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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池眉頭輕挑，饒有興致的多看了兩眼張歲歲，面上浮起一絲莫名的笑意，他不緊不慢的扶了扶眼鏡：“好，你來唸，唸錯一個字，打兩鞭。”
“清禾過來。”顧景池把鞭子交給了顧清禾。
顧清禾從張歲歲的身後起來，他默默的走到顧景池身邊。張歲歲的對面。
劉海擋住了他的發，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看見他的唇角微微彎著。
張歲歲捧起書，說是書更像是手寫出來的筆記，書的頁面是白色的，上面用黑色的墨水筆寫著人類？
字跡端莊有力。
張歲歲穩了穩緊張的心情，翻開第一頁：人類是什麼？人類從何而來？世界之外是什麼？造物主又是什麼？和我們一樣的人類嗎？亦或者是某種我們不理解的文明？
……
她唸的很慢，很緊張，每一個字都緩慢又準確的從她的聲帶中震出來。
她渾身冒著汗，背後的疼痛警戒著她，錯一個字那條黑色的鞭子又會無情的打在她的身上。
顧景池與顧清禾都在看著她，兩人的目光似貪婪的磷火膠著在她的面板上。
今日捧著書本的她和往日裡拿著鞭子的模樣不同。
往日裡每當她拿起鞭子時，她都會興奮又激動，討好又淫蕩的等著他犯錯，像個惹人討厭的骯髒鬣狗。
今日她讀字的聲音慢騰騰，又嬌又軟，神色卻緊張肅穆。
“我知道了，意識能夠脫離軀體單獨存在，人類的意識能夠穿越時間與空間，橫跨整個宇宙，這多麼的令人著迷。”
啪——
啪——
兩道鞭子猝不及防的甩在了她的胸前，她瞬間痛的跪倒在地，鮮紅的血自她身上緩緩滲出。
顧景池不知何時從病床上走到她的身前，手拿鞭子高高在上的俯視著她。
“最後一句話應當是這多麼的令人著迷啊，少了一個啊字。”
說完，他蹲下身體，修長的手指抓住她的下巴逼她的視線對準他。
“唸的很好，以後每天晚上由你來唸。”他深邃的目光看著她，似在審判。
“記住，十二點，不要提前，也不要遲到。”
他鬆開手坐回了病床上：“回去吧。”
張歲歲慢慢的從地上起來，雙腿在發抖。
顧景池給人的壓迫與威懾還有他的眼神，他的行為，一切都讓她感到恐懼。
他不是書裡的花心老色批，而是一個喜歡半夜讓人唸書的老變態。
這到底怎麼回事？書裡的內容完全崩壞。
系統：額，我也不造啊……疼不疼啊宿主，我好心疼你嗚嗚嗚。捱了五下鞭子，那鞭子可是帶著刺的。
顧清禾走到她的身邊，對她伸出了左手。
她就著他的力道起了身，兩人走出了病房。
顧景池在身後看著他們，鏡片下的目光晦暗不明，他關了燈，隱入黑暗。
走出病房，關上房門。顧清禾拉著張歲歲的手走入醫院的緊急出口處。
樓道里亮著白森森的燈，已是深更半夜，周遭安靜的像是不在人間。
張歲歲又疼又緊張，幾乎走不動路。
她看著少年瘦弱高挑的背小聲的問道：“你疼嗎？”
顧清禾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把她抵到牆上，整個人貼著她，將她桎梏。
他身體半屈，腦袋埋入她的頸側，在她耳朵邊上低語：“你不是溫有淺，你是誰？”
他的聲音天真柔軟，語調卻好似惡魔吟唱，夾著笑，夾著惡。
張歲歲心一跳，系統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她表現的太明顯了？
她張了張唇，緊張卻堅定的道：“我是溫有淺，我現在是以後也會是溫有淺，你別多想，我今天不抽你是因為我、我找回了良心……”
系統：你啥意思？你說溫有淺以前沒良心？
不是，是我良心太多了。
她說的緩慢，身上疼，少年用這麼大的力氣抱著她，她喘氣都難。
顧清禾鬆開了她，骨節分明的手掌貼到的心口，那裡白膩鼓漲的面板上有兩道猙獰的鞭痕。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一樣。
他們都是穿越而來。
他輕輕的按壓了兩下，歪了歪腦袋，碎髮遮擋著的眼睛彎了起來：“哦～現在的阿姨良心有點多。”
頓了頓，他又道：“阿姨的良心回來的好晚哦。”
張歲歲臉紅了起來，伸手拍掉他的手掌，死孩子往哪摸呢！
顧清禾的手又摸了上來，語氣有幾分委屈：“阿姨的力氣好大，打的我好痛。”
啪——張歲歲再度重重的拍開了他的手，同時往後退了半步退到門口處。
“你再亂摸阿姨還會打你。”這孩子咋看上去有點不正常？
系統：嗯，我也覺得，顧清禾從來沒有和溫有淺說過這麼多話。也沒撒嬌過。
這是在撒嬌？？
顧清禾看著自已被拍紅的手背，忽然笑了起來，他猛然靠近張歲歲，把她逼退到門板，另一隻手快速的鑽入到她的胸口在她的傷口處重重的揉捏。
“阿姨，打我，用力的打我，你打的我好痛，好喜歡。”他乾淨的聲音泛著絲喑啞和疼痛，有種濃稠的慾念。
他額前的發不知何時散開來，整張面孔暴露在光線裡，精緻的五官像黑夜裡的精怪，黑霧般的眼睛泛著血絲和水汽，眼尾緋紅。
他的動作讓張歲歲又痛又羞，伸手使勁的推他，卻沒法推動半分。
少年看著瘦弱，力氣卻很大。
“你別這樣，正常點兒。”張歲歲喘著粗氣，煩躁的用手頂著他。
顧清禾沉醉的點點頭，疼痛讓他舒適的眯上眼：“阿姨，重重的推我。”
他騰出一隻手，拿著張歲歲的手按在自已胸前裂開的傷口處，用她的指甲摳著自已的血肉。
隨後用力一按，張歲歲的整個手指深深的刺入了他的胸膛血肉裡。
鮮血瞬間奔湧而出。
溫熱的血液灑了張歲歲一身。張歲歲整個僵住了，那溼熱的血肉裹著她的手，噁心又罪惡。
“嘶——”顧清禾深深的喘了口氣，蒼白的唇微微張開，享受的眯起雙眼。
真痛啊。是活著的感覺。
走道里的聲控燈不知何時熄了，黑暗裡鐵鏽味與少年的炙熱的呼吸像一張網，把張歲歲收入了牢籠中。
張歲歲不知哪來的力氣用力的收回了手，同時狠狠的推開了抱著她的少年。
走道里的燈又亮了起來。
白光照在少年的臉上，他冷白的面孔染著血，漆黑的桃花眼盯著張歲歲，眼裡泛起了水花。
“小混蛋，真變態。”
張歲歲握緊了拳頭突然伸腳撂倒了他，同時撲到他的背上狠狠的在他屁股上打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