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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霖推著輪椅出來後，餘白艱難地從地上爬起，坐在了輪椅上。
“忍一忍，馬上就不疼了。”
孫霖柔聲安慰著，在餘白的腿上噴灑了一些海鹽水。
大概過了一分鐘，餘白的雙腿就變成了銀白色的魚尾。
魚尾旁邊散落著餘白之前穿的褲子和拖鞋。
這是沈瀾第一次親眼看見人魚從人形變成半人形的模樣。
許是他盯著那魚尾的眼神太專注了，引起了孫霖的不滿。
孫霖冷哼了一聲，連尾音都帶著不悅。
沈瀾記得昨天晚上孫霖看他的眼神還帶著幾分客氣。
這會兒眼神冷冷的，就跟他給他戴了綠帽似的。
沈瀾解釋道：“我和餘白沒什麼關係，網上那些訊息都是假的，你別誤會。”
孫霖勾了勾唇，雙眸卻無絲毫笑意。
“他是我的人，請沈總以後跟他保持距離。”
沈瀾低頭看見餘白的尾巴尖尖搭在自已的皮鞋上，莫名有種偷情被抓的窘迫感。
孫霖順著沈瀾的目光看去，也注意到了餘白那“紅杏出牆”的尾巴。
孫霖：沒看見我在跟沈瀾宣誓主權嗎？沒眼力見的小笨魚。
“不許把尾巴搭在別人身上。”
孫霖故作慍怒地捏了捏餘白的下巴。
餘白抱緊尾巴，仰頭看著沈瀾，委屈巴巴地“哦”了一聲。
孫霖推著輪椅進入院子，鐵門在他進入的那刻緩緩朝中間滑動。
沈瀾望著兩人的背影，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他倆怎麼看都是兩個0啊？
餘白的個子比孫霖還矮半個頭，他在上面，這合理嗎？
上車後，沈瀾注意到了副駕駛位上的白色珍珠。
他的腦海裡再次浮現出餘白落淚的畫面。
不得不說，人魚確實生得比人類美麗。
哭起來的模樣也漂亮極了。
沈瀾將那枚珍珠塞進西裝外套的口袋，開車駛向了公司。
別墅內，孫霖捏著餘白的耳朵教育道：“我昨天跟你說的話，你一句也沒聽進去？”
餘白歪著頭，回想了一下，“你說遇見沈瀾要繞道走，可是我腿疼，我走不動了，我也不記得回來的路。”
“那麼多人裡，我只認得沈瀾。”
孫霖鬆開餘白的耳朵，雙臂抱胸，“這次算了，下不為例。”
餘白抓著孫霖的襯衣下襬，仰頭問道：“那個人那麼壞，你為什麼還喜歡他？”
“沈瀾那麼好，我為什麼不能喜歡他？”
今早餘白去找孫霖時恰好撞見孫承那混蛋。
餘白看見孫霖身上被折騰出來的痕跡，嚇得掉了一地的小珍珠。
孫霖一想到那畫面，心臟就軟軟的。
這世界上還是有在意他的人的。
孫霖揉了揉餘白的頭，“小白，其實那個人以前也對我很好，但人都是會變的，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
“人類為了自已的利益，什麼都可以出賣，包括愛人。”
“沈瀾說到底也是個商人，跟他在一起，你怕是被賣了還在替他數錢。”
餘白點了點頭，指了指架子上的罐子。
罐子裡裝的是餘白最喜歡吃的小魚乾。
他對沈瀾是有那麼一點點好感，但算不上很喜歡。
沈瀾對他來說，還比不上罐子裡的小魚乾呢。
孫霖受不了餘白滿眼冒星星的小眼神，轉身從架子上取下罐子，拿出三條小魚乾遞給餘白。
餘白一邊啃著小魚乾，一邊搖晃著魚尾巴，開心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吃完小魚乾後，餘白的視線落在孫霖的腰下，催促道：
“你快去塗藥啊！要我幫忙嗎？”
孫霖臉紅道，“嗯，知道了，我先回臥室了，你可別又偷摸溜出去。”
“嗯。”餘白現在想起剛剛被一堆娛記追的畫面還有點後怕。
要不是沈瀾，那些娛記肯定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他的。
沈瀾。
餘白不由自已地又想起了沈瀾。
但與此同時，他的耳邊又迴響起孫霖剛剛跟他說的那些話。
以及今早他聽到的那些惡劣言語。
孫承那個壞男人竟然罵孫霖“天生就是給人#的騷貨”，還說了好多好多侮辱孫霖的話。
那混蛋從孫霖的臥室出來時，餘白恨不得咬死他。
不過他太弱了，才剛衝到那人面前，腿一軟摔了一跤，直接給那混蛋拜了個早年。
還沒等餘白站起來，那混蛋就邁著大步走了。
餘白：下次再見到那混蛋，我一定要狠狠地咬他一口！
餘白在孫霖的別墅住了一週後，經紀人劉薇來了。
幫著餘白收拾了一下行李後，將餘白一併打包送去了劇組。
他在新戲裡飾演的是一個離不開輪椅的病秧子。
雖然戲份不多，但是前前後後也得在劇組待上一個月。
這部電視劇是小說《重生嫡女打臉全家》改編的。
男四是樣貌漂亮但是常年患病的侯府小公子。
雖然在原小說中出現的次數不多，但卻是大多書粉心中的白月光。
導演陸帆放眼整個娛樂圈都沒找到適合演這個角色的男演員。
病弱白月光，必須得好看，必須得柔弱，但又不能娘。
看了《人魚之死》那部電影后，陸帆終於找到了他心中最適合出演侯府小公子的人。
起初，他打算拍上半身時讓餘白出鏡，拍遠景和全身時讓替身上。
但餘白說自已可以化成人形拍戲。
陸帆覺著這樣更好，就同意了。
為了維持人形，餘白一連半個月都沒泡海鹽水。
雖然戲份不多，但長時間維持人形也給餘白的身體造成了很大的負擔。
“導演，我腿疼，能不能休息兩天再拍後面的戲份？”
餘白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他怕導演覺得他矯情。
但是他的腿真的太疼了，每一寸骨頭都在疼，他真的受不了了。
看著餘白煞白的小臉，導演立刻給沈瀾打了電話。
沈瀾開會開到一半，看見好友陸帆的來電顯示，果斷地按了拒接。
等開完會後，他才又回撥過去。
“瀾哥，你家人魚說腿疼，想休息兩天，要不你接他回去住幾天？”
沈瀾滿頭黑線，“你說的不會是餘白吧？我跟他真沒關係。
陸帆：“他剛剛睡著了，喊了好幾遍你的名字。”
結束通話電話後，沈瀾內心一陣糾結。
他跟餘白就是見過兩面的關係，餘白睡著了為什麼會喊他的名字？
難道是他倆的包養合約到期了，餘白想找他當下家？
陸帆拍攝的那個地點離星辰娛樂不遠，開車過去只要一小時。
沈瀾最終還是讓司機將車停在了劇組附近的停車場。
進入劇組後，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沈瀾身上。
陸帆剛把一個NG了十幾次的演員罵哭，轉頭看見沈瀾，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瀾哥，你來了啊。餘白在那個休息室，我帶你去。”
“剛剛那小明星是個投資人塞進來的，演技差得要命。”
“還是餘白的演技好，演病秧子都不用化妝，小臉煞白，特別入戲。”
陸帆推開休息室的門，對著沈瀾做了個請的動作。
“沈瀾。”
剛進門沈瀾就聽見餘白喊自已的名字。
那綿軟的嗓音充滿了誘惑力。
餘白抱著毯子睡在沙發上，只露了半張小臉。
沈瀾俯身，在餘白的肩膀上輕拍了一下。
餘白半夢半醒地掀開了眼皮，看了一眼沈瀾，又閉上了眼睛。
“不可以喜歡沈瀾。”
沈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