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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北上攀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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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潤他們將大太太埋葬,然後打算去北城。

娘,您安息吧!父親和您會在九泉之下相遇的,你們的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我們順利到達北城。爹,我會照顧好二孃和弟弟妹妹,以前一直反對你給我訂的婚事,如今為了家人我不得不北上去尋陸玖池,您一定要保佑我能夠說服陸家二少,助我家度過難關。

施潤想著,默默地流下傷心的淚水。

去北城的火車快要開來,柳青苔的腳也不怎麼痛了。瀰漫在這空氣裡的只有無盡的悲傷與痛楚。如今,他們將要離開這片與他們結下深深情感的故土,內心的情感在無窮的鬥爭過後,終於被宣洩。這裡,曾經有著愛他們的人;有著他們無論快樂的,還是傷心的回憶;也有著他們曾經深深愛著的人。只是往事如煙,再也回不到過去。

火車來了。施潤扶著柳青苔上車,自從施潤給她上過藥之後,柳青苔的腳沒怎麼疼了,但行動起來還是不方便。施錢抱著施洛也跟著上來。

她們找了空位坐著。施潤靠著視窗坐,柳青苔坐在她旁邊,此刻一身疲憊的她正打著盹。施潤輕輕的把柳青苔的頭移過來,將其靠在自已的肩上,這幾天的奔波,二姨娘消瘦了不少,是應該好好休息了。施錢和施洛坐在她對面,他們兩個看起來也很疲憊,睡得正酣。

施潤望向窗外,陷入沉思:他們殺了袁聶手下一員得力干將,袁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這一次,她把唯一的賭注押在了一個從未見過面的人身上,想想都覺得在冒險,可是為了家人,即使毫無希望,她也要試試。

施潤微微的閉上雙目,這幾天繃緊的神經也該好好放鬆了。

“咳咳……”柳青苔輕微的咳嗽聲將施潤驚醒.

“二孃,你怎麼了“施潤輕聲問道。

“我沒事”柳青苔有氣無力地說。

施潤用手摸了摸柳青苔的額頭,一股熱流傳到手上。“啊”施潤叫了一聲,把旁邊的施洛和施錢給驚醒。

“姐,怎麼了?”施錢揉了揉惺忪的雙眸,問道。

“二孃受風寒了,很嚴重。”

“不會吧?”施錢不相信的湊來,把手搭在二姨娘額頭上,“啊!真的很燙。”

“大姐,我娘不會有事吧?”施洛擔心的問道。

“不會有事的,有大姐在了。”

施潤低頭看了一眼,此刻的柳青苔嘴唇發紫,臉色蒼白,甚是無力。施潤看了看窗外,看到外面一片白雪皚皚,心想應該快到北城了,一到北城就給二姨娘看病。北方的天氣真冷,施潤用手緊緊抱住二姨娘,用自已微不足道的體溫來降低柳青苔的痛苦。施洛也冷得縮排施錢的懷裡,吵著讓施錢給講故事。

柳青苔又不停地咳嗽,看來二姨娘的病是越來越嚴重,再不趕緊醫治就來不及了。此刻施潤焦急如焚,她真想病的是她自已,而不是二姨娘。

“嗖”火車停下,北城到了。施潤急忙叫醒柳青苔,“二孃,我們到北城了,可以給你找大夫了。”

下了車,施潤一路打聽大夫的訊息。

終於在拐了幾個彎之後,找到一大夫家。

“大夫,我二孃病了,麻煩你幫忙看看。”那大夫見他們一身落魄,遲疑了一會兒,不搭理他們,繼續用算盤算著自已的賬。

施錢見他愛理不理的,立即衝上櫃檯,拎起他衣領想要一拳打去,那大夫見勢忙說道:“你打死我了,誰來救她,她的病在耽擱就是神仙也無能為力。”

施潤制止了施錢,對那大夫說道:“你儘管醫治就行,銀兩我還是有的。”

“姐,我們身上哪還有錢?”施錢不解地問。

“小錢,你在這照顧好二孃和小洛就行,錢的事我想辦法。”轉而對大夫說:“大夫,求你現在就幫忙看看二孃吧,她不能再耽擱了。你覺得這夠付嗎?”說著施潤脫下手上戴的玉手鐲,遞給那個大夫。

“夠夠夠”大夫兩眼發光,拿著手鐲摸了摸,連聲說了三個“夠”。

“姐,那是爹給你的,你怎麼能?”施錢一把奪過手鐲。

“小錢,聽話,快把手鐲給大夫,救二孃要緊。”施錢猶豫不給,施潤一把奪過,將手鐲給了大夫。施錢恨的咬牙切齒,生氣朝那大夫吼道:“還不快救人,小心我揍你。”

大夫趕緊收好手鐲,走過去替柳青苔把脈。柳青苔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過來把脈,眼皮卻沉重的無法睜開。

大夫開了藥,囑咐施潤要用溫火煲。離開藥房,迎面有個包子店,冒著熱騰騰的蒸汽。施洛吞了吞口水,摸著自已那咕咕直叫的肚子,對施潤說道:“大姐,我餓了。”

是呀,施洛不說,她還真忘記餓了,他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施潤摸了摸口袋裡僅有的十幾個銅板,這應該夠買四五個了吧。

施錢接過施潤遞過的錢,買了四個包子回來,不多不少,一人一個。施洛一拿起包子就狼吞虎嚥般啃起,施錢看著弟弟的吃相,不由得笑了起來,這小子一定餓昏頭了吧。施錢遞給施潤一個,施潤沒拿,示意她給小洛留著,這幾天他一直餓著,也不吵不鬧,對一個六歲孩童來說挺不簡單的。

施錢收好包子,將自已的包子分一半給施潤,兩姐妹會心一笑,各自吃著手中的包子。

施錢滿是擔心地問:“姐,我們今晚住哪?”

“剛才,我打聽過了,離城門不遠處有座破廟,我們今晚將就一下。”

“啊,破廟?”早知會有今日,當時逃難的時候無論如何也要帶點銀兩的,如今堂堂施家的少爺小姐卻淪落到睡破廟的地步。施錢有點為難,不過也只好如此了。

來到破廟,施潤不知從哪弄來一些碗罐,給二姨娘熬了藥,施潤將熬好的藥給柳青苔喂下,然後將其扶在一堆乾草上躺下。

他們姐弟幾個依偎在一起,圍在火堆旁,也不知道是如何度過這漫漫寒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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