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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齊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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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戶為村,千村為城,萬城為域,古界,有五域。

古界,北域,雲城,白柳村,因有一條白柳河從村中而過,以河分為村東與村西,一共不過百戶人家,但無論是冬夏閒暇之時,或是春種秋收農忙的時候,總是熱熱鬧鬧。

村中有私塾,坐落在一棵大柳樹旁,還有一位小先生,不過先生的學問在那些莊稼人看來就不見得有多麼高深了,不過教一些適齡孩童,卻也是很好了。

村中也不是所有的適齡孩子都能每天去坐在私塾裡讀書識字的,哪怕學費很少,對於有些不富裕的人家來說,也有些捉襟見肘。但小先生人很好,有時候哪怕是那些沒有交學費的孩子,在門外偷聽,每每看見,聲音都會洪亮幾分。

這一日,私塾中傳來陣陣稚童讀書的聲音。“人之初,性本善……”十多個孩子稚嫩得聲音在這小村莊卻也顯得格外明亮,每當有人從私塾旁路過,也會不自覺的放低腳步,然後伸著脖子踮起腳向私塾裡面看幾眼。莊稼人,不懂得什麼大道理,但是他們心裡知道誰對他們好,你對我好,我便掏心掏肺的對你好,這個道理,不用教。

“先生,再見。”陸陸續續的聲音從私塾裡傳出來,時間已是晌午,對於一個村子來說,能學一上午的學,已是極好。而齊雲在所有孩子離開後,收拾完桌椅板凳,便坐在一把有些舊的靠椅上,遙望著遠處的白雲,怔怔出神。

這一幕村裡人再熟悉不過,三年前自從齊雲來到村上,與村長商量拿出一筆錢免費給村裡辦私塾,並且教孩子們讀書識字,一開始村民們還想著這個少年是不是有什麼別的心思,不過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發現這個少年除了平時願意一個人發呆,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雖然不理解為什麼一個翩翩少年會來到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村莊,但是大家關起門來自已過自已的日子,發現齊雲還是有點學問並且是真心教孩子們讀書後以後,也就不在多問了。

齊雲看著天邊的雲,心思放空,雙眼微閉,彷彿整個人沉浸在了這片天地之中。半晌,一個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齊雲身邊,這一幕要被旁人看見恐怕會大叫著說“大白天見鬼了”,身影一襲白袍,看著年齡二十十多歲的樣子,不過最奇怪的是,在陽光下,卻不見有影子,相比於現在粗布長衫的齊雲,白袍男子,宛如一位仙人。

“天靈根,號稱天地的寵兒,百萬不存一,果然得天獨厚。”此時齊雲已經睜開了眼睛“這個地方,很好。”

“當然了,白柳河雖然只是蛟龍渡劫失敗所化,可是這對你來說,卻是正好,而這棵靈柳,也不是凡物,天地五行,此處有兩種可遇不可求得機緣,在雲城這個小地方,很是難得。”“不僅僅是這兩種靈物,這個地方本身,我也很喜歡。”白袍男子一怔,隨即會心一笑。

“你的功法已經重修完成,修為也已經元丹圓滿……“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兩種靈物我已經領悟吸收的差不多了,只是畢竟住了三年,有些不捨。”“如此才好,修行一道,人性不失,才能走得長遠。不過你確實也應該離開了。我利用這兩個靈物餘下的靈力已經外村莊外圍佈置好了陣法,啟動後,一般的修士發現不了這裡的不同之處,而且經此陣法滋養,此地或許不久也會有一些驚喜出現。”

“我倒是希望他們能無病無災,度過這一生。”“我們沒資格幫別人做選擇,而且世界這麼大,有些人,註定一個地方關不住,總要去看一看外面的風景。”白袍男子說完,神情有些落寞。齊雲此刻站起身來,十六歲的齊雲身材勻稱,粗布長衫依然掩蓋不住他得氣質。

“老白,這個世界的精彩,將來一定會讓你再次看到!”老白望著認真的少年,微微一笑。“好啊!”說完,身影消散不見。

齊雲緊了緊腰中的玉佩,有一道流光,一閃而逝。這件玉佩,本是齊雲三年前在北域無意間踏入一處險地所得,不過沒想到,玉佩中竟有一道元神,齊雲還沒聽過有修士能脫離肉體以元神存活,當時卻是嚇了一跳,不過隨著雙方交流,齊雲有了淺顯瞭解,老白,現在的狀態,是以元神之力寄居在這枚靈玉之中,靈玉本身,是少有的空間寶物,並且裡面陣法玄妙,不單單有一般的儲物功能,老白此時只有自保之力,想要恢復肉身,可能性微乎其微。

在與老白相處一段時間以後,齊雲發現老白的各種見識,手段,比起自已的父親好像還要厲害,老白更是在認出了齊雲的天靈根之後,悉心對齊雲的修行進行了指點,而除了齊雲,別人根本看不到老白,而老白對齊雲除了沒說出自已的身份,修行心得,各個境界的理解,都讓齊雲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而針對齊雲的天靈根,老白給出了自已的建議,碎丹重修,就是放棄了自已原本的修煉功法,破丹重新開始修煉。

齊雲本想說自已所修習的功法已是不俗,不過在老白將一套天階功法傳給齊雲以後,齊雲震驚了,功法有階,天地玄黃,天階功法,除了聖域,四域之中,鳳毛麟角,齊雲心動了。

於是有了這白柳村的教學三年,而這三年,齊雲在老白的教導下,重回元丹甚至達到圓滿,雖然時間好像是浪費了三年了,但是隻有齊雲自已瞭解,這三年自已的收穫,到底有多大,天階功法,名不虛傳。而現在自已修為面臨突破,換言之,是時候該離開了。

明月照離人,相思歸不歸。正值十五,夜涼如水,在炎炎夏季的夜晚,卻是清爽不過。齊雲一身粗布麻衣已經變成了一身流雲衣袖,腰中玉佩在月光照耀下更添一絲神秘。

該離開了,此地雖好,也不是久待之地。三年,蛟龍所化的河水,以及那棵不知道存在多少年得靈柳,二者身上得靈性,齊雲並未破壞,修行一道,道路萬千,但在齊雲看來,天地靈物的機緣不可竭澤而漁,用老白的話“三取其二,二取其一,非是必要,獨一不取。”而且用這兩個靈物為這個居住了一年的村莊做些事,也算是不枉這三年,村民對於齊雲的照顧。。

村中一共不過百戶人家,齊雲把一些書本留在那幾個孩子家的門口。又將一封書信和意義的錢財放在了村長家中,交代了自已要去遠遊,希望村長拿著錢去城中找一個好一點的教書先生。

齊雲並未走的太快,但是,只要不停下腳步,路程總歸是要走完的。

齊雲來到村中白柳河的一座石橋上,這時老白的身影也是從玉佩中悄然出現,他衝著齊雲點了點頭,隨即雙手掐訣,默默喊了聲“陣起”,忽有微風拂過,河上好像起了一層薄霧,而村中那棵大柳樹,也閃耀著特有的光芒。

老白雙手收回,河中薄霧不見,柳樹恢復了原樣,一絲絲若有若無的光線飄進了熟睡的村民家中。

“三年過去了,也該回天武城了。”齊雲說罷,功法運轉,身形疾馳而去,隱隱觀之,似有蛟龍淺影,隨著齊雲的身形隱隱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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