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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回答,盛嘉禾沒感到驚訝,反倒是眼光意味不明地在林年身上來回掃了幾眼。
盛優那貨經常得罪人,又菜又愛玩。
但馬明蘭卻經常“因禍生財”,對方賠給盛優的醫藥費,剩下的基本都被她拿去做美容了。
這些年,有聽勸的,打兩下就跑了,出了氣的同時,也躲去了被訛的命運。
當然,也有心氣高,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比方說眼前這位。
或許是因為早已經習慣這種局面,盛嘉禾抿了抿唇,決定不管了。
轉身往巷外走去時,甚至連一句話都沒多跟正被人圍攻的盛優交代。
盛優見救命稻草狠心跑了,再次狼嚎起來:“嘉禾,盛嘉禾!你不能不管我啊,我偷的那櫻桃你也吃了啊!盛嘉禾,我可是你哥!!”
盛嘉禾繼續走著,沒理。
盛優急了,想衝出去,被吳澤他們伸手攔住:“盛嘉禾!你,你救我這一次,上回那事兒,我就答應你,行不!!”
聽到這話,盛嘉禾滯住腳步。
她背對著眾人,沉默幾秒後,緩緩轉過身去。
“盛優!如果你騙我,我會把你那些破事都抖給你媽!讓人生不如死。”
盛優一聽,小臉瞬間慌了,因為他知道盛嘉禾的手段。
一瞬間,他竟不知道自已該怕哪夥人了。
但為了苟命,還是忙不迭地點起了頭。
林年意味深長地盯著盛嘉禾,驀然覺著“好學生”這個詞,不過是她表面下的偽裝。
她倒是比自已想象中,還要有意思的多。
吳澤有些懵逼了。
什麼你媽,他媽的,不都是你們的媽?
他看向盛優嗤嘲:“你說你一個大男人,三番兩次的喊你妹救人,就這慫包樣兒,還學人家雞鳴狗盜呢?!到底是誰給你的慫膽!”
說著,就要朝著盛優再次揮拳。
“等等。”
盛嘉禾的朗聲,擾斷了吳澤手上的動作。
吳澤笑著調侃:“六邊形戰士,我覺著吧,做人還是得量力而行。小爺我不打女人,識趣地就趕緊回家寫作業去!”
面對吳澤的陰陽,盛嘉禾絲毫不在意。
她還是將目光放在林年身上:“再談談?”
“談什麼談,竟TM瞎耽誤功夫......”
“行。”
沒等吳澤不耐煩地說完,就聽林年突然應了聲。
吳澤驚愕道:“不是,你跟她談什麼啊!這樹又不是她毀的,當事人在這兒呢,又不是死了。”
盛嘉禾:“那,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嗯。”,林年語氣懶倦的回。
全程對話中,吳澤的話就像是個連味道都沒有的屁,存在感幾乎等同於沒有存在感。
幾個人相互看了幾眼,動作一致地摸起了後腦勺,又在盛優起身時,同時反應過來揮起拳頭,將盛優嚇得抱頭蹲在牆角。
窄巷幾米外遠,盛嘉禾緩緩停下腳步。
她轉過身,看向身後的林年,清亮的眼眸裡帶著些格格不入的隱晦:“我知道是盛優有錯在先,也知道你們並不需要一個簡單的道歉。”
“但,我還是想要問一下,怎樣可以放過他?”
林年揚唇懶懶笑道:“不難,樹毀人亡就行。”
聽得出來他語氣中的戲弄,盛嘉禾沉默片刻,隨後目光掃向四周,最後落在離自已前方半米左右的牆角邊。
“好。”,她淡淡應了聲,隨即上前,彎腰撿起牆角那塊稜角帶著些破損的磚頭,走到林年身前,伸手遞過去。
林年瞥了眼遞過來的磚頭,眉梢輕挑。
與此同時,就聽盛嘉禾道:“我知道你們是想給他一個教訓,我也清楚你作為他們幾個人的老大,需要一個交代。”
說著,盛嘉禾指了指自已的手和腦子:“除了這兩個地方,其他你隨意。”
看到她這副不卑不亢的神情,林年冷笑一聲:“哦?為什麼這兩個地方不能碰。”
“我還得學習。”
聽到這個回答後,林年幽深的瞳孔裡滿是嗤嘲:“想學習,就別來摻和這些無解的事兒,懂嗎?好學生?”
盛嘉禾不以為意:“摻不摻和是我的事,你們想要的不過就是一個交代!來吧......”
她將磚塊在手裡掂了掂,示意林年去接。
見幾秒鐘後人沒動,盛嘉禾不想再浪費時間,上前兩步,扯住林年的手腕,有些強勢地將磚塊塞進了他掌心裡。
“出了氣,今天這事兒就算是兩清了,你放心,打我的成本比盛優輕多了,只要你們可以保證以後不再找他的麻煩,這件事兒,我會失憶。”
臨近傍晚,晚霞燒紅了半邊天。
眼前的少女緊閉著眼眸,長長的羽睫落在眼瞼,輕輕顫動著。
那個時候的林年,並不知道盛嘉禾這番看似英勇無畏的目的在何處。
他也不知道,盛優在窄巷裡答應她的秘密是什麼。
他只記得清楚,被晚霞的餘暉染上臉頰的盛嘉禾,看起來,像是一朵藏了刺的薔薇。
半晌後,但聽一聲“啪嗒”墜地聲響。
盛嘉禾茫然的睜開眼睛。
剛才那塊遞過去的磚頭已經被人狠砸在牆上,四分五裂。
詫異地視線落在前方時,她看見那個矜傲閒散的高瘦少年,只留下一個轉瞬即逝的背影。
沒過多久,林年他們幾人便從窄巷裡走了出來。
除了林年,其他幾人都用一種微妙的眼神掃量著盛嘉禾。
隨後,他們追上林年的腳步,勾肩搭背的說起了什麼。
那天,風聲有些大,盛嘉禾並不能夠聽得太清。
目光收回來前,她好像看到林年偏頭時,唇角帶著一抹笑。
不同於剛才的嗤嘲和不正經的聊笑。
那是發自內心,不帶任何戒備的笑意。
張揚明媚,勝過好看的晚霞。
待轉了彎,已經看不到窄巷的時候,吳澤像是逮到什麼千年難遇的事情,窮追不捨的湊上去問:“你還沒告訴哥們呢,那六邊形戰士到底跟你談的什麼啊?”
同行的幾人見狀,也好奇地追問:“就是啊年哥,給咱們說說唄。”
“說吧說吧,再不說,哥幾個晚上可要睡不著了。”
林年睨了他們幾人一眼:“大老爺們的,能不能別這麼八卦。”
“姓林的,你這麼說可就不夠意思了!那可是我家老頭子的心頭樹,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能放了那狗賊!”
吳澤撒潑威脅:“我不管,你今天要是不說,回頭哥幾個還得去逮那狗賊!”
“別徒勞了,那慫貨有人保。”
林年閒耳根不清淨,把剛才在巷外的事情挑揀了些說給幾人。
“艹!這六邊形戰士可以啊!外表看起來像朵小白花似的,沒想到這麼剛啊!”
“是啊!關鍵是這人長得還真挺漂亮!”
吳澤忍不住誇讚:“搞得我都想跟她拜把子了!話說回來,小爺生平第一次嫉妒一個慫包,能有這麼好的妹妹!不像我,只是老吳家的一棵獨苗,未來能夠一眼看到底的路,也就是老老實實的繼承家產。”
此話一出,惹得幾人罵咧咧的唏噓。
林年輕眨著眼眸沒說話。
只是後來,盛嘉禾染著餘暉的臉。
仍舊是他生命中為數不多的,吉光羽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