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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章 黎明前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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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秦墨穿著不合身寬大的格子睡衣,站在落地窗前,手裡拿著吊腳杯,慢慢品嚐著,滿身的冷意,似乎白天那個可愛俏皮的她消失了。

“你還好吧?”

黑暗中,傳來關切的聲音。

“我很好,魚兒要上鉤了”

那聲音不甘心的問道:

“我尊重你的決定,但是一定要這麼做嗎?”

秦墨看著窗外,壓抑著內心的疼痛,緩緩道:

“請不要影響我的既定計劃,我計劃了這麼久,我一定要做到”

黑暗中的男人,看著破碎感十足的秦墨,滿眼心疼,伸出手想抱抱秦墨。

秦墨冷著臉,一個轉身,把手一抬,阻止了男人。

“保持距離,請不要越界!你可以選擇離開,不用再幫我”

男人難過的低喃:

“秦墨,你就不能看看我嗎?我等了你這麼久,我願意陪你走出來,我們離開這裡,過全新的生活,好嗎?”

“不好!”

秦墨摸了摸手錶,堅定的轉身說道:

“愛情是強求不來的,我不愛你,你知道的,所以沒辦法跟你在一起,我決定做的事情,要有始有終,還有,謝謝你!”

男人還想說點什麼……

“沒有留下把柄吧?”

“沒有!”

秦墨直接下了逐客令:

“那就好!今天辛苦你了,謝謝了!你快回家吧!”

“只要你需要,我一直都在!”

男人不甘心的說道卻又不得不依依不捨的就此離開。

門關上了,男人離去的腳步消失了。

“對不起!不給你任何希望是因為不想讓你有所期待,然後失望!”

秦墨喝完杯子裡的酒,嘆息著,對著夜幕發著呆,許久後開啟了一盞小夜燈。

這是一間小公寓,簡潔的原木奶油風裝修,客廳沒有電視,只有一張極大的原木色長桌,上面擺著兩臺電腦,兩張功能椅。

秦墨望向電腦桌,腦海裡回憶著之前兩人坐在電腦桌前,他刷著影片,秦墨安安靜靜的坐在他旁邊,他隨時隨地的粘著秦墨,就連看著無聊的影片,也要秦墨在旁邊陪著………

不知何時,秦墨已淚流滿面。

總是靠著回憶活著的人,是極度痛苦的。

留下的人比離開的人更難走出來。

那一段秦墨最快樂的時光,卻變成了如今痛苦卻又無數次去懷念的回憶。

秦墨也想過自救,把自已從這段感情中抽離出來,但是沒有成功。

有太多的不捨和不甘心,所以,為了能給自已一個活下去的理由,不得不去做一件自已想做的事。

秦墨允許自已小小的思念與回憶和流淚,然後開始思考今天發生的一切。

“應該沒有任何破綻吧?這下一步,循序漸進吧!………”

思考結束的秦墨準備去洗一個澡,浴室裡有個1米大的浴缸,看著似乎很久沒有使用的痕跡。

躺在床上,秦墨抱著比自已大的人形抱枕,終於能安下心,沉沉的睡去………

透過窗簾的月光照在抱枕上,隱約間,看到上面貼照片的男人輪廓,很像——許逸然!

“滴..滴..滴..滴……”

秦墨關掉鬧鐘又睡了五分鐘。

起來畫了個妝,將腫脹的眼睛遮了一下,便出門去上班了。

剛進門,就看到上夜班的潘大姐在搞衛生。

“潘姐早呀!又掃出不少蚊子吧?”

秦墨笑眯眯的順手把早餐遞給潘大姐。

“我們這1樓蚊子真的太多了,到處都是,等你換衣服出來我再去吃”

秦墨換好工作服,在穿衣鏡前,看著自已略微腫脹的眼睛,還有少許的血絲,還是露出一個無憂無慮的微笑。

“交班了交班了!”

“7月1日夜班交班,昨日共就診21人,出診2次………..”

聽著潘大姐在交班,秦墨思緒卻飄離得有點遠……….

“昨天去院裡面開會,討論到要我們急診科的發展規劃,大家有沒有什麼好的意見,護士長去開會還沒過來,小墨,你想法多,先說一下”

突然被主任點了個名,秦墨立刻不假思索地說道:

“我們急診科比較特殊,不像其它科,醫院搬到這邊不算太久,附近很多群眾都還不知道我們分院開到這裡了,所以看看我們需不需要去附近做一下義診”

潘大姐點頭表示贊同並說道:

“真的可以去做一下義診,最近來的病人都說不曉得我們這裡居然有一家大型的三甲醫院分院,不然就不用繞遠路去看病了”

“嗯嗯,義診這個提議可以,其它還有什麼補充的沒?”

秦墨略微思索的說道:

“我們可不可以……….”

秦墨話音未完,報警聲音響起,秦墨和接班醫生迅速彈射而出。

接受命令,列印報告,拎上搶救包,兩人迅速上了急救車。

在車上一起出診的醫生龍騰還沒來得及看出診單,便打趣道:

“小墨,你是有點衰的,每次跟你值班,出診就是要多一點”

秦墨一邊面露微笑,一邊拿120值班機說道:

“車禍傷,快打電話,別逼逼叨叨的”

10分鐘後,到達現場,一片慘烈。

1死4重傷。

另外三個重傷患者已經被另外的120車接走,兩人迅速評估最後那個重傷患者。

秦墨給龍騰遞上手套,自已也戴起手套迅速測量血壓,建立靜脈通道,龍騰檢視患者意識,做全身體格檢查。

做了傷口處理後便把病人抬上了急救車。

“病人有顱骨骨折!馬上送總院!”

“好!”

在車上給患者連線氧氣上好心電監護,秦墨已經是一身汗水,抬頭看了一下龍騰,也是滿頭汗水。

秦墨看了一下血壓,80\/45毫米汞柱。

“龍騰!龍騰!室顫了!”

聽到這話龍騰立馬拿上離他更近的除顫儀:

“要出顫了!”

“嗯!”

…………….

“龍醫生,患者恢復竇性心律了!”

“好!”

一路有驚無險,終於送到了總院的急診科,交接好病人,兩人脫了手套洗了手,這才發現渾身溼透了。

“龍醫生,快開單子,我們好回去!”

秦墨說完便推著平車出去了,身後的龍醫生說道:

“我去外科急診室開單子”

打掃好120車,開啟紫外線燈,想著開單容易漏專案的龍醫生,秦墨不放心,徑直走向外科急診室。

進門抬眼間,秦墨猶如石像般佇立在那裡。

龍騰自顧自的敲打著電腦,對面的電腦前,坐著一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濃濃的眉,長長的睫毛,鼻樑挺拔,嘴唇有一點點厚度。

陽光從窗戶照進來,似乎給男孩鍍上了一層薄薄的煙霧,直擊秦墨的心間,眼淚奪眶而出………

“秦老師,看看我有沒有開漏的”

龍騰頭也沒抬的說道,

男孩聽到聲音抬頭看向秦墨時,眼底閃過了一絲憂傷,似有千言萬語,卻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秦墨。

秦墨如負重般一步一步走向龍騰,卻沒有在敢去看那雙曾經讓她深陷其中的深邃眼神。

“小換藥沒開,這個使用除顫儀了,算大搶救了吧?你看看再修改修改,我去車上等你”

秦墨用盡最後的力氣,嘶啞著聲音說完,便離開了。

她知道身後有一雙充滿愧疚的眼神一直看著她,她不敢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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