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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書渝瞬間愣在原地。
找假家長的事情被發現了。
她下意識去看沈弋。
沈弋的神色很淡，甚至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還靠著成績，靠著獎學金生活。如果被記處分的話，會影響接下來兩年的獎學金。
“老師，都是我的主意，和沈弋沒有關係。他不能被記過。”
高復“呸”了一聲，語氣滿是不屑，“如果不是他授意你，你會幹這件事情？什麼都別說了，這個處分，必須記！”
高復一副無法商量的模樣，說完這句話後，就怒氣衝衝的走了。
葉書渝呆在原地，不敢抬頭去看沈弋。
好半晌，她才慢慢開口，聲音滿是歉意，“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沈弋渾身散發出冰冷的氣息，就連狹長的眸子中都冷了幾分，“沒關係，只要你離我遠點就好。”
話音一落，沈弋轉身進了教室。
葉書渝鼻尖酸澀，就連心底也是酸的。
沈弋這是，想要和她撇清關係嗎？
無助爬上心頭，葉書渝懸在半空的手落下，垂著頭，走進教室。
沈弋現在渾身都是生人勿近的氣息，就連宋默都忍不住往旁邊靠了點。
高復的聲音不小，聽到葉書渝和沈弋被記處分的人也不少。
賴瀅瀅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安慰葉書渝，只能乖乖閉嘴不說話。
這一整天，葉書渝都是失魂落魄的。
她想和沈弋說話，但是沈弋連個眼神都不捨得施捨給她。
剛一放學，葉書渝就接到了葉母的電話。
電話裡，葉母的語氣也不是很好，甚至隱隱有著怒氣，“葉書渝，從今天起，我和你一起在學區房這邊住。”
“媽媽......”
“你找念時幫忙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但是，我和你說過，少管閒事。”葉母知道葉書渝要講什麼，提前堵住她的話，“以後和沈弋，少來往。”
“媽媽，沈弋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這件事情完全是我一個人自願的，和沈弋沒有任何關係。”
葉書渝皺著眉頭，語氣很急，“他家裡的事情比較複雜，高復又非要走讀生的家長晚自習來監督，我只是想幫他。”
葉母不想再聊這個話題，“好了，先不說了。”
葉書渝再想開口時，葉母已經掛了電話。
十二月，天色黑的很早，才不到六點，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冬季的風吹在身上是刺骨的寒冷，葉書渝把手塞進校服口袋裡，垂著頭，不知道該怎麼辦。
最重要的事情，是沈弋身上的處分。
像是想到了什麼，葉書渝給葉念時打了電話。
葉念時把在高復辦公室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再喊葉書渝的時候，葉書渝已經沒了反應。
她呆滯在原地，握著手機的手被風吹得通紅也絲毫未覺。
“小渝。”
“姑姑。”葉書渝反應過來，結束通話了電話。
如果沒有她在教室和高復對峙的那件事情，那麼，高復就不會聯想到兩人早戀，也不會喊家長。
或者追溯的更遠的一點，她如果沒有找葉念時來幫沈弋，就不會害得沈弋背了一個處分。
校園兩旁的路燈接連亮起，大道前就是校門口。
還沒到晚自習，在學校大門口來來往往的人並不多。
葉書渝握緊手機，衝出學校，打了輛計程車回家。
只要葉母和葉念時同時不追究沈弋的責任，是不是就可以撤銷沈弋的處分了？
雖然葉書渝不確定這樣做可不可行，但是還是要試一下。
回到家後，葉母果然在家裡。她站在花架前，在澆花。
“媽媽。”
葉母沒想到葉書渝就這麼直接跑回家了，見到她的那一秒有些震驚，隨後想到今天的事情。
“你是為了沈弋來的？”
葉書渝聲音急切，“媽媽，沈弋不能背處分。”
“他是單親家庭，父親酗酒，不給生活費就算了，還經常打他，搶他自已賺的錢。獎學金是沈弋重要的收入來源之一，身上背了處分，就沒有獎學金了。”
葉母不知道沈弋的家庭情況，被葉書渝說的愣住。
葉書渝接著道，“沈弋之前是不上晚自習的，每天晚上在打零工賺錢。現在所有的學費都是他自已努力賺來的。媽媽，是我想感謝沈弋幫我補習，所以我才想到讓姑姑去假裝沈弋的家長。”
葉母聽葉書渝說完，有一絲動容，但是語氣依舊堅定，“這是沈弋的事情，與你無關。”
接著，葉母把手中的水壺放下，視線落到葉書渝的臉上，“小渝，你告訴媽媽，你這麼幫沈弋，是不是喜歡他？”
葉書渝的手死死攥住褲子，眼神逐漸堅定，“是的媽媽，我喜歡沈弋。”
少年的喜歡總是來的猝不及防，她喜歡沈弋，現在在媽媽這裡，已經不是秘密。
“但是，我不會早戀。”葉書渝保證道。
葉母一向是相信葉書渝的，但是這件事情她還需要再考慮一下。
葉母搬進了學區房，有時候會在樓道見到沈弋。
晚自習家長監督的時候，葉母去過學校，沈弋認得她，在樓道碰見時，沈弋會朝她頷首問好。
在學校裡，葉書渝並沒有按照沈弋所說的，離他遠點，而是每天給他送牛奶，送早餐，會喊他問題目。
但是沈弋就像是沒有聽見一般，連動作都不停留。
四人組裡的氣氛很怪，怪到賴瀅瀅都不敢找葉書渝聊天，生怕哪句話讓她不高興。
宋默也是如此，他還沒見過沈弋如此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你說這倆是怎麼了？”
“不知道，反正肯定有問題。”
“不是說兩人是鄰居嗎？之前是一起上下學，現在，沈弋身邊完全看不見有葉書渝。”
“你說反了，應該是葉書渝身邊看不見沈弋。”
之前是經常能看見兩人一起走進走出，甚至有說有笑。
現在，只能看見沈弋身邊時常有個葉書渝跟著，但是沈弋不跟葉書渝搭話；而葉書渝的身邊，沒有沈弋。
自從沈弋不理葉書渝之後，葉書渝的笑容都少了許多，一到晚自習就埋頭寫作業，寫不出來就和那些題目較勁，往往是自已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