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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揮淚告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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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圖沒有了牽絆,就輕鬆多了,使用起自己家鄉的功夫,地趟刀,這是從摔跤演變出來的一種刀法,專門對付下盤功夫差的人,也用來對付騎兵。

跑在前面的一個人,勒緊繩子,馬立即前腿抬起,就向阿布圖踩去,阿布圖縱身一閃,輕鬆躲過,但騎馬的人可沒這麼幸運了,戰馬只接就跪下了,騎馬之人毫無防備一下子被甩出十餘米,躺在地上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估計生死難料。

原來阿布圖,在馬雙腳離地之時就一刀砍斷了馬的雙蹄,估計倒地之人至死不知道咋回事。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戰馬的前蹄,後踢四處亂飛,戰馬哀嚎不已,騎馬的也被深深嚇破了膽,幾欲逃跑。

後面幾人見狀乾脆直接下馬,因為前面戰馬躺在地上不住哀嚎,也過不去啊。

阿布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幾個跳躍,蹬倒一人,跳上戰馬,幾個回跳,就跑出來了,後面追趕之人,也只能放箭,可是因為匆忙,又遠,力道不大,都被輕易撥開。

阿布圖不敢耽擱,一路狂奔,可是到了約定地點卻沒有找到人,心想不會出事吧,問了周邊有人見過一輛馬車經過麼?大家木然的走著,沒人搭理他,好不容易有個人說,沒見過。

還是一個流浪漢說,見到了,一輛車跑的挺快,跑過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要找的。

阿布圖不敢耽擱,縱深一躍上馬加鞭,終於在前面近十公里的地方找到了,只見馬車一路火花帶閃電,李楠就要從馬車上跌落下來。

阿布圖趕緊追過來,因為馬車一個輪子已經傾斜,隨時可能車馬分家,怎麼也跳不上馬車,只能用力一縱,跳上了馬背,雙手用力,寶馬逐漸慢了下來,可馬車再也支撐不了了,一個輪子徹底分家,馬車側翻在地,李楠被甩下馬車。

阿布圖趕緊下馬,拉起李楠,可李楠已經奄奄一息,因為駕駛馬車,失血過多,早就強弩之末,硬撐著一口氣,怕小芳,孩子出事。

車子雖然側翻,但好在裡面都是衣服被褥,小芳只是身上破了皮,孩子李源一點兒事沒有,阿布圖強行用真氣給李楠續命,李楠道:“不用了,我這次估計真不行了,你讓我喝點水.”

小芳哭著,遞過水,李楠喝裡一口,全吐出來了,全是血。

李楠道:“沒事,我已經很高興了能活到現在,我看不到孩子長大了,你要照顧好孩子”說著拉著小芳的手,李源大聲喊著媽媽,哭成了淚人,李楠對著阿布圖道:“我看得出,小芳喜歡你,你照顧她我放心,希望你好好待她,她從小都苦,你不要讓她再受苦了……”小芳堅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剛才還好好一個人,怎麼轉眼都不見了,都來不及傷心,都來不及難過,因為剛才還是高興地一家人,她還想去看看大草原,她還想喝牛奶,她還想陪著孩子一起長大,她還想做大財主的媽媽。

小芳就這樣呆呆的坐著,依偎在李楠的身邊,腦子一片空白,阿布圖怕小芳傷心過度,想抱她起來,可是小芳死死抱著李楠,不分開。

阿布圖沒辦法,只能一個人修好馬車,抱著李楠小芳到馬車上,李源以為媽媽睡著了,也躺在媽媽身邊,抱著媽媽睡著了。

整整三天,小芳除了喂喂孩子,不吃不喝,就陪著李楠,這可把阿布圖嚇壞了,這樣下去,小芳也要玩完啊,這麼對得起李楠。

只能想辦法先葬了李楠,所謂眼不見,心不亂,可能就會好點。

阿布圖對小芳道:“你不為自己考慮,你也得想想李楠臨終囑託,要照顧好孩子,你聞下,屍體已經開始腐爛,放任不管,會對李源的身體造成很大的傷害.”

阿布圖這麼一說,小芳的頭終於抬了起來,看著李源,看看李楠,好像醒過來似的,抱著李源下了車。

阿布圖不敢拖延,趕緊抱出李楠找個地方用火燒了,拿出酒罐灑在火上,李楠的身體被火徹底吞噬,阿布圖隨後把骨灰裝進酒罐裡,放進車裡,他要這樣帶著李楠,葬在她嚮往的藍天青草下。

小芳抱著骨灰,不免悲從心來,嚎啕大哭起來,孩子看著小媽哭自己也哭,他還不知道沒有媽媽怎麼回事,只是跟著哭。

阿布圖聽著小芳的哭聲,雖然也慼慼然,但總算放心下來,哭出來,就不會憋出心病,不然最傷身體,即使藥石也無能為力。

過了幽州,就離開了南朝,儘管南朝沒有給自己帶來多大幸福,可是離開還是讓小芳心裡不是滋味,加上裡李楠的離開,讓小芳覺得天地間白茫茫,心裡空落落的,不知何處是家,何處是歸宿,只有李源才讓她心裡稍安。

對她來說,再美的也只是景色,是過客,再好吃的東西也是特色,是嚐鮮,那廢棄的屋裡喝的小麥湯才是家的感覺。

樹上葉子上是李楠在抱孩子,山頂是李楠和小芳在做飯,而水中是李楠拉著小芳在人群中拖著身體一步一簇,天空中那飄著的白雲也變成了李楠,她正笑著看著小芳,她告訴她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帶好孩子,她要去看那風吹草低見牛羊的草原,她要去喝帶著酸味的奶酒,她還要和她一起騎馬,一起做李源的大媽小媽,一起當大財主的媽媽,雲越飄越遠,李楠逐漸消失不見,只有那手還在不停的揮動。

別了,家,別了,李楠,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這個地方在枝繁葉茂,人民和平安康,那時我定把你的骨灰安葬在我們的家,那是我們的根。

馬車在路上緩緩地走著,她理解小芳的心情,想讓她有時間和這個地方告別,因為有可能這輩子再也不會回來了,夕陽下一馬一車,被晚霞拉長的影子逐漸消失在路的盡頭,只有那烏鴉和斑鳩還在樹上咕咕的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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