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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霜恢復以往，衝蘇見歌笑：“你找我？”
蘇見歌點頭，從兜裡掏陳霜的校園卡，“剛剛在米粉店的時候看到了你的校園卡，就給帶回來了。”
她遞了上去，陳霜接過，低頭掃了一眼，塞進兜裡道謝：“下次有事給我發資訊就行，儘量別來我們班，那群人說話挺噁心的。”
兩人壓根就沒加好友。
蘇見歌想著，也沒說出來，只是點頭應好。
陳霜抿唇衝她笑了笑，而後轉身回班。
蘇見歌捏了捏手指，準備下樓，腳還沒抬，就聽後頭有人叫她名字。
阮佳拿著水杯，從水房的方向大步過來，目光從二班後門的方向轉到蘇見歌的身上，問：“見歌，你跟陳霜認識？找她有事兒？”
“來還她校園卡。”
蘇見歌說完補充了一句：“吃飯的時候撿到的。”
阮佳點了點頭，內心鬆了一口氣。
但仍有顧慮。
她拉著蘇見歌往樓梯口走壓低聲音說：“我建議你別跟她走太近......”
蘇見歌頭頂的霧水更厚了，她瞪著漂亮的眼睛看阮佳，想要問點什麼。
阮佳挽著她的胳膊，往她那兒湊了湊，擠眉弄眼道：“她是......同性戀，她主動跟你搭話肯定是......你懂的。”
她自然懂。她這下明白了江在那天給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內心掙扎了半晌，蘇見歌掙脫開阮佳的手，說：“同性戀也沒什麼吧？異性也好同性也好，自已喜歡不才是最重要的嗎？我覺得陳霜遵從內心很酷。”
她語氣很委婉。
但說完，她又感覺會傷阮佳的心，連忙補充：“佳佳，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沒事。”阮佳僵著笑容說。
*
蘇見歌從文科樓下來，繞著花圃的小路前往理科樓。
江在叼著棒棒糖跟盛放幾人從籃球場的方向過來，與蘇見歌打了個照面。
一行人踩著階梯往樓上走，蘇見歌跟在後面，江在注意到她，刻意放慢腳步等她，“從哪兒來的，東坡居士？”
“……”
東坡……居士？
有這腦子不如放在考試上，也不至於交白卷。
“找朋友來的。”蘇見歌一字一句冷聲回答。
江在注意到了她的情緒，勾著輕淺的笑，問：“不喜歡我這麼叫你？”
蘇見歌沒說話。
江在手揣在兜裡自顧自地說：“行，那我以後還是叫你蘇廿廿……或者廿廿？”
蘇見歌：“……”滾。
沒下文了。
回到班裡，蘇見歌收拾好書本，覺得無聊掏出了之前買的散文集看，看得正認真時，身旁的周聞驍咳嗽了兩聲，“同桌。”
“嗯？”蘇見歌抬頭看他。
周聞指了指窗邊的黑色水杯，“幫我拿一下杯子謝謝。”
後頭正撐著腦袋觀察的江在眸光暗了暗。
同桌，同……桌。
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稱呼，不知怎麼江在越想心裡越酸。
做個檸檬精算了。
午休結束，皮褲女王夾著物理書登場，她調整好小蜜蜂，喊了一嗓子，把同學們叫醒。
“都醒醒困了昂，咱們這節課講新課，提前把物理書預習一下。”
同學們懶懶散散地爬起來，翻動物理書，撐著腦袋閉著眼預習。
蘇見歌抱著保溫杯喝了一口熱水。
她剛擰上杯蓋，就聽皮褲女王喊：“蘇見歌哪位同學！”
“我！”她舉手。
皮褲女王抬了抬眼，透過眼睛上方看她，把一本習題冊甩在桌上，“讓交個作業你給我交英語的！怎麼，看你英語老師辛苦，讓我幫她批作業？”
話落，響起一陣此起彼伏的笑聲，傅雨皎那一片兒笑得極為尖銳大聲。
蘇見歌生理性的紅了耳朵，不知所措地走上講臺把英語習題冊拿回來。
她清楚的記得，交作業的時候還特地翻開看了一眼，是交的物理習題冊，當時的物理題現在還歷歷在目。
傅雨皎大笑拱火：“老師，她可能以為你不翻作業，所以拿英語習題冊衝個樣子，反正都長一樣。”
“估計沒寫唄！”丁書靜跟著說。
聞言，鹿雅嘴角抽搐了兩下，回懟：“你們沒寫，蘇見歌都不可能沒寫！”
“鹿雅又有你什麼事兒？！”傅雨皎皺著眉頭回頭看鹿雅。
沒等鹿雅開口，班級後頭傳來男生暗含薄怒的聲音，“又有你們什麼事兒啊？！”
是江在。
“行了別吵了，”皮褲女王推了推眼鏡抱臂制止，“蘇見歌，把你的物理習題冊交上來。”
蘇見歌回到座位上低頭翻找物理習題冊，找了半天在桌洞最底下找到了，壓在一堆寫完的試卷下面。
她拿出來的時候就感覺不對勁，好像是別人特意藏進去的。
因為她一般平常課上能用的東西全都會擺在書桌上，或者桌子下的收納盒裡，桌洞裡一般都是放雜物。
她沒疑惑太久，把物理習題冊交上去。
兩節物理課一閃而過，放學前的自習課，外面雪下的大了一些。
窗外寒風呼嘯聲，聽得瘮人。
蘇見歌喉間乾的厲害，瞧了眼看課的老師不在，她擰開杯子打算灌口水。
杯子觸碰到唇邊，還沒喝到水呢，後頭睡夢的盛放突然一個向前踢腿，連帶著桌子撞了一下她的後背。
好在她手穩，只是磕了一下牙，水沒灑出來。
她看了眼後頭揉眼睛的盛放，往前挪了挪。
將一切盡收眼底地江在，拍了下盛放的胳膊，“你他媽一驚一乍地幹什麼？！”
“我剛做夢夢到跑馬拉松了，跑到終點剛準備衝刺就醒了。”盛放攤著手，惋惜道。
“……”江在嘴角抽了抽，評價：傻X
他衝蘇見歌抬了抬下巴，對盛放說：“道歉，剛撞到人家了。”
盛放“啊”了一聲，反應過來後，連忙找蘇見歌道歉，“不好意思啊，剛夢到跑馬拉松了。”
蘇見歌搖頭說沒事，耳尖紅紅地。
盛放沒了睡意，開始低頭玩手機。
他問江在：“阿在，明天阿姨忌日要不要我陪你去？”
江在勾唇，哼笑一聲，“你是想和我一塊掃墓，還是想請假出去玩兒？”
“我當然是和你一塊掃墓了！”盛放因為心虛而挺直了腰板，支支吾吾道。
“我明天自已去就行。”江在不如他願。
“那怎麼行，你不缺個司機嗎？”
“我還缺個廚子呢！”
“廚子也行。”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