳邊傳來男人粗大的嗓門,好像是很熟悉的樣子,這麼熟悉的聲音,德克記得好像只在某人的身上聽過。

在思索了半天之後,德克的腦子終於重新被啟動了起來,原本模糊的意識開始工作,看著面前熟悉的一切,德克有些摸不著頭腦。

自己剛剛究竟在什麼地方呢?

越是回想,德克就越是記憶不起來,就跟睡覺做的夢一樣,越去想越想不起來。如果放空身心,不做任何防備,不想任何事的話,同樣的夢境有可能再次上演。

但這樣的機率微乎其微,通常人們在醒來之後,夢境就會被遺忘。

德克在不斷的刺激著自己的大腦,原本就模糊的記憶的德克面容開始扭曲了起來。

見到自己的兒子露出這樣的模樣,埃爾克自然是坐不住的,連忙跑出門外,去喊人來幫忙的。

最後,德克還是未能再次想起夢境中的一切,隨著夢芸等人的到來,一切似乎以合理的手段收了尾。

但只有德克知道,在之後的日子裡,那彷彿真真切切所經歷過的一切以破碎夢境的形式,一次又一次上演。

在一次又一次的冰原夢境之中,德克認識了一位叫做灰風的白頭髮女孩,以及在那滿目瘡痍的雪原大地之上的繁星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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