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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廷為了耶律親王訪問高度重視,派出一名大員負責此事。
遍京城中的守衛等級提升了兩個等級,平日裡罕見的紫袍衛也漸漸的多了起來,順天府派出公差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巡邏。
每個人都捏了一把冷汗,雖然與遼國的摩擦不斷,百姓對殘暴的遼人深惡痛絕,但是朝廷卻無法釋放敵意,汴京魚龍混雜,若耶律親王在大宋國都出了好歹,便是遼國發兵最好的藉口。
比如面上看起來十分溫順乖巧的南唐,他們的暗諜近日就活動頻繁,企圖製造事端。
平靜的汴京城風起雲湧,相關部門高度警惕,尤其是扇密院的一眾主官,他們是公主殿下親手提拔的,十分清楚這位主子的用人宗旨,能者上,庸者下。
多事之秋,恰恰最能反映一個人的才能,一個個主官繃緊神經,全力爭取表現,細作司的林振邦,表現亮眼,被林振邦親自率兵搗毀了兩個南唐的地下窩點。
立刻被火線提拔,由副轉正。
田林也跟著提拔成一個乙等校尉,成為一片區域的小頭目,由於張為對他們多有照顧,日常行動補貼,他們兄弟二人也從不吝嗇錢財,私掏腰包補貼手下兄弟,在這個時候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其中,大宋日報也扮演了重要作用,他們將秘密情報,透露給了關係親密的林振邦,導致細作司成為扇密院最閃亮的明星,南唐暗諜,大遼組織一手抓,風光無限。
使節團剛剛下榻,耶律親王就不斷接到噩耗,他駐宋的秘密機構大多數被扇密院盯上,不得不陷入深沉睡眠,直接失去了作用。
耶律心煩意亂,他感覺畫風有些不對勁,自己明明是來挑事的,怎麼突然有種惶惶不安的感覺?尚未見到大宋皇帝,這氣勢便弱了一等,軍事從來都是政治的談判的籌碼,水面下的交鋒失利的同時,無形也讓他的氣勢弱了一籌。
袁衝名從青雲山莊接完張為,隊伍浩浩蕩蕩的往遼國使館走去,陛下已經備好晚宴,這是一次政治秀,就是讓耶律認清公主已經成親的事實,休要胡攪蠻纏。
張為坐在馬車中,感覺車上震動的有些厲害,最難受的是還時不時的聽到摩擦時發出的刺耳的聲音,令人一陣牙酸。
“難道宋人就不知道給馬車上個軸承嗎?不僅省時省力,還能提高效率.”
張為十分鬱悶的腹誹,自己有機會得好好謀劃一番,主要是這個聲音實在受不了。
車隊很快抵達遼國使館,袁衝名從馬車上下來,上前道:“本官乃本次使節督辦,還請通稟一聲.”
“稍等!”
侍衛瞅了袁衝名一眼,冷著臉走了進去。
趴在車窗前的張為眼見這一幕,有些無語,在自己地盤上還這般客氣,看來過去的慘敗令大宋對遼人的恐懼上升到無以復加的程度,這是病,得治啊!就在耶律為了諜報機構被端之事煩憂時,親衛進來匆匆稟報:“親王殿下,宋廷使者求見.”
“讓他進來吧!”
耶律收拾好心情,剛剛那一抹失落的情緒瞬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貫的冷冽。
袁衝名滿面微笑,見到耶律後禮節性的行禮後,沉聲道:“親王殿下,陛下知道你跋山涉水而來,特在宮中設宴為你接風洗塵,馬車已經備好,殿下請.”
耶律端坐在寶座上,沒有吭聲,一副置若未聞的模樣,一旁的心腹明白親王殿下是要給對方一個下馬威,找回場子。
於是冷著臉上前一步,冷笑道:“貴國實在太沒誠意了,我們殿下是親王,貴國號稱禮儀之邦,居然派出一個邊臣,這是看不起我們親王殿下,看不起我大遼嗎?”
所謂邊臣,特指那些被邊緣化,無足輕重的小角色,既諷刺了袁衝名,也給宋廷安了一個罪名,先聲奪人。
袁衝名臉上浮現怒容,漲的通紅,他一個內閣大臣分量已經很重了,對方居然無視了他,還出言侮辱,文人的傲骨令他無法容忍,又不知如何反駁。
對方是皇族,要求對等的接待,還扣上禮儀之邦的帽子,反而讓他不知如何辯駁。
氣氛尷尬到了極點,張為不聲不響的走了進來,走到那名親衛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臥槽,遼人過人都是賤骨頭,把小爺的手都打疼了.”
張為呲牙咧嘴,戳著雙手,滿眼嗔怪的神色。
突兀的一幕,讓全場人都是一驚,尤其是袁衝名額頭上的汗水冒了出來,這個紈絝怎麼跑進來了,當著對方的面打了人家不說,還破口大罵,這是要出大事啊。
果然,瞬間,所有親衛紛紛拔刀,對這張為怒不可遏,隨時會衝上去,將張為千刀萬剮的表情。
“住手!”
袁衝名急忙對這耶律親王開口道:“這位是我朝駙馬,還請親王高抬貴手,切莫鬆手啊!”
“是你?”
耶律凝眸望著張為,咧嘴一笑,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這個傳說中紈絝。
正當袁衝名稍稍放下心頭大石時,張為道:“此人用又黑又臭的臉打了我的手,耶律你說怎麼辦?十萬兩的醫藥費不拿出來,今天咱們沒完.”
此言一出,不僅是耶律愣住了,就連袁衝名也呆若木雞,這傢伙這是訛上別人了嗎?耶律親王閱人無數,也是首次遇到這樣的妙人道:“本王不給,你又奈我如何?”
“咱們不妨打個賭,幹麼?”
張為對上耶律的目光,笑的十分邪魅。
耶律聳聳肩,不發一言,潛臺詞是,老子就是不給,看你表演。
張為直接將發冠摘下,披頭散髮,往地上一趟,高聲喊道:“管家!”
張為的操作讓眾人全是一愣,這波操作算咋回事?不一會兒,張管家匆忙跑了進來,見到自己公子披頭散髮的躺在地上,周圍的遼人還拿刀對這張為,頓時大驚失色,忙道:“公子,你怎麼了?”
張為指著耶律親王說道:“馬上寫信告訴我爹,耶律小兒貪圖我媳婦的美貌,意圖要殺我,讓他向蕭太后討回公道.”
“公子放心,小的馬上就去.”
張管家義憤填膺,怒視著眾人,又不大放心離去。
耶律親王滿臉黑線,從寶座上起身,走到那名親衛前面,直接揣起一腳,眾人才如夢初醒,紛紛寶刀入鞘,敢怒不敢言,這小子欺人太甚。
耶律親王蹲在地上,真誠到的道:“世子閣下,我錯了,還請起來說話.”
人至賤則無敵,尤其是這種不要臉的紈絝,耶律發現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此時他有些後悔當初沒有堅定信念,把他殺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