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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秉燭眼神閃爍。
他不想得罪大先生，但也捨不得自己的獨生子。
一旁的趙鼎眼看著對方，彷彿陷入沼澤一般掙扎，就知道時機已經成熟了。
趙鼎乾咳一聲。
“黃先生，無論是誰，也比不上你的獨子啊。”
“更何況，若是你幫了太子，今後就是太子的人。”
“我也和你明說了，現如今陛下不在城中，太上皇不問政事。”
“太子就是我們的君，就是我們的天！”
“接下來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趙鼎意味深長的看著黃秉燭，嘴角還噙著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
黃秉燭死死地咬著後槽牙。
眼珠轉了幾圈兒後，一抬手重重的拍在桌面上。
“好！趙大人，我幹！”
“我願意逼迫其他四人交出全部糧食！”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為了老黃家的獨苗，黃秉燭豁出去了。
秉承著死道友，莫死貧道的理念。
黃秉燭決定出賣自己的四個兄弟。
至於大先生……
有了太子做靠山，黃秉燭也並不那麼畏懼。
“趙大人，只是我黃秉燭邁出這一步，可就再無回頭路了。”
“還請趙大人在太子殿下面前，替我美言幾句啊！”
黃秉燭朝著趙鼎拱手，語氣中也透著討好的味道。
趙鼎笑了起來。
“這一點黃先生大可以放心。”
“只是不知道黃先生打算用什麼樣的方式，逼迫其他四人就範呢？”
黃秉燭會心一笑。
他朝著門外喊道：“來人啊！去後宅把他們請出來！”
“就說老爺我有要事相商！”
……
……
文德殿。
趙諶回來已經有幾個時辰了。
他先是去了後宮，陪著漂亮孃親一起吃了晚飯。
隨後又按照筆記本上的記載，吩咐手下人準備大量的金汁，調配到四個城門備用。
金汁之前是“小燕子”燕破嶽提出來的。
趙諶也查閱過資料。
利用金汁，可以讓敵人的傷口感染。
就算是那些僥倖沒死的金軍士兵，傷口一旦染上金汁，治癒率將會急轉直下。
趙諶還下達命令，讓士兵在城頭架起大鍋，不停地將水煮沸。
等到金軍攻城之時，配合著金汁一起澆下去！
“殿下，金狗的使者有些不耐煩了。”
“他在偏方內破口大罵，吵鬧著要見您呢。”
張妙玉從外面走進來。
趙諶放下手裡的毛筆，抬起頭笑道：“讓他罵吧。”
“餓了、渴了也不許給他吃喝。”
“我倒是要看看看，這個金人使者還能有幾分力氣。”
趙諶就是故意不去見金軍使者。
為的就是打壓一下對方的囂張氣焰。
在我們大宋的地盤兒上，還容得金人撒野？
“殿下，看他那模樣，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一整個下午米水未進。”
“估摸著他等下，非要餓的頭腦發昏不可。”
張妙玉嬌笑起來。
經過這兩天的相處，張妙玉越發的佩服太子。
無論是守城時睥睨天下、悍不畏死的模樣，還是監斬四大奸相時的霸氣，亦或是城中抓刺客時的睿智。
這些都無時無刻的不吸引著張妙玉。
她側過臉，偷偷的打量著太子，俏臉微微泛紅。
“殿下，今天咱們在聞月樓中抓住了那些刺客。”
“又殺了聞月樓的打手。”
“為什麼不直接把聞月樓給封了，把他們全都抓回來審問呢？”
張妙玉歪著頭，很是詫異的看著趙諶。
趙諶伸了個懶腰，挪動屁股，讓自己在龍椅上更舒服一些。
“妙玉，眼下汴京城內憂外患。”
“這些刺客敢明目張膽的刺殺孫傅，就說明他們背後一定是有大人物撐腰。”
“若是不能將這個人給引出來，城中的外患很難根除。”
張妙玉恍然的點點頭。
“殿下，您這是為了不打草驚蛇。”
趙諶搖搖頭。
“現在蛇已經驚了。”
“這樣做的目的不是為了麻痺他們背後的大人物，而是為了讓他更緊張。”
“刺客在我手裡，但凡這些刺客供出些什麼。”
“那這個藏在後面的大人物，恐怕就難以安生了。”
“所以，如果我是那個大人物，一定會迫不及待的殺人滅口，徹底的掐斷這個線頭！”
趙諶眯起眼睛，眼神中閃過一抹厲芒。
皇城司的監獄中，此時除了審訊這些刺客外，還佈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刺客背後的主人出手呢。
兩個人正說話的功夫，何萬里從殿外走了進來。
“參見太子殿下。”
“啟稟殿下，按照您的吩咐，我們已經在城西一處土地廟附近，抓到了唐恪。”
何萬里的聲音很沉穩，說起話來也不疾不徐。
唐恪落網了？
趙諶顯得很是興奮。
啪！
“太好了，唐恪現在人在哪兒？”
“帶他來見本宮！”
趙諶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要見到唐恪。
唐恪利用替身，已經逃過一劫。
這一次非要撬開唐恪的嘴巴，問問他為何要在城中密謀作亂！
“殿下，唐恪現在就在殿外。”何萬里回答道。
“好，把他帶進來！”
趙諶一聲令下，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有皇城司計程車兵押解著唐恪進來。
唐恪已經換上了尋常百姓的裝扮，可身上還是透著難掩的貴氣。
唐恪見到太子，立而不跪，昂著頭，一副高傲的樣子。
“趙諶小子，今日落入你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放肆！”
何萬里眼睛一瞪，怒斥一聲。
緊跟著，他抬起腿，一腳狠狠地踹在唐恪的腿窩上。
咕咚！
唐恪一下子跪倒在地，身後的兩名皇城司士兵也急忙上前，死死的將唐恪按住。
唐恪掙扎了幾下，然後發出一聲冷笑。
“趙諶，要殺便殺，休要侮辱我！”
“就算我死了，我也會在天上盯著你，直到大宋亡國的那一天！”
唐恪的語氣陰狠、怨毒，眼神中透著對大宋、對趙諶的憎恨。
趙諶冷著臉，緩緩的走到唐恪身前。
啪！
趙諶掄圓了胳膊，一嘴巴狠狠地抽在唐恪的臉上，打的唐恪眼冒金星。
趙諶一伸手，用力的鉗住唐恪的臉頰，讓他的腦袋動彈不得。
“你聽著，你死了只能下地獄！”
“因為你是大宋的罪人！”
“現在本宮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說出實情，第二把你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餵狗！”
“就算你剩下骨架，我也會讓宮中養的那些惡犬，把你啃食的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