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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張廣年主編的辦公室出來，陳誠是徹徹底底的鬆了口氣。
這幾條修改意見一聽就是上面提的。
按照這個要求改好了，發表出去，他就真再無後顧之憂了。
況且再說，人家轉載他也是有錢拿的，雖說不多，也就不到200元錢，但架不住轉載的刊物、出版社多啊。
有十家，那就是2000塊！
也就是這個時代通訊啊各個方面都受到限制，否則短則一週，長則一月，陳誠就能憑藉這本兩萬多字的《牧馬人》賺到大幾千乃至上萬元。
儘管現在不能馬上賺那麼多，但也基本上可以預見，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牧馬人》將一直給他創造收益！
回到小說組的辦公室。
《燕京文藝》小說組組長周燕如抬起頭來。
“徐組長，流觴同志，你們談完了。”
“嗯。”徐以面露微笑。
陳誠則走過去：“久等了周組長。”
“流觴同志客氣。”周燕如笑意盈盈的看著陳誠：“流觴同志真年輕啊，文章寫的也是真的好。”
“這幾篇周組長看著還滿意？”
“滿意，不能再滿意了。”
“那就好那就好。”
徐以一笑，上前道：“周組長，流觴同志的意思是......”
“我理解。”周燕如嘆了口氣，重重點頭，隨即轉過身：“小宋。”
被喚作小宋的中年男人走過來，笑著對陳誠道：“流觴同志，剛剛我們算了下字數，這幾篇稿子一共是十五萬六千八百多的字數，給你算作十五萬七千吧，怎麼樣？”
“那真是太感謝了。”
“希望流觴同志下次再有稿子的時候，能想著我們《燕京文藝》。”
“一定的。”
“流觴同志，這裡面一共是一千兩百五六十塊錢，你數數。”
現在這個時期是第三套紙幣，最大面值是10元，也就是俗稱的大團結。
陳誠接過一個鼓囊囊的信封，感受著厚度，心裡那叫一個爽快。
“不用了，都是同志，同志之間怎麼能這點信任都沒有。”陳誠當即將信封裝進了隨身帶的公文包裡。
當即，《人民文學》、《燕京文藝》以及陳誠三方可謂是賓主盡歡。
又坐著聊了一會，陳誠便藉口告辭。
不過臨走之前，徐以像是想起來一樣，還給陳誠說了一件事。
這一期的《人民文學》發售之後，依舊有不少讀者寄信來了，其中百分之八十，都是看了陳誠的《牧馬人》寄給流觴的，徐以讓陳誠把這些信也帶回去。
陳誠想了下，待會要去見朱霖，就說明天改完《牧馬人》送來的時候再騎腳踏車過來拿。
抱著公文包坐在回家的公交車上，陳誠盤算起來，現在他手裡的現金差不多有4700元左右，其中有200多是父母給的。
他再找他爸媽和朱霖稍微湊湊，就是足足5000元。
現在是真可以謀劃華僑公寓那套房子了。
不過代價也是慘烈的，回到燕京以來攢的稿子，已經全部賣光了。
並且一兩年內，他應該都不會向《燕京文藝》和《人民文學》投稿子了。
當然，不是他們不收，而是陳誠投的稿子，夠他們發這麼長時間。
掙錢是一方面，繼續提升他在文壇的地位也是關鍵，哪能把所有的稿子都讓這兩家積壓著。
回到新華書店。
陳誠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捧著本書看的朱霖。
“琳琳。”
“小陳你回來啦。”朱霖放下手中的書，笑著起身。
“嗯。”
陳誠看了眼在旁邊堆滿慈祥微笑的母親和張大媽，堂而皇之的拉起了朱霖的手。
“小陳......”
朱霖忸怩起來。
張大媽看的樂呵，陳誠母親則是道：“陳誠，注意些影響。”
“知道啦知道啦，媽，那我們先走了，待會不來吃飯了。”
走出新華書店的門，陳誠關心道：“餓了沒，我們先去找家國營飯店吃飯？”
“又去下館子嘛，要不去我家吧，我給你做！”
陳誠歉意道：“琳琳，我是臨時回來的，可能時間沒那麼充裕。”
手上的事確實很多，改稿子是一個，給林曉白回信是一個，這些都得陳誠這下吃過飯後，在整個下午完成。
“臨時回來的？我沒事的，小陳你不用顧及我，肯定是工作優先啊。”
“那也不差和你吃頓飯的功夫，走吧。”
“嗯。”
陳誠決定向朱霖坦白自已就是流觴的事情再拖拖，先謀劃房子的事，到時候給朱霖一個驚喜。
即便房子謀劃失敗了，再坦白也不遲。
和朱霖就近選了家國營商店美滋滋的飽餐了一頓，目送朱霖騎著腳踏車回家。
陳誠自已則騎上他家的腳踏車回了家。
首先寫了兩封信，都是給林曉白的。
第一封是以流觴的名義寫的，言辭懇切的說了感謝的話，然後回答了些林曉白給他寫的信裡問的一些問題。
最後就是兩人見面的事了。
陳誠當然是拒絕，理由嘛，陳誠想了半天找了個臨近年關工作忙脫不開身的藉口，同時也向林曉白闡述，不要對他有濾鏡，他就是一個平凡人，既不像書裡的許靈均那樣高大帥氣，也不像許靈均那樣有多高尚的情操。
他寫稿子就是想補貼家用，為了錢。
這就是隱晦的拒絕了，陳誠覺得林曉白肯定看的出來！
至於第二封信，則是陳誠以自已的名義寄給林曉白的，說的是房子的事。
開口依舊是感謝，感謝林曉白給他一個購買華僑公寓的機會，感謝林曉白從中牽線搭橋。
接著便是陳誠的請求了。
他讓林曉白下次再來的時候，只找他一個人，帶他一個人去見華僑公寓那間房子的主人，瞞著朱霖，理由就是陳誠想給朱霖一個驚喜。
最後還是感謝。
寫完這兩封信，陳誠又騎著車去把信寄出去。
再回來，陳誠便是拿出張廣年主編給他的幾份資料開始閱讀，然後改《牧馬人》的稿子了。
儘管這篇小說字數不多，可這次花的功夫可不少。
思想等方方面面的正確可不是開玩笑。
直到天色暗了，陳誠才終於改稿完成。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陳誠坐著公交車，再度前往人民文學，將改版後的《牧馬人》交到了主編張廣年手裡。
“改的很好，流觴，辛苦了。”張廣年看後
“應該的，張主編。”
“去找小徐吧，把《新華月報》以及《小說月報》轉載的稿費提前領了，就說我說的。”
“謝謝您。”
走出人民文學，陳誠再度到手360塊！
實打實的現在兜裡有5000多。
暴富！
半個萬元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