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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幾秒後,對方依然是一片沉默。
就在溫溪失了耐心,準備發火時,聽見電話那端傳了一個急音。
“謝醫生,市區發生連環車禍,現在病人都在急診手術室了,您快過去看看。”
“好,馬上來!”
或許是因為情況緊急,謝宗那邊甚至連一句再見都沒來得及去說,便結束通話了。
聽到手機傳來“嘟嘟”的電話長音,一直壓抑著情緒的溫溪再也不受控制地掩面大哭起來。
急的盛嘉禾又是遞紙,又是把人抱在懷裡安撫的。
“好好好,不難過,不難過......謝宗他職業特殊啊,你剛才也聽到了,他是想跟你好好談的。”
“溫溪,等他忙完,咱再跟他聯絡好嗎?或者,嗯......或者我陪你去找他,你們有什麼話,當面說清行不行?”
溫溪臉埋在她肩上,哭的泣不成聲。
“嘉禾,你說男,人是不是都這樣啊!得到,了就無所,謂,不再好,好珍惜!還是,還是,只有謝宗是這樣......”
這話一下子把盛嘉禾問懵了。
她雖然前前後後相過不少親,但和那些相親物件的緣分,也就終止在見面那日。
26歲的生涯裡,還從未被任何男人得到過。
所以,她也不清楚,男人是不是得到手後,會真的不珍惜。
看著眼前的溫溪哭花了妝容,盛嘉禾不停地安慰:“謝宗不是那樣的人,要不然當初你也不會在眾多追求者中,選擇了他,對不對?溫溪,你要相信自已的眼光啊。”
“ 不,我那會兒近視,你忘了。”
正在想下一句該怎麼勸的盛嘉禾,貿然聽見溫溪無厘頭的來了這麼一句。
額......
話都說死了,她說什麼?
盛嘉禾乾笑兩聲,努力找補,最後發現就她那沒談過戀愛的腦子,也煲不出多少戀愛雞湯。
索性直言:“那要不,跟他分個手?”
“好......”
溫溪都沒過腦子,就胡亂應下。
大概過了幾秒鐘後,哭的腦子嗡嗡的溫溪驀然覆盤了一下剛才的對話。
隨即從盛嘉禾懷裡鑽出來:“分手?我不能分手!姑奶奶還睡夠呢!”
見人來了精神頭,盛嘉禾無奈一笑,附和:“好好好,不分手,永遠不分手。”
“嘉禾,談戀愛太憋屈了......”
溫溪又將頭再次靠在她肩頭:“你以後要是找到物件,乾脆直接領證結婚吧,還能少受些折磨。”
“直接領證?”,盛嘉禾被她氣笑了:“那萬一遇人不淑,我不得苦一輩子啊,你這是什麼餿主意。”
“我的嘉禾可不能夠再苦了!”
溫溪伸手緊緊抱住她的手臂,神情鄭重的說:“媽的,談戀愛結婚都這麼苦,乾脆不找男人算了。”
她將頭伏在盛嘉禾肩側,因為酒精的緣故,說起來話來,都比平時嗲了許多。
“嘉禾,要不咱倆一起過吧,你看你多好,從來都不惹我傷心,只會心疼我,關心我。”
知道她說的是醉話,盛嘉禾還是好脾氣的應:“好啊!以後我就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貌美如花,嗯......還有,可勁兒的花。”
“NO!NO!NO!!......”,溫溪輕搖著頭:“你這麼好看,就應該在家裡享福,我!我出去掙錢養你,你想買包就買包,想去做頭髮就去做頭髮,愛幹嘛都行!”
“行!都依你的。”
倆個女生,在風輕無雲的夜晚,抵額靜靜地仰頭看向天空中的皓月。
溫溪嘴裡輕哼著歌,從沒首沒尾的曲調中能感覺到她的心緒比方才平穩了許多。
盛嘉禾驀地想到波伏娃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男人要求女人奉獻一切,當女人照此貢獻一切並一生時,男人又會為不堪重荷而痛苦。”
所以,婚姻的本質到底是什麼呢?
究竟是‘以愛為名’的結果,還是在這個‘結果’裡,重新落上的一段枷鎖?
這不禁讓她下意識間聯想到盛傳風和馬明蘭的婚姻。
起初,盛傳風是在馬明蘭的辱罵埋怨中度日,一個人常年如一日的被打壓,被否定,只能有兩個結果。
一個是真的以為自已就是那種無用,沒有任何價值的人,惶惶度日,頹靡此生。
而另一個,就是某一天突然開悟,不再接受任何人的束縛,甚至願意拋棄世俗偏見,卸下身上責任的,只愛自已,哪怕在別人眼裡,是極其自私的。
而盛傳風,便是後者。
隨著他的覺醒,就很自然的遮蔽掉了馬明蘭的辱罵牢騷,除非惡劣天氣,否則公園裡絕對會有他的身影。
漸漸的,馬明蘭意識到了危機,也開始打扮倒騰自已。
除去買衣服化妝品,最愛去的地兒就是美容院,在護理師的溫柔鄉里,不斷透支買單。
想離又不甘心,只能一邊舔舐傷口,一邊以餘生為賭。
這種貌合神離的婚姻,是可怕的。
曲調漸轉微弱,直至無聲。
耳邊傳來溫溪清淺的呼吸聲,盛嘉禾微微側頭喚了她兩次,顯然人已經睡著了。
於是,只能將人扶到自已房間睡下。
簡單的幫她擦過手臉,蓋好被子,準備離開時,溫溪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盛嘉禾拿目光往床邊掃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是“謝公公”。
她看向床上已經睡熟的溫溪,有些不忍心把她喊醒。
猶豫間,手機自然結束通話,又再次響起。
這一回,盛嘉禾走到手機旁,接通了電話。
“小溪,剛才急診室被送來了幾個病人,我......”
“你好謝宗,我是盛嘉禾。”
謝宗很明顯的愣了一下,隨後有禮貌的笑了笑:“是你啊嘉禾,溫溪呢?我想跟她聊聊。”
“溫溪她現在剛睡著,要不等她醒了,我讓她給你回過去,你看行不行?”
“那,好吧......”
盛嘉禾輕嗯一聲,準備掛上電話時,謝宗的聲音再次響起來。
“那個嘉禾,溫溪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比如,我和她的事兒?”
盛嘉禾將手機重又放回耳邊,頓了幾秒,小聲回:“溫溪她還喜歡你,所以你倆的事兒我沒辦法摻和,也給不了什麼建議。”
“可是謝宗,如果你一直讓她哭,我也只能勸分不勸和。”
“我沒想惹她哭,我是,我是......哎......”
盛嘉禾無意識的冷下了嗓音:“不管什麼事兒,任何人,做傷害溫溪的事情,在我這兒,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