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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弋清亮的眸子動了動,急忙收回視線。
葉書渝的眼睛太好看太真誠,沈弋怕自已就此陷進去。
“看來是不肯教啊。”葉書渝故作為難的單手撐著腦袋,手指拿著筆,不疾不徐的轉著筆,語氣輕佻,傳到沈弋的耳朵裡,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蠱惑。
他就靜靜的坐在位置上,聽見身後的動靜,濃密的睫毛顫了顫,手上寫字的動作不禁用了些力,在紙上留下兩道很深的痕跡。
宋默把兩人的動作盡收眼底,開玩笑似的開口,“葉書渝,沈弋臉皮薄,你別調戲他呀。”
葉書渝故作震驚的捂著嘴,“這叫調戲嗎?我明明是虛心求學。”
賴瀅瀅附和著宋默的話,煞有其事的點頭,“我也覺得像調戲。”
虛心求學的葉書渝在草稿本上寫下一個單詞,蓋起書,拿出等會兒上課要用的物理書和卷子。
上午第一節課是物理,也不知道是哪個老師排的班表,不知道大早上沒睡好上物理課最容易睡覺的嗎?
葉書渝長嘆一聲,翻著理綜卷子,找到物理那一部分,盯了許久,然後接著又是長嘆一聲,翻開物理課本第一頁。
宋默沒忍住,吐槽,“一次考試而已,沒必要這麼上綱上線。大不了我教你。”
宋默的成績在班級中下游,只能說比葉書渝好一些,葉書渝隨手指了一題,“那你看看這個怎麼做。”
“這個......”宋默盯著看了兩秒,腦子有一瞬間宕機,想了半天沒說出話來。
葉書渝收回書,“算了吧,你們說我一直聽老高的嘮叨,能不能變成學霸。”
宋默和賴瀅瀅同時搖頭。
葉書渝又想嘆息了。
“這是電磁場問題,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可以來進行受力分析。”沈弋抿著唇角,低沉又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葉書渝耳邊響起。
葉書渝眼眸一亮,“你願意教我了?”
“這道題可以教你。”
葉書渝亮起的眸子又暗了下去,聲音不似剛才那麼輕快,“那你講吧。”
沈弋視線掃過葉書渝白皙的小臉,轉過身把她指的那道題給講完了。
葉書渝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有點懵。
也許是高復又給葉母打電話了,午休時間,葉母給葉書渝打了電話,說給她請了家教,要給她補習。
舒曼婷正好來找葉書渝,聽見這個訊息,打趣道,“教你,那個老師得掉多少頭髮。”
不是舒曼婷看不起葉書渝,也不是嘲諷她,而是葉書渝從小成績就不好,補習班的老師都氣壞了幾個。
要不是真的成績不好,又加上熱愛舞蹈,葉父葉母也不會讓葉書渝走藝考的路。
畢竟葉家家大業大,還只有一個獨生女,家業都指著葉書渝繼承呢。
聞言,葉書渝雙手去摳牆,話裡話外都是為家教老師的惋惜,“希望那個老師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較強吧。”
下午放學前,高復又來了一次班裡。這次他帶來了一個訊息。
“學校從下週開始實行晚自習家長監督政策,要求每個同學要有家長,一人一天,輪流到教室監督學生學習。所有人都要來上晚自習。走讀生把家裡人的姓名和聯絡方式寫好之後交給班長,班長幫我統計一下,到時候安排好家長值班。”
這個訊息來的突然,葉書渝下意識朝沈弋的方向看去。沈弋依舊坐的筆直,低頭在寫題。
突然,葉書渝開口問,“如果走讀生的家長來不了呢?”
現在在高複眼裡,葉書渝就是班級拖後腿的,他對她沒什麼好臉色,自然語氣也不太好,“走讀生如果沒有家長來值班的,可以申請住校。不想住校還沒有家長來監督,那以後就不用進教室了。”
說完話,高復挺著圓滾滾的肚子就走了。他走後大概過了三分鐘,下課鈴響起。
沈弋和平常一樣,依舊去那家麻辣燙店打工,葉書渝有些擔憂的望著沈弋離去的背影,腦袋裡全是沈弋父親罵人時粗鄙不堪的言語。
飯後,葉書渝照常被高復拉在教室裡上晚自習。
她落了太多的課,只能在晚自習自已看書去追之前的進度。
書是一點也看不進去,葉書渝撐著腦袋對著沈弋的座位發呆。
沈弋的座位很乾淨,桌洞裡放了幾本書,整整齊齊的堆在一起。不知怎的,葉書渝想到了沈弋始終挺直的脊背。
終於熬到九點半,夜色已經如墨般黑了,葉書渝收拾好書包,和賴瀅瀅一起走到校門口。
校門口來接學生的家長不少,賴瀅瀅看見自已的父母來接了,高高興興和葉書渝揮手說再見。
和賴瀅瀅分開後,葉書渝慢吞吞的靠著路邊走。
突然,前方不遠處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葉書渝走近,就看見沈弋那張稜角分明的臉。
葉書渝有些驚訝,剛想加快步伐,沈弋就已經邁步走到葉書渝面前了。
葉書渝揚起笑,語氣中藏著喜悅,“你怎麼在這兒?”
沈弋手上拎著一杯溫熱的奶茶,他塞到葉書渝的手中,奶茶一下子將葉書渝微涼的手溫暖。
“請你喝奶茶,就當是謝謝昨晚的面。”
葉書渝鼓著腮幫子,把奶茶開啟,吸了兩口。
是無糖的奶綠。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喝無糖的?”葉書渝的眼底瞬間發亮,眼底溢滿笑意。
沈弋沒說話。
上次她讓賴瀅瀅幫忙帶奶茶的時候,他正巧回來想拿東西,聽到了。
回家的小巷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裝了幾盞路燈,將原本昏暗的巷子照的明亮。
葉書渝和沈弋肩並肩走著回家,到家門口時,沈弋下意識要拿出鑰匙開門,葉書渝眼疾手快,先拉住了他的衣袖。
沈弋的眼底佈滿疑惑,視線從葉書渝抓住他袖子的小手,掃向她的眼睛。
葉書渝意識到自已動作有點快,收回手,慢吞吞的開口,“你不怕他又把你趕出來嗎?”
沈弋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葉書渝口中的“他”指的是沈弋的父親。
他一貫冷俊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極淡的笑意,平靜道,“他一個月回來一次,現在已經不在家了。”
葉書渝眼底還是不信,支支吾吾的半天沒說出話來。
沈弋知道葉書渝是在擔心他,他拿出鑰匙推開門,確保葉書渝能夠看見裡面空無一人的光景時,才對她慢悠悠的問,“還不信嗎?”
葉書渝伸長腦袋,將屋子裡看了一遍,確定一個人都沒有才放下心來。她抿著唇,想到高復說的晚自習家長監督機制。
“那你的晚自習沒有家長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