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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朕會全力支援你找人。暗衛高手,盡數聽你調遣!
“務必要保證御兒的安全,儘快將人帶回宮!”
畢竟是自家侄子,容貴妃考慮得更全面些,問:“嘉屹,你的身體可以嗎?”
容嘉屹站起來,傷口疼痛,但他面不改色地向皇上、容貴妃行禮。
不能講話,他就久久不直身,用行動表示:他可以!絕不辱命!
既然怕生事端,找人就不能大張旗鼓。
當日,一身是傷的容嘉屹離宮,除了皇上、容貴妃、以及他們的幾個心腹,旁人都以為他是進宮請兵去了。
就連容府的家人,容嘉屹都暫時沒告訴。
大臣們還暗中討論了一番,到底是何等狠毒人物,能將容嘉屹逼到這一步。
“這京城肯定是要變天了!”
“最近別管什麼人來拜訪,通通不見。”
“告訴家中子弟,這段時間務必低調,免得那個煞神拿他們開刀!”
一時間,風雨欲來,人心惶惶。
大內高手與平常的小打小鬧不同,是大周最頂尖的精銳。
說起來,他們其中有不少人,還是蕭御親自訓練出來的。
有他們參與,容嘉屹很快就確定了一些蕭御落腳過的地方。
比如明竹茶閣,他去過幾次,有不少人都見過他。
容嘉屹的侍從吳昊那天被禁軍救下,受的傷不重。
他攥著拳頭,懊惱抱憾地說:“原來殿下離咱們如此近!可惜殿下往常極少在普通百姓前露面,竟是沒一個人認出他來!”
容嘉屹倒覺得,雖然蕭御失去了記憶,但隱藏行蹤的本事沒丟,他是刻意低調行事的。
【明竹茶閣……和上次咱們遇刺的那個巷子不遠。】為了交流方便,容嘉屹去學了手語。
他本就是當年的狀元,年方二十四,便坐穩了三品大理寺卿的位置,足見聰明過人。
只用了一天半,就將手語熟練掌握了。
吳昊和他比,就要笨上許多,反應了下,才明白他的意思。
“是的……大人,您是猜測,那次遇刺,可能和宸王殿下有關?”
容嘉屹笑笑,比著手語:【不是可能,這個作風,肯定是他。】
他之前對這“北戎嫌犯”恨得牙癢癢,想除之後快。
現在嘛,自然不想殺他了,但還是挺想給他點顏色瞧瞧的。
【等本官找到他,再好好和這臭小子算賬。】
吳昊:怎麼好像看到了罵人的手語?一定是我學藝不精。
不出所料,蕭御太警覺了。
他們掌控的幾個地點,他完全沒再去過。
抓到的一些可疑之人,不僅說不出他的去向,甚至連他的資訊都不清楚。
雖然封了城門,讓大內高手地毯式地排查。
但京城地理位置重要無比,不可能一直封著,再有一日找不到人,就只能把城門開啟了。
蕭御新買的那個宅子,在容嘉屹逃走那晚,便空了下來。
他和幾個心腹,如今都在另一處隱蔽的宅院之中。
卓二警惕地透過窗戶縫往外看了看,合上窗,慍怒地道:
“這個狗官,自已打不過,就找了大內的高手幫忙!卑鄙無恥!”
卓大的臉色也不善:“主子,咱們活動的範圍越來越小了,再這麼下去,一定會被找到的。”
兩個人均看向蕭御。
男人今日穿了件月白色雲錦縫製的長袍,配繡金鑲玉腰帶。
稍淺的顏色,襯得他俊顏越發冷白無瑕。
他氣度出塵,舉手投足皆是常年錦衣玉食養成的矜貴,正耐心地等待一壺茶水燒開。
和兩個侍從相比,他姿態閒適,完全沒有“逃亡”的狼狽。
卓二附和著:“對啊主子,朝廷已經盯上了咱們,再留下去就危險了!
“明日一早,城門就開了。
“反正咱們的貨物已經順利南下,趁此機會,快點出城吧!”
卓大怕他和容嘉屹槓上,也勸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容嘉屹那狗官的性命,咱們下次再取。”
“咕嚕咕嚕”,水已經燒開,開啟蓋子,翻過著水汽白花。
蕭御用骨節修長的手指墊著軟布,提起圓肚淺色陶壺,不徐不緩向下傾倒。
嘩啦啦,滾水精準地落在茶壺之中,茶香氤氳開來。
縹緲的白汽,沖淡了些許他眉眼的凌厲。
草原上吃茶的方式沒有中原這麼精緻。
卓大卓二進京一段時間,知名的茶博士跟著主子見了不少。
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比他更從容、更貴氣。
除非數年鐘鳴鼎食的蘊養,否則決計凝不出此等驚才絕豔的風姿。
此刻,男人在他們的注視中輕輕一笑,薄唇勾著不屑的弧度。
“大內高手,容嘉屹,他們也配讓本王費時間周旋?”
“待今夜本王見完一人,明早出城。”
***
“這麼大個王府,一張畫像都沒有?是送進宮裡去了?”宋非晚驚訝地問孫管家。
孫管家如實答道:“回娘娘的話,並非送進宮中,而是王爺生前不喜畫像,所以只有五歲之前的。”
……原來如此,這是多不愛“照相”啊。
宋非晚定了定心神,說:“那把殿下小時候的畫像取來本宮看看。”
孫管家以為她是要睹物思人,唏噓著,呈上了畫像。
宋非晚一看,就暗歎了口氣。
她不該對古代的畫風抱有太多期待的。
寫意是有了,可這臉型、五官,明顯寫實不足啊。
不說的話,還以為是年畫娃娃呢。
而且長大的樣貌,肯定和小時候相差不少。
但她沒有就這麼放棄,放下畫像,不動聲色地套孫管家的話。
“管家覺得,殿下是和皇上還是貴妃娘娘更像一些?”
孫管家“噗通”跪在了地上,誠惶誠恐地說:“奴才不敢妄議主子!”
“這府中沒有外人,只是隨便聊聊,再說了,也是本宮先問你的。”
她露出了哀傷之色,“這宸王府中,只有孫管家伺候了殿下多年。除了你,本宮想殿下的時候,都不知該與誰說。”
孫管家頓時露出了羞愧之色。
他可真該死啊,王妃只是想找人一塊緬懷殿下,有什麼錯?
“是奴才不是,惹娘娘傷心了。那奴才便斗膽說了,比起兩位貴人,殿下其實和太上皇更像一些。”
“哦?”
宋非晚繼續套他的話,根據他的描述,慢慢拼湊出一張臉來。
等等,這個長相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