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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林年握在方向盤上的指尖微微收攏了下。
半晌,吳澤都沒有聽到迴音兒,剛想張嘴再說些什麼,林年忽而猛打了下方向盤,以至於車軲轆像是接連壓過了幾個減速帶,猝不及防地將吳澤顛回副駕。
“不是,姓林的,你有毛病吧!好好的路不開,非得壓什麼減速帶,你閒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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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家民宿。
盛嘉禾和溫溪剛從車上下來,就在不遠處看到手持手電筒等在不遠處的中年男人。
“二爸,這麼晚了,不是讓您不要出來等我的嗎?”
盛嘉禾說著,人已經快步跑上前去,伸手將人扶住。
盛天笑了笑:“我不放心你,也睡不著,就想著在這等會兒。”
“二爸。”,溫溪走過來,帶著笑意的輕喚。
“小溪也來了啊,正好二爸熬了些綠豆湯,降火氣的,都去屋裡喝。”
“那我今天確實該降降火氣了!”,想到不久前林年的那番話,溫溪只感覺有股邪火再次竄向天靈蓋。
民宿的位置在郊區,依山傍水,空氣很好。
盛嘉禾為了開源節流,只僱了三個員工,兩個負責打掃房間的阿姨,還有一個叫張明明的小姑娘,負責前臺接待,但也只是上白班。
這會兒,三個人早就下了班,盛嘉禾連綠豆湯都沒來得及喝,就去了前臺招呼客人了。
盛天將綠豆湯端出來,放在被繁花簇擁的小院石桌上。
他先盛出一碗,遞給溫溪。
溫溪接過來,笑著說了聲:“謝謝二爸。”
便不客氣地端著碗喝了起來。
盛天看著她,和藹笑道:“聽嘉禾說你要結婚了,祝福你啊。”
“嗐~,只是雙方家長見了個面,連婚都沒訂呢,還早著呢二爸。”
“謝宗這個孩子人老實厚道,是個不錯的結婚物件。”
“還行吧。”
溫溪心裡頭美滋滋,卻口嫌體直:“我爸媽都是通情達理的人,只要我喜歡,也不會為難他,甚至如果他繼續對我好,我爸媽只會對他更好。”
“你啊,別總是欺負人家小謝。”,盛天笑著打趣。
“哪有啊,我對他好著呢!”
瞧著溫溪滿臉甜蜜,不知人間疾苦的樣兒。
盛天是既為她高興,同時也為盛嘉禾心酸。
他嘆氣道:“當年要不是因為我,以嘉禾的成績早就保送到了重點大學,也不至於現在還過得這麼辛苦,都是我拖累了她。”
溫溪斂回笑意,視線落在盛天的那條腿上。
“二爸,您這陰天下雨腿是不是還疼啊!”
盛天淡淡一笑:“老毛病了,當年從建築工地上摔下來,能保住這條命,都算是奇蹟。如果沒有嘉禾的悉心照料,恐怕我這條右腿早就殘廢了。”
出事故的時間,恰好發生在高考結束後的幾天。
自此,她放棄了大學,整天圍著盛天足足照顧了四年多,才換來了他如今的涅槃。
盛天每每想起,內心就十分自責。
溫溪不知道該怎麼寬慰,畢竟這也不是她所擅長的。
只得照著盛嘉禾平日裡跟她說的些體已話,傳達給盛天。
“二爸,對嘉禾而言,您是給了她第二次生命的人,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隨後,她指了指前臺的位置:“您看,嘉禾多努力啊!我相信,這樣一個重情重義不輕易被苦難所打倒的姑娘,總有一天會得到命運眷顧的。”
盛天也隨著溫溪的視線望過去。
透過澄亮的玻璃門,可以看到盛嘉禾在同客人親暱攀談。
不管是在曾經的學業上,還是如今面對事情的處變不驚。
她總能時刻給人一種,心如蒲葦韌如絲的感覺。
等盛嘉禾得了空,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
人還沒完全走過來,手機鈴聲已經先一步傳來,且一直在響。
待人坐下,溫溪看過去:“怎麼了?誰的電話啊?”
盛嘉禾沒直接回,而是朝她無奈地聳聳肩。
便是這一簡單動作,溫溪隨即了悟。
“馬女士還真是陰魂不散吶!這是非得要把你賣出去才善罷甘休啊!要我說,你乾脆也別忍了,直接去法院起訴斷絕關係,另立戶口算了。”
“你以為我沒想過?”
盛嘉禾往周圍掃了一眼,問:“二爸呢?”
“哦,二爸說有些困了,去休息了。”
盛嘉禾點了下頭,給自已盛了碗綠豆湯一口氣喝完,才緩緩開口:“如果不是為了顧忌二爸,我早就不想跟他們有任何牽扯了。”
“可說到底,他們還是二爸的哥嫂,只要二爸不吐口,我現在拿他們也沒辦法。”
“啪”的一聲,桌子被溫溪拍出震響。
“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你說你那麼小,就開始伺候他們一家子,還得給那個不學無術的廢渣哥補課。”
“這好不容易長大了,翅膀硬了,身子還得時時刻刻被他們惦記著!真是一家子吸血鬼!”
語罷,溫溪又怒氣問候了幾句。
盛嘉禾感動的同時,又忍住笑:“你這話說的,好像在罵我似的。”
也不知道溫溪有沒有聽見,就見她神情突然正經起來。
“要不,我給你介紹個高富帥吧!我爸生意場上的朋友,有幾個和咱們差不多大的,有我幫你嚴選,絕對給你找個頂好的。”
“你認為,我像是缺男人的樣子?”
撇去馬明蘭點滿算計介紹的,這些年裡她身邊也圍著不少追求者。
只是二爸恢復後,她一心只想搞錢,抽不出多餘的精力去談感情。
“也是!”,溫溪附聲感嘆:“生的好看,一樣可以省大幾百萬。”
見她會錯了意,盛嘉禾淡笑道:“我的意思是說,男人哪有搞事業香!我啊,就想好好掙錢,把我那貸款還上,再掙點兒窩囊費給二爸養老就挺好。”
“說的也對!不過實話實說,我見過的富二代很多都是精神上的窮人,人格上的殘疾人,他們看似什麼都有,日子過得逍遙得意,其實比女人現實多了。”
溫溪說著,又給倆人面前的空碗盛滿綠豆湯。
她先一步端起來,豪言壯志似的:“那說好了,等你這間民宿做大做強,開分店時,我一定要入股!來,咱們乾了這碗綠豆湯,算是約定好了。”
月色溶溶,蟬鳴陣陣下,院落裡傳來一聲“叮噹”脆響。
盛嘉禾覺得,很多時候,我們其實追求的是一種幸福的感覺。
就像此刻。
最重要的人,都在身邊,雖然欠著債,她也覺得靈魂豐盈。
昨晚因為在APP上下單的顧客下半夜才過來,盛嘉禾臨近三點才睡,迷迷糊糊中,她總感覺手機上的提示音一直在響,索性調成免打擾模式。
以至於不到7點鐘,她的電話便被溫溪不斷轟炸。
實在吵得無法睡了,盛嘉禾才睡眼惺忪地去枕頭下摸手機,指尖一劃,將電話接通後,又再次閉上眼睛。
“嘉禾,你還沒起嗎?”
“你快看看咱們高三的微信群,一個個跟詐屍似的,哭爹喊孃的罵,精彩極了!”
盛嘉禾拖著久未開口的嗓音無語道:“打工人都快猝死了......大姐,我昨天三點多才睡,真沒興趣看他們撕b啊。”
“那如果他們撕的人是林年,你感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