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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久經沙場的凌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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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虎大都督,平生征戰沙場數十年,屢敗而未落賊寇之手。無他,唯謹慎二字。

範大都督正帶著自己的親信戰術性撤退,回到南海那阿里海牙自然不用理會,倒是忽必烈那裡總要給個交代。範大都督略一思索,這腹稿便已經打妥。

朱勝因瑣事心懷不滿,和朝廷虛與委蛇,與宋軍暗通曲款久矣。今日零丁洋上朱勝突然變節,反戈攻擊厲德彪、王國佐所部,厲德彪、王國佐二人不聽調遣,擅自追擊,落入宋軍圈套,被猛火油等無數火器夾擊。

我率部出擊欲扭轉戰局,奈何敵眾我寡,又有奸細縱火,樓船被猛火油燒燬,不得已邊戰邊退,繞水道從南海而回。非是文虎惜命,乃留此罪身以報薛禪汗知遇之恩。

範大都督心中過了一遍,覺得這事情便是如此的。招來了心腹親信,讓他們按著他的意思下去和一眾人等說一遍,統一口徑這是最重要的。那厲德彪、王國佐就算能活下來也不敢亂說,至於朱勝衝在最前面那是斷無生理。

看著一切處置妥當,範大都督緊張的心情總算是舒緩了下來。才坐下喝一盞茶,麾下的一個校尉就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大都督不好了!”

範大都督抄起茶碗便丟了過去,那校尉也是身手了得,身子一晃便躲了過去,“啪”上好的瓷碗便摔得粉碎。

範大都督開口罵道:“你個腌臢奴才,說得甚鳥話,你大都督我好得很!”

那校尉俯首說道:“啟稟大都督,前方有宋軍大小戰船五十條攔住了水道,水路已被宋軍截斷。”

“啊?”範大都督一臉的怒意瞬間轉成了恐懼,“宋軍不都在零丁洋龍穴州附近,怎會到此地,你這殺才會不會看錯了?”

“啟稟大都督,小人親眼所見千真萬確。”

慌慌張張的範大都督來到了船頭,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前面水域果然一字排開了幾十條大小戰船,當中一條大戰船上掛著一面將旗,距離太遠也看不清楚字號。

“這是哪來的草頭將軍、野雞校尉,不過三五十條破船,七八百個配軍,有甚可怕。怎地還亂了陣腳,是何道理?傳令擂鼓,結蛇蟠陣,一鼓平之!各船準備猛火油櫃,衝上去,燒死這群攔路的野狗。本大都督殿後擂鼓為諸位助威,待得回得廣州,每人賞錢五十緡,有敢臨陣退縮者誅九族!”

範大都督接過鼓槌,解開繡衫,脫了披掛,連兜鍪都丟了,只穿個襯衣在那裡擂起鼓來,披頭散髮端得是無比威風。

眾親信眼見自己的都督如此神勇也便燃起了血性,扯著嗓子殺聲震天地衝了過去。

這邊是元軍水師擂鼓嚎叫士氣+20,那邊的宋軍水師一字排開悄無聲息。

凌震望著迎面而來的元軍水師,又見這指揮船隊打橫,分明是根本不懂水戰,這被元軍衝進來了,哪怕仗著神火炮也是必敗無疑。再也顧不得趙昰的關照,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領著自己的幾個小兒子,大步衝上了船樓。

凌震指著錢俊怒聲喝問道:“這元軍已經向我發起衝鋒,爾等為何還再此蹉跎不前,貽誤戰機,還不速速擂鼓前進!”

錢俊一臉無奈的望著這位制置使,說道:“啟稟制置使,這海戰之法乃官家欽定,非是我等畏戰不前。這扼守水道乃是此次重中之重。”

“你個賊配軍如何敢小覷於我,不伏俺點視!你託誰的勢要,諸多推脫,又使官家名號來欺我,你這廝半分血勇都無,卻有一手扯淡的好本事。我打死你個以下犯上腌臢狗才。”凌震未曾去得瓊崖,自然是不知道現在這內職軍職已經一視同仁,依舊是那看不起軍職的老觀念,莫說是個區區一個九品的軍指揮,即便是節度使、樞密使那也是不放在眼裡的。

說罷便揚起缽斗大的拳頭,連脖子帶耳根只一拳,便把那錢俊打得橫飛了出去,摔在甲板上。

一旁的副指揮使急忙過來勸解,一把拉住凌震回頭對錢俊叫道:“你這糊塗桶,還不遵制置使的將令,速去擊鼓傳令。”。

錢俊得了這副指揮使的眼色,也不敢反抗辯解。一骨碌爬起來,就跑走了。一陣鼓點響起,眾船得了命令便都紛紛操帆划槳,衝著元軍水師而去。

朱慶站在船頭一臉不解,他也沒分到副指揮使,只得對著船上的都頭說道:“這錢將軍為何擂鼓讓我等前進?這以逸待勞扼守住整個水道口,待敵船靠近火炮那個,那個叫什麼?”

都頭一叉手應道:“火力覆蓋。”

“對啊,等敵船靠近了火力覆蓋不就妥了。這為何要讓開水道出擊?”

那都頭一叉手回到:“指揮使,這小的如何答得上來,將帥自有將帥的道理。”

朱慶點了點頭,道:“嗯,也是。只是這船頭對船頭不利於我軍。你且去傳令,我部所有船隻以之字前進,敵船接近我船即可開炮。”

“指揮使,這陣中還有個制置使,這萬一怪罪下來如何是好?”

“敵方船頭都有猛火油櫃,靠近了就是個死字。怪罪下來我一力擔之,你且去吧。”

“喏。”

宋軍戰船原本都是側舷擺的一字陣,聞得鼓點,慌慌亂亂地轉了船頭朝著蒙韃水師而去,除了這小戰船的船頭有一門弗朗機小炮,各個大戰船的火炮都在兩側船舷。這些火炮此刻都變成了擺設,只有那朱慶的大槳船歪歪斜斜地走著S形路線,向前緩慢前進,其他的九條大戰船都硬著頭皮朝前衝了過去。

雙方船隊越來越近,相距不過兩裡不到了。元軍的水師戰鼓突然停了下來,沒一會就變成了密集的鼓點,整個蛇蟠陣的兩翼開始向內收縮,成為了一個尖銳的箭頭。

元軍前進的戰鼓再次響起,宋軍這裡錢俊已經被關到了船艙裡,當中的六條大戰船的指揮權,已經都歸了凌震和他的兒子們。在凌震的指揮下,整齊的軍歌被叫停,震耳欲聾的戰鼓再次響起。

“老夫久經沙場,大小戰陣無算。在此水域征戰數年,就是閉著眼睛都能把元軍船隊打成齏粉!”凌震臉不再有一絲晦暗,急於品嚐勝利果實的小老頭喘著粗氣,黑色的臉龐泛著潮紅,好似個茶葉蛋一般。

加封一品的光祿大夫凌震,的確是身經百戰。可他早已忘記了他唯一的一次勝利,也不過是跟著兵部侍郎王道夫,偷了一個因為斷了糧餉而撤兵的廣州空城。其他的戰鬥都是屬於敵後武工隊性質的游擊戰,哪裡有過什麼傲人的戰績。

眼看雙方已經相距不過一里左右,凌震的眼珠子凸出,喉結粗大,鼻息之聲十步內有如牛鳴。

“放炮!”凌震嘶哄著。

可過了許久也沒有一炮射出,倒是最外圍的四條大戰船開始左右側過船頭,似乎是要逃跑。

“可惡,竟敢臨陣脫逃!爾等為何不遵將令,給我放炮!”凌震隨手拔出轉輪手槍指著身邊的炮手。

“制置使冤枉啊,這炮只能打側面,船頭方向打不到啊!”那作為炮手的十將,嚇得跌倒在了甲板上。

一旁原先的副指揮使上前作揖說道:“相公,這戰船需得側身接敵,方能施展火炮!”

凌震面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黑,提起右腳對著這位才做了沒多久副指揮使的進士胸口踹去,張口罵道:“該死的殺才,為何不早說。貽誤戰機,回去砍了你的腦袋!傳令全軍側舷接敵!快快快!”

那副指揮使被踹了一腳胸口發矇,心中罵道:你這老匹夫,狗屁不通,胡亂指揮。臨到了,恁地還倒打一耙。一時急切,心火上湧,竟然昏了過去。

(注:在宋代‘相公’是對於宰相二品這種級別高官的尊稱,比如种師道被稱為老種經略相公。電視劇裡卿卿我我的那個相公不適用於宋代,就如同上世紀同志都是褒義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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