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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供桌前擺滿各種式樣水果,瓜棗梨桃一應俱全。全生對著金像一拱手,拿起一個桃子啃了一口,味道不錯。湊近看到那香爐下壓著一張符紙,他把符紙抽出來,對著燈光看去,驚呼一聲:“長生符!”
在這深山破觀之中竟然有這等寶物,怪不得這些飛禽走獸在這裡聚集。這長生符的用法頗多,道門中常常配合心訣運使用,普通一般就是把這符籙供起來,每日焚香祈禱即能延年益壽。不過只聽說過人是這樣,難道它們也可以?
全生坐在供桌上,一邊吃著桃,一邊端詳那張長生符。
“靈臺清明,三魂安寧。 陽炁萌動,陰質煉化。 德善常積,道心自成。 炁歸太虛,往生仙境。”全生念起往生訣,催動符籙。只見那符籙飄在半空,光芒一閃,落了下來,被全生一把抓住。
“果然!”全生笑道。
隨著長生符的落下,這山中妖氣霎時不見,頭上黑雲散去,日光照到殿前,石階生暖,這長生觀終於迸發出生機。
這才像一個人待的地方,全生這樣想。
“全……全……全生!”全生才放下心神,只聽這叫聲,暗道不妙,提著竹條,縱身躍出。
但見一條大蟒盤石而立,那蟒要是尋常大小倒也不怕,只是那身子有缸口一般粗,鱗片大如手掌,通體泛著黑紫光澤,張著血盆大口正對於木季山兩人。他倆只嚇得不敢動,呆立原地。
全生見此情形,並未貿然動手,而是擋在於木和季山身前,說道:“道友,有話好說!”
那大蟒見全生跳到面前,愈發狂躁起來,身子一動,鱗片摩擦石頭,發出刺耳的咯吱咯吱聲。於木和季山早被驚得癱倒在地,全生卻依舊挺身在前,紋絲未動。
僵持了片刻,那大蟒將頭一轉,鑽入了亂草之中,似乎是要離開。“全生,它……它怕了。”於木說著,正要起身,就在這一瞬間,那大蟒的尾巴猛地甩了過來,怕是有千鈞之力。
全生早有提防,躲下這致命一擊更是不在話下。只是現在他身後還有兩人,他若是躲掉,只怕他倆凶多吉少。想到這,全生運起真氣護體,站定不動。
霎時間,煙塵四起,全生三人全被打飛出去撞在牆上。這一下下去,於木季山早已昏迷,全生也只是堪堪清醒。來不及多想,煙塵中又跟著竄出血盆巨口。
全生拿起竹條向那口中一刺,想要逼退大蟒。只可惜他手裡不是鐵器,如果是把鐵劍,那大蟒還有所忌憚,可他手裡只是根竹子。這根竹條才抵到大蟒嘴邊就崩斷了,全生萬念俱灰,閉眼受死。
只是等了片刻,這迎面一擊還是沒有落下。全生睜眼一看,心下大驚,只見地上只留下蛇蛻,那大蟒卻是消失不見,好如夢一場。
全生牽念心決,再睜眼,還是這幅景象,他們三個背靠著牆,滿地碎石,竹木摧折,他手裡握著半截竹條,只一切無不證實,剛剛遭遇的一切都是真的。
全生艱難起身,湊近觀瞧著地上的蛇蛻,大小和剛才的大蟒沒差。他扯下一小片放在手中,瞬時化作粉末。
這蛇蛻也不是今天蛻下,倒像是百年前的東西,他這樣想。