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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張大夫。”
老大夫因為林年的話,正發脾氣的時候,恰好被拿完藥剛進來的盛嘉禾瞧見。
就見張大夫拿鼻子哼哼了兩聲,剛想對盛嘉禾說些什麼,卻被林年搶先一步。
“那什麼,醫生說我燒的有些厲害,需要打一天的吊瓶,我們倆正在探討病情呢。”
張大夫:“......”
盛嘉禾輕“哦”一聲,衝著張大夫禮貌笑問:“那我們都聽您的,只是如此一來,耽誤您回家了,麻煩了。”
張大夫也是個實誠的,想把病情原委告訴盛嘉禾:“我跟這小夥子說,吃藥也......”
“嗯......”
只是話未來得及跟盛嘉禾說完,便被林年突然而來的呻吟聲打斷。
林年將手肘撐在桌上,垂著眼,喉嚨裡不時發出痛苦的呢喃聲,看起來極為不舒服的樣子。
見狀,盛嘉禾快步走上前問:“怎麼了?是不是燒的太難受了?”
“嗯,剛量的,。”
“這麼高了?!”
盛嘉禾聽罷滿臉擔心,隨即看向正一言難盡瞅著林年的張大夫。
“張大夫,麻煩您趕緊給他開藥吧,在這麼燒下去,我怕把他腦子燒傻了。”
“......”
無奈之下,張大夫只好給開了一天的吊瓶:“去繳費拿藥吧。”
“謝謝張大夫。”
盛嘉禾接過單子,看向旁邊依舊撐著手肘低頭的林年:“你怎麼樣?還能站得起來嗎?”
林年這會兒確實難受的有些眩暈,但還不至於說到站不起來的地步。
只是聽盛嘉禾這麼說,便順著她的話意,隨地大小演起來。
“不行......頭太暈了......”
他輕晃著頭,一副像是快要散架似的模樣。
盛嘉禾認為已經耽誤人家下班了,再繼續這麼耗下去,實在是不好,便上前伸手去攙林年的一隻手臂。
“走吧,我扶你出去。”
藉著她手上的力道,林年腳步踉蹌的站起身子,卻因為身高的懸殊,沒走兩步,盛嘉禾發現自已只攙著他的一隻胳膊,並不能夠將人扶穩。
猶豫兩秒後,她用另一隻手從後面穿過,放在林年的腰側上。
然而,這方迫不得已的舉動,擾的林年神情一震,心頭莫名跳砸嚴重,整個人都僵住了,腳步也隨之停下。
不明所以的盛嘉禾察覺到他忽然停下,仰頭看過去問:“怎麼了?是不是太難受了?”
“沒,沒事。”,掃見她投來的目光,林年被迫回神,將臉轉向一側。
待倆人出了門。
坐在桌前的張大夫才意味深長的嘖了兩聲:“現在的年輕人啊......”
打上吊瓶後,盛嘉禾去給林年接了杯溫水,才去他身邊的椅凳上坐下。
“醫生說,多喝些溫水,發發汗,這樣好的快些。”
林年瞥了眼遞到跟前的水,低聲虛弱道:“謝謝,就是我現在頭暈暈的,渾身沒什麼力氣。”
輸液室不大,頭頂上方是那種特別亮的長條形白熾燈,不知是光源的緣故,還是其他。
此時的林年看起來臉頰和唇口都極為的白,很虛弱的模樣。
算了。
他就是一病號,還是因為送自已回家,才生的病,照顧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說服自已後,盛嘉禾側過身子,將水杯遞到林年唇邊,從容開口:“喝吧。”
明明只是紙杯杯口碰上了自已的唇,林年的眸光卻立刻亮了,伴著喉頭很明顯的輕滾,他才張口去喝盛嘉禾餵給自已的水。
因為發燒的緣故,嘴巴里是苦的。
可眸光瞥向身側的盛嘉禾時,林年竟覺得這水嚥下喉頭後,帶著一方無法忽視的甜。
一大一小兩個吊瓶,大約用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才掛完。
小姑娘把她爺爺開的藥給盛嘉禾他們送了過來,順便提醒了下用量。
盛嘉禾攙著林年起身,對她說了聲謝謝,倆人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被身後趕來的張大夫叫住。
張大夫走到二人面前,匆匆掃了眼看起來有些萎靡的林年,隨即又很快收回視線,落到盛嘉禾身上。
“打完吊瓶,短時間內應該不會起燒了,回去後讓他多喝些水,注意休息。還有啊,開的藥一定要按時吃,”
張大夫頓了下,想到剛才在診室裡,林年說他不願意吃藥這件事兒。
神色很嚴正的又補充:“記住,一定要親自看著他吃。”
盛嘉禾被張大夫這番聽起來像是刻意說的話,弄的有些懵。
但還是立即應了聲:“好的,您放心。”
等二人開車離開,張大夫的孫女走到他跟前豔羨的道:“還別說,嘉禾姐的男朋友真挺帥的,身材也好,穿著老頭裝也這麼好看,簡直是行走的衣裳架子啊。”
張大夫收回目光,沒否認。
幾秒鐘後看向一臉花痴的小孫女交代:“你們這些小姑娘啊,找男朋友,光會盯著臉看,就剛才那小夥子,心眼子比那河裡的藕心兒還多,你壓根兒就不是人家的對手。”
“找男朋友就是給自已找快樂的,我跟人家鬥心眼子幹什麼!”
小孫女嘟囔著嘴反駁:“您那些想法都是老觀念,老古董,況且,他那些心眼子要是都用在討我歡心上,我還巴不得呢!”
“你......”,張大夫被氣到凝噎。
半晌後,他冷聲道:“還在這兒磨磨唧唧幹什麼,不鎖門回家了?!”
小孫女衝他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去收拾東西了。
回到民宿房間後。
林年上半身倚坐在靠背上,視線追隨著忙裡忙外的盛嘉禾。
她從自已房間,拿來了個白邊透明的恆溫壺,往裡面添了兩瓶礦泉水,把溫度定在45度。
隨後又把房間內的空調調整到溫差較為舒適的度數,給林年的床頭櫃旁,放了一整包剛開啟的柔紙巾。
做完這些後,又想到臨走時張大夫對自已的叮嚀。
接著把拿回來的藥,按照說明,倒在杯中用溫水衝開。
拿勺子攪拌時,卻聽靠在床上久不言語的林年低聲調侃:“盛嘉禾,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病號,現在特依賴你?”
“不然呢。”,盛嘉禾也沒跟他客氣。
林年微仰著頭,眸光柔和的看著盛嘉禾,唇角牽起一抹好看弧度。
他將視線凝在她手中半杯棕褐色液體上,淡笑打趣。
“嗯......當著我的面兒下藥,是不是不太尊重我這個當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