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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七中隊即將解散之前,已經升任教導大隊副政治委員兼政治部主任的韓陌阡找蔡德罕談話,問他是願意復員還是想留下來繼續服役。

蔡德罕幾乎連想都沒想,不假思索地回答“願意留下來繼續為國防事業做貢獻”。

後來韓副政委就安排將蔡德罕調到了戰教連,擔任教練班長——儘管蔡德罕是七中隊的第三十四名,但是當個戰教連的教練班長,絕對是牛刀殺雞小菜一碟了。

前幹部苗子和前七中隊第三十四名絕無大材小用的驕矜,倒是本本分分兢兢業業,在韓副政委的調教下,一步一個腳印地“為國防事業做貢獻”,在此後的第三年,也就是譚文韜擔任營長的那一年,轉為志願兵。

柳瀲殘廢之後,先是在bgc野戰醫院住了一個月院,以後又送到區總醫院治療,雖然保住了右腿沒被截肢,但是兩條腿無論如何也協調不起來了,走起路來總是顯得一長一短。

後來又回到n—017,繼續在衛生所裡打針拿藥,復員之後沒有回到,在韓副政委的斡旋下,留在教導大隊軍人服務社當了一名售貨員。

至此,七中隊的人和跟七中隊關係至為密切的人只剩下韓副政委、蔡德罕和柳瀲了。

但此時的柳瀲已不再是以往那個伶牙俐齒的潑辣女兵了,柳瀲變得沉默寡言,除了工作中的迎來送往,很少再見到她有笑聲了。

曾經有一個時期,蔡德罕不敢到服務社購物,他怕見到柳瀲,他拿不準像自己這樣一個功不成名不就的老兵有沒有資格去愛那麼一個美麗的殘廢姑娘,他曾經無數次在夢中和她相遇。

有一次他夢見他變得很小很小,回到了辛酸的童年,在故鄉的那條他經常去捉魚摸蝦餬口的小河邊,他望著西邊的落日發呆,他在想,別人都有爹孃,我怎麼就沒有爹孃呢,別人家的孩子餓了冷了都有爹孃管,我怎麼就像一條野狗一樣沒有人管呢?他那天很餓,他聽村裡的人說過,過了那片林子,再往西走,他的爹孃就在那裡,他那天望啊看啊,等著爹孃出現一次,可是過了很久很久,也沒有見到爹孃的影子,他於是又哭了,他想他的爹孃是再也不會出現了,他便怏怏地站起身子。

可是往哪裡走,卻不知道。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見天邊的雲霞開了一條縫隙,有一陣輕輕的歌聲從雲端上飄下來,接著他就看見了從那歌聲的源頭,飄過來一片五彩霓裳,一個美麗的姑娘帶著天使般的微笑,向他招手。

就在那一瞬間,他長大了,長成了一條肌肉豐滿的壯漢,他挺起了高大的身軀,邁著結實的步伐,向空中飄下的天使迎了過去,他接住了她,他抱起了她,她在他寬厚的胸脯上幸福地依偎著,他和她一起在雲彩下面飄呀飄飛呀飛,越過了翠綠的樹林,清澈的河流,越過了橫貫田野的朔陽關,向著一個美妙的境界飄逸而去……後來,他醒了。

醒來之後心跳不已。

他知道他夢中的那個姑娘是誰。

在一個清明節裡,他去給祝敬亞掃墓,意外地發現了柳瀲已經先到一步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然後把各自帶來的祭奠物品彙在一處,默默地完成了既定程式,再然後,兩個人就坐在祝敬亞墓前的一塊石頭上,無語地看天上的浮雲,看山下的田野,看遠處容貌依舊的朔陽關。

終於,蔡德罕說話了:“柳瀲,都怪我,我連累了你.”

柳瀲笑笑,沒有說話。

蔡德罕又說:“你為什麼不回呢?”

柳瀲嘆了一口氣說:“我為什麼就要回呢?”

蔡德罕說:“可是,在這裡,只要見到你,我的心裡就不是個滋味.”

柳瀲說:“見不到我,你的心裡就是滋味了嗎?”

蔡德罕訥訥地說:“我就是當牛當馬,也贖不下我的那份罪過啊.”

柳瀲說:“n—017的空氣好啊,比哪座城市都好.”

蔡德罕說:“是好啊,可是,委屈了你.”

柳瀲說:“別說傻話了。

你要是不打算離開n—017,就娶了我吧.”

蔡德罕驚呆了,“柳瀲,你……何必呢,再怎麼說,也不至於……”柳瀲說:“是啊,我雖然腿殘了,可是沒有癱瘓,瘸得也不明顯,找個男人不困難,家裡介紹的,主動找上門來的也還真不少,可我還真不願意隨隨便便地把自己嫁出去,不是人們講的高不成低不就,是我壓根兒看不上。

蔡德罕,我們兩個人有緣啊,命中註定我就是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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